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離婚
嚴旭離婚
霧戌山一家人在嚴國強的默許下,嚴澈的婚事不動聲色的被攔了下來。WWW.NIUBB.NET筆下文學
嚴江不明白老父親什麼意思,但是自此之後,他每日防着藤子都的動作愈演愈烈,完全以防賊一般無二的姿態,防着那藤子都眨眼兒功夫都鬆懈不得的想往嚴澈身邊湊的舉動。
嚴江這樣的舉動,很得趙翠花的心,每每夜裏,勞作一天的嚴江總能得到潑辣婆姨柔情蜜意的一番犒勞。
對於趙翠花的那些心思,嚴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嚴澈是他的弟弟,他自是要為了弟弟的將來負責;趙翠花是自己孩子的娘,如此在乎自己弟弟,他自是也覺得寬慰……畢竟叔嫂關係自古都太多嫌隙,一直擔心趙翠花的性子給嚴澈難看,如今看來難看是沒必要了,但是……看着藤子都每每哀怨看向自己的眼神……嚴江多少又心生一種愧疚。
冗長嘆息一聲,嚴江在箢篼里抓了一把魚食兒,灑進了池塘里。
頃刻間,池塘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哎喲,不經不覺,這魚都這麼大了。”張超英端着竹簸箕剛巧路過,看到嚴江餵食的魚兒們偌大的動靜,不由得又是一陣大呼小叫:“好彩好彩,這次總算安安生生沒事兒出了。”
嚴江回頭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上次賣魚的事兒就嚴澈和他知曉,就連趙翠花也是大概有過揣測,卻也沒有多問……至於家裏這邊,嚴澈交代了,他當哥哥的當然不可能“泄密”。
“老大呀,三兒又說了咱這些魚怎麼賣么?”張超英乾脆把竹簸箕放到青磚路邊,走到池塘邊的嚴江身邊,帶着憂色:“看這一塘子猛生生的魚,可不是幾十百把斤能打發的啊!”
嚴江點點頭,嘴角一彎,道:“嬸兒,您就別瞎操心了,這不還有我和三兒么?”
張超英聞言一愣,遂地“噗嗤”笑了出聲:“可不,瞧我操什麼心啊!家裏還有你和三兒呢!嗯,小藤也是不錯的!”
嚴江聞言,手一抖,箢篼直接掉到池塘里,魚食兒暈開,引得更多的魚兒爭搶,就連居住在池塘的新移民也舉家出擊。
這一刻,與池塘邊一興起喋喋,一僵硬抽搐的兩個人相比,池塘中,更顯得熱鬧無比,喧嘩異常。
嚴澈把竹籃里的重新換了一個暖手袋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枚巨蛋放置其中。
安置妥當后,嚴澈看了一眼房間裏空蕩蕩的角落,不由得無奈搖頭,嘆息一聲:“真是,有這麼做父母的么?自家下的蛋從來不管,我倒成了它倆的保姆了。”
嚴澈說的不是別人,正是竹籃里那枚巨蛋的親生“父母”小金小銀兩隻。
自打小金小銀被接回了霧戌山後,小銀的“身體”剛好一些,兩隻就完全沒有為人(?)“父母”的樣子,每天都不知道跑去了哪兒,見其一面難上加難。
為此藤子都還打趣嚴澈道:“我覺得吧,這下蛋的不是小銀,你倒比較合適。”
當然,藤子都這話沒討得好,原本還能趁嚴江不注意過來拉拉小手的親密動作,恁是被嚴澈帶着陰森的淺淺笑下,毫不留情地狠狠拍開。
其實吧,嚴澈心裏也沒底兒,特別是在老父親隱晦地幫他擋下了結婚一事後,嚴澈“做賊心虛”的心態就更加忐忑,總覺得在愧疚之餘,有種小孩子做錯了事,極其害怕被家長知曉的情緒無限蔓延。
嘆了一口氣,嚴澈眼睛一閉,再次睜開眼時,雙眸清澈中帶着一片“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到時候主動交代,不如爭取來個坦白從寬”……等等‘視死如歸’的光棍執念。
畢竟,他的那點事兒,常人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是一向生活在農村,思想頗為簡單而傳統的老父親。
且不說老父親,單單是嚴江……嚴澈嘆了一口氣,黯然心討:恐怕就算是大哥,哪怕嘴上不做什麼,在心裏也斷是難以接受的吧?!
悻悻地起身,嚴澈眼底的清澈頓時變成茫然,恍惚地走出房間。
抬頭看着今天難得的晴空萬里,蔚藍得令人賞心悅目,嚴澈卻覺得一片黯淡。
看着擱置在院裏的那個半徑都有一米的竹簸箕里的桂花,嚴澈堪堪忍下慌亂的情緒,走了過去,伸手一點一點地攤開裏面的桂花。
這些桂花的用途,嚴澈心裏早有了計較……晒乾之後,一半會被嚴澈用來烘焙成香郁的桂花花茶;而另一半,嚴澈準備放到新開的網店裏,兜售給那些老早就對霧戌山山莊裏幾株桂花打了主意的網友們。
隱約聽見池塘那邊嚴江和張超英的說話聲,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不過,似乎張超英興緻很高,語調愉悅。
對此,嚴澈也是喜於樂見的。自打回到嚴家灣,歷經數次波折,雖說也會覺得疲憊的時候,但是看着親人們越來越緊密的關係,嚴澈覺得這才是真真的財富……一家人和睦相處就是人生最大的財富。
不由的,嚴澈手下一頓,想到這幾天被折磨得挺慘的藤子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討:埋怨憎恨,其實挺累的!人累心更累!
