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劃

身婆站在屋外不動了，眼睛微閉着定在門口，大概幾秒鐘后，她首屈一指竹屋的門，神叨；“烏神指示之人，正在這屋子之中。”

這屋子……好像就她一個人？

然而王鐵也看了過來，連忙跑過來替那神婆開門，隨即便退到了一邊，給神婆讓路。

神婆晃着法起走了進來，環顧了四周，那陰森的目光才落在她身上。

“受烏神指示，此女可做信女，祭祀烏神，求得我烏蒙國風調雨順，免除戰爭，免除旱災之苦。”

信女，祭祀？

嵐商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這可是烏神的指示，來人，把她帶到海邊。”神婆說完，從房外忽然湧入幾個中年男子。

嵐商看了王鐵一眼，可她神色着急，卻不敢頂撞神婆。

在烏蒙國，神婆大於一切。

然而這時，那幾個中年男子已經把嵐商架住。

很快，嵐商就被帶到了河邊，村民們都過來了，一個木頭筏子飄在水面上，那水已經快見底了，露出黃色的泥土，木筏上還放着枯草，兩個舉着火把的人站在岸邊。

嵐商心裏一涼，若是被放在這木筏上，水淺淹不死人，但若是一個火把下去，她怕是真的就涼涼了。

“放手，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草菅人命，會遭天譴的。”

“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你，我們烏蒙國才會風調雨順。”

“對，以你一人之死，讓全部人得到庇佑，上天會原諒我們的。”

“對，我們烏蒙國已經三個月未下雨了，只有殺了你才能有雨。”

“殺了她，殺了她。”

……

村民們怨聲四起。

嵐商明顯注意到那神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古代信奉神靈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烏蒙國三個月沒下雨，大多百姓便把希望寄托在了神婆身上。

可神婆哪是能讓老天下雨的人，恰好碰上她，便把鍋丟到她這邊來了。

嵐商眯着眼，就在她被綁到木筏上的時候，身後的浪吹了一下，竟將架着的幾個中年男子打退了好幾步。

百姓皆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因為在這之前，都是風平浪靜的啊。

“愣什麼，錯過了吉時哪是你們耽誤得起的，還不給我綁了。”神婆又喊道。

那幾個中年男子又跑了過來，然而這回還沒碰到嵐商，又被打了回去。

來回好幾次，都是如此。

嵐商站在木筏上，忽然漏出一抹冷笑：“神婆，江湖騙子的把戲玩夠了么？”

神婆一怔，指着嵐商怒道：“你胡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是神婆，就該知道烏蒙國三月不下雨和我這個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你草菅人命，把源頭都指向一個無辜的人。”

神婆表面上保持着淡定緊張卻被嵐商全部看在眼裏：“簡直一派胡言。烏神已經給了指示，只要把你祭天，便會賜給我們烏蒙國一場大雨。”

“可你沒看到么，烏神剛剛生氣了。”

嵐商一說，除了神婆之外的其餘百姓都震驚了。

特別是剛剛綁嵐商的那幾個中年男子，臉色瞬間蒼白。

難怪剛剛他們連碰嵐商一下的機會都沒有，難道真的是烏神在生氣？

神婆慌了：“你這個外人知道什麼，烏神剛剛是高興罷了。”

“哦，那不如你來試試，你是個內行人，你來碰我一下試試？”嵐商勾起唇，挑釁道。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着神婆。

他們相信神婆比相信嵐商多得多，更相信神婆是無所不能的，他們做不成的事情，神婆一定能成功。

神婆現在也是頂着群眾的壓力，不得不上。

要是現在她沒動，那豈不是讓嵐商說對了。

神婆拿着法起，一步步向嵐商走來。

此時的海面，依然風平浪靜。

神婆站在離海水不到一步的地方，她盯着海水，抬起腳，往前走了一步。

海面依然是平靜的。

眾人的目光散發著幾分雀躍，神婆果然是神通廣大啊。

就連嵐商，也是危險的眯起了眼。

自從住進烏蒙國，她早就偷偷隨時備着匕首，而此時，她身後就是握着匕首，如果沒有海浪，那她打算劫持神婆。

她就不信，這神婆會不服軟？

神婆心裏高興，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離木筏一步之遙時，海邊忽然颳起了一陣海風，將原本平靜的海綿捲起一層浪，向神婆滾來。

這浪，比方才那幾個都要來的更猛。

神婆睜大了眼，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海浪撞開，往後摔了下去。

所有人大為震驚，這簡直就是奇迹。

“這這這……這是天神顯靈啊……”

“沒錯，是天神顯靈……”

“拜見天神，請天神為我們降雨啊！”

這時，所有人都給嵐商跪下。

神婆神色震驚，慌忙的大喊道：“你們別被她迷惑了，這不過就是雕蟲小技罷了！”

“神婆不服？那我們來比劃比劃？”

“比劃什麼？”

“你既然被譽為神婆，應該也懂得些法術，不如就徒手把那堆木材燃燒怎麼樣？”嵐商指着不遠處的一堆木材，又道：“比試各安天命，若我真的輸了，我甘願去做烏神的祭品。”

村民們紛紛向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

就連王鐵都微微詫異，而那神婆的臉明顯蒼白了。

很快眾人就把木材架起來，紛紛等着嵐商和神婆施法。

嵐商也裝模作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請把！”

可神婆愣在那，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還請神婆，讓這大言不慚的小姑娘見識一下，什麼叫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