第491章 所謂神女
“陛下，莫夭這不是回來了嘛。”
莫夭聲音溫柔地道。
南疆皇帝看着莫夭，一雙眼中都是熠熠光芒，接着，南疆皇帝更是上前來，直接就一把抓住了莫夭的手。
莫夭嚇了一跳，差點就叫出聲來。
“陛下！這……”
南疆皇帝對着莫夭笑了笑，“怕什麼，朕已經讓人守在外面了，無人會進來的，咱們這麼久沒見過面了，走，朕今日要好好陪陪你。”
莫夭忍住自己心底里冒出來的噁心感，對着南疆皇帝道。
“可是陛下，萬一……”
“哪裏有什麼萬一，怎麼，你是嫌棄朕老了，不行了？”南疆皇帝裝作不悅地道。
莫夭立即擺手。
“怎麼會呢，莫夭怎麼會嫌棄陛下呢。”
南疆皇帝深深打量了莫夭半晌，聲音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這一趟離開的那麼久，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朕？”
“沒有，莫夭是不會瞞陛下的。”
南疆皇帝勾唇一笑，極為滿意點點頭，“好，記住你身為南疆神女的職責，走吧，陪朕進去，朕要好好陪陪你。”
說著，莫夭就被南疆皇帝硬拉着進了內殿。
而此刻，躲藏在旁邊的衛涼歌，自然將方才的一幕看在了眼中。
她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要不是她一直抓住旁邊的帘子角，恐怕就直接衝出去攔住南疆皇帝了。
誰能想到，這看起來風光無限，受人追捧稱頌的南疆神女，暗地裏卻是個南疆皇帝的一個小玩意兒……
若是換位思考，衛涼歌成了這南疆神女，恐怕早就瘋了！
此時，莫夭被南疆皇帝帶到了床邊，南疆皇帝習慣性的放下了床榻上的帘子。
“莫夭，你好香啊……”
說著，南疆皇帝便一瞬間壓了下來。
衛涼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在她快要衝出去之時，莫夭突然抬手，朝着她的方向做了一個停下的動作。
衛涼歌腳步一頓，臉色驟然就是一沉。
莫夭，你怎麼這麼傻！
衛涼歌終於知道剛剛莫夭為什麼不同意這個時候離開，原來，莫夭早就知道了南疆皇帝會過來。
就這樣，衛涼歌在這旁邊待了許久，聽了不少內殿床榻上傳來的污言穢語。
“朕那兒還有事兒，明日再來陪你。”南疆皇帝揚聲道，然後穿好了衣服就離開了宮殿。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衛涼歌終於停下了咬牙的動作，她大步沖向了內殿的床榻。
“莫夭，你……你還好嗎……”
沒有任何動靜和回應。
衛涼歌立即掀開了床幔，“莫夭……”
話到嘴邊，衛涼歌卻是怔在了原地。
因為在她的面前，莫夭就像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人一般躺在床榻上，她的臉上，以及肩頭脖子，都有深淺不一的紅痕，衛涼歌知道那些紅痕是什麼。
正因為她知道，所以心裏才會覺得莫夭可憐……
在這之前，衛涼歌從未想過自己會覺得莫夭這種人可憐，畢竟莫夭做過的惡事可不比衛飛煙和毓太妃的少，可是當她自己切身經歷過今日的事兒后，卻覺得，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
“莫夭，你還好嗎？”
莫夭躺在床榻上，雙目空洞的盯着床頂，她沒有說話，似乎也是不打算說話，更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她最痛恨的事情，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卻讓衛涼歌親眼目睹了……
可笑，可悲。
衛涼歌看着床邊破碎的衣服，嘆了一口氣，然後去了旁邊衣櫃裏拿出了新的衣服過來。
“莫夭，把衣服穿上吧，你這樣躺着，會着涼的。”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莫夭才有了一點點的動靜。
莫夭眨了眨眼，眼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流了下來，因為臉上的面巾還戴着，淚水便浸濕面巾，彷彿開了一朵絢爛的海棠花。
“衛涼歌，你很高興對不對……”
這是莫夭的第一句話，而這樣一句話，卻是讓衛涼歌怔住了。
“高興？我為什麼要高興？”
“因為你我水火不容，我們原本就是仇人，看到仇人如此，不是應該高興嗎？”莫夭冷笑着道。
衛涼歌眉頭皺的極緊，“對，你我是仇人不錯，但是我看到你如此，並沒有高興。”
“所以，是憐憫嗎？”
衛涼歌無奈的搖了搖頭，“莫夭，快起來，聽見沒有。”
“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莫夭冷聲道。
衛涼歌也是沒辦法了，直接就上手將莫夭拉了起來，然後將衣服給她穿戴好。
莫夭沒有掙扎，甚至沒有半點反應，就這樣有些衛涼歌給她穿好衣服。
“莫夭，你為什麼不逃。”終於，衛涼歌問出了心中所想。
莫夭眸光閃了閃，然後輕哼了一聲，側頭看向了她。
“逃？”
她古怪的笑了兩聲，然後看了眼這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宮殿。
“你看看這個地方，看看這四周的守衛，我逃的了嗎？”
“可是你前段時間不是離開過南疆皇宮嗎，這段時間不正好可以逃離嗎？”衛涼歌皺眉問。
莫夭轉過頭來盯着衛涼歌，“是啊，我是可以逃，但是為了救白燼歡，為了得到天山墨蓮，我又回來了，不是嗎？”
這一刻，衛涼歌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心中不由有了一絲慚愧，以及對莫夭的憐憫。
“莫夭，謝謝你。”
莫夭聽着衛涼歌突然向自己道謝，眸光閃爍了一下，心中只罵這衛涼歌太蠢，她明明被自己帶進了坑，還反過來說謝謝自己。
輕聲了聲，莫夭道。
“你不用謝我，不需要。”
說著，頓了頓，莫夭又繼續道。
“行了，你不必管我了，這種情況我遇到了太多次，已經習慣了，我一個人在這靜會兒就好。”
太多次，已經習慣了……
這樣的字眼，實在是有些戳心。
衛涼歌幾乎能想像到，莫夭做神女的這些年，在南疆遭遇過的一切。
衛涼歌嘆了一口氣，然後道。
“好，你一個人靜一靜吧，我不打擾你，等你想好了，我們再出發尋找天山墨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