思及如此,嚴澈抬頭望向院門口,一大早藤子都就被嚴江趕出去,跟在嚴國強和嚴國盛身後,去蔬菜大棚那邊打下手了。
李軍的超市和杜西源的蔬菜瓜果市場又派人派車來收菜了,說是因為冬季的來臨,市面上的蔬菜種類愈發減少,而嚴家灣的蔬菜大棚因為瀛都西源集團的介入,嚴家灣的蔬菜大棚得到了西源集團的充足資金投資,早已不是先前那個小打小鬧的樣子,而是大規模的張開了蔬菜大棚種植。
規模大了,就不能單調的還靠着手把手去挖地下面,需要一些機械輔助了。這樣下來,自然不是簡單的農民兄弟就能掌控駕馭得了的。
杜西源還算厚道,從和李軍商議妥如何“分贓”后,又跑來和嚴家灣鄔子盪簽了一系列協議……手續俱到,這才開始往蔬菜大棚里砸錢,引進不少先進的科學器械進行種植大棚翻新改革……當然,他還不至於為了產量而無視“綠色蔬菜”這個名頭。
只是,先進的器械有了,當地人不會使用怎麼辦?
杜西源一點也不着急,請了師傅來教導大家如何使用之外,又從國內某名牌農業大學請來了教授與教授們得力的學生,豪爽地掏腰包,請求這些專業人士為嚴家灣與鄔子盪的人傳授知識。
嚴家灣與鄔子盪的人爭氣,來的教授們也極為認真,不但沒有用那些庄稼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而且盡職盡責地教到大伙兒不說全全精通,卻也讓這批超齡的,原本識字宣少的好好學生地學了個四五六。
嗯,因為這個,霧戌山莊的人,除了嚴澈和春秋兄妹,幾乎每個人都去聽了一個月的課,課後還專心認真地做了筆記——絕對是一家子好好學生。
如此一來,西源集團與嚴家灣的關係,自是掛上了結實的鉤,算是系在了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了。而與嚴家灣霧戌山這邊的關係,在嚴老爺子有意無意的帶來吃了幾次飯後,關係更是密集了不少。
這次嚴國強之所以親自過去大棚那邊,就是為了送嚴澈烘焙的茶給西源集團的管事兒,讓他們給杜西源帶去。
杜西源自打和霧戌山莊這邊熟悉之後,不單是他自己一得空就跑來嚴家灣,留宿霧戌山,甚至也學着李軍,經常“拖家帶口”的來霧戌山蹭幾天吃住,早就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嚴澈正想着嚴國強和藤子都應該回來時,沒多久院牆外果然響起了人聲。
待到說話的人進院兒時,並不是嚴澈停下動作,目中露出一絲溫柔的那個人,而是趙翠花。
在趙翠花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正是周金蘭。
嚴澈微微詫異時,趙翠花已經領着周金蘭進了院兒,嚴江和張超英聞聲也從池塘邊回了籬笆院,兩人顯然和嚴澈一眼,都看見了紅腫着眼睛的周金蘭。
趙翠花把周金蘭領進屋后,嚴澈三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在眼中浮現一個意思:這倆人不是水火不容么?這又吵架了?!
疑惑歸疑惑,但是三人還是跟了進去……嗯,萬一倆人打起來,至少……嗯,有個拉架的不是?!
不過,待到三人進去后,正好目睹周金蘭喝了一口水,捧着杯子吧嗒吧嗒流眼淚的情形。
這下子,三人更迷惑了,不由得把視線挪到了趙翠花身上。
只是……為什麼趙翠花也一臉憤憤?!
好在三人的迷惑沒多久,周金蘭抽搭抽搭地就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張超英倒抽一口氣,跌坐竹椅上。
半晌,張超英才坐起來,看着周金蘭,眼中帶着不置信,卻小心地問道:“嚴旭家的,你,你剛才說什麼?”
嚴澈也拉了拉一直站在的嚴江,兄弟倆本想着避開三個女人家。
卻不料周金蘭苦笑道:“嚴江哥,三兒弟弟,坐吧,這丟人的事兒,你們遲早也要知道的,只是,只是……別取笑我不中用。”說話間,周金蘭紅着眼看了嚴澈一眼,帶着愧疚道:“三兒弟弟,我……我以前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嚴澈愣了愣,在另外三人的注視下,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最後放開拉着嚴江衣袖的手,索性倒了幾杯茶水遞給在做的另外三人,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沒有得到嚴澈的話,周金蘭雖說有些失落,卻也帶着意料之中的哀傷,低頭看着手中捧着的茶杯,娓娓道出了緣由。
原來,周金蘭本來帶着嚴家瑜去了吉兆縣城,一是為了看望久未見面的兒子嚴家璠,二嘛,周金蘭回了趟娘家,娘家嫂子暗地裏和她說了一通悄悄話,說是夫妻距離太遠,不會有什麼好事兒,而且如今的嚴旭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嚴家灣的窮小子,怎麼也是個小老闆,要是身邊沒個女人看守着,保不齊又冒出別的女人來。
聽嫂子這麼一說,周金蘭立馬聯想到了嚴旭對嚴澈的那些花花腸子,即便是委屈,卻也不好當面告知他人,只得忍下苦澀,抱着嚴家瑜回了嚴家灣。
從娘家回來之後,周金蘭左思右想,都覺得嫂子的話在理兒,男人嘛,有幾個能管得住下面的?更何況還是年輕氣盛的嚴旭?!
如此一番思索,周金蘭第二天就抱着嚴家瑜,帶着一小包行李,鎖了院兒門,直奔吉兆縣城。
初到縣城,周金蘭倒沒覺得什麼,只是嚴旭應酬太多太忙,時常大半夜了才回家。
不過,時間一久,周金蘭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東西。
比如每次去公婆家看望兒子嚴家璠時,婆婆公公的態度越來越冷漠不說,兒子也待她有些陌生。周金蘭也不作他想,只覺得是公婆覺得她不看家,也跑到縣城來,地里的活計兒怕是無人照看,被人尋了便宜去。
至於兒子……周金蘭只當是常年不在身邊,小孩子嘛,自然就生分了。
只是,一天夜裏,在嚴旭回家正在洗澡的時候,嚴旭的手機響了,周金蘭喊了一聲嚴旭,或許是浴室水聲太大,嚴旭沒聽到,周金蘭這才好心地接了電話。
如同沒一個發現丈夫有外遇的妻子一樣,周金蘭接電話,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弄得周金蘭拿着電話在原地愣了半天。
對於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聰明的周金蘭並沒有告訴嚴旭……夜裏,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下了,不過,對於周金蘭的熱情,嚴旭極為不耐煩,甚至有些火氣。
翌日。
嚴旭又去店裏了。
在家的周金蘭發了半晌的呆,一想到嫂子的那些話,整個人就再也坐不住了。
於是,周金蘭還是準備去“監控”嚴旭。
傍晚時分。
當周金蘭看到嚴旭帶着一對五官相似,一樣漂亮的龍鳳胎年輕男女孩進了他的那輛國產本田后,周金蘭整個人如墜冰窟,徹底愣在了嚴旭店面對面的垃圾箱后。
嚴旭的車開遠了,周金蘭卻沒有勇氣再追下去。
聯繫到公婆的態度,周金蘭只覺得心冷得更徹底,無名的怒火也焚燼了她的理智,當下抱着嚴家瑜就衝到了公婆家,準備找公婆理論。
沒曾想……
沒曾想,周金蘭到達公婆家院兒外時,看見的卻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
嚴家璠被方才看見的龍鳳胎里的女孩兒抱着,手裏抱着一個變形金剛玩具,小臉兒一派幸福快樂。
而那雙胞胎男孩兒正一臉甜笑的圍在婆婆身邊兒,幫婆婆擇着菜。
嚴旭正陪着公公在一旁下棋,一邊下棋,爺兒倆一邊看着院兒里的幾人,神色十分愉悅。
看着這個情形,周金蘭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邁步進那個院子,而是捂着嚴家瑜正要喊“嗲嗲”的嘴,淚流滿面的回了“家”。
她要在家等嚴旭,等嚴旭一個交代!
周金蘭一等,就是一個禮拜。
眼見嚴旭一直不回“家”,周金蘭絕望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把嚴家瑜丟到了公婆跟前,擰着包就找到了嚴旭的店面。
卻不想,嚴旭這一日居然關門休息。
周金蘭心眼兒本來就不簡單,早在開店之時就暗地裏摸了嚴旭店面的鑰匙,多配了一把給自己做預備——當初只是擔心嚴旭丟了鑰匙才去配的,嚴旭做事還算細心,本以為不會有機會用到的,卻沒想到終究還能有用上的一天。
周金蘭打開捲簾門的小門,準備到店面後面的小院兒房間等嚴旭回來……只是,一進到店面里,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就傳進了周金蘭的耳朵里。
這段時間的精神折磨,使一向聰明的周金蘭失了理智,直接衝到了小院兒后的房間,看到了一幕讓她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情形——嚴旭正和那龍鳳胎中的男孩兒,在床上翻滾……
“辦事”的倆人自是被周金蘭驚住了。
不過,也只是那一瞬。
而後,兩人仿若無人一般,繼續着剛才是事,根本不把周金蘭當回事兒。
直到周金蘭忍無可忍,直接衝上去準備收拾那個男狐狸精時,卻不料……被收拾的是自己。
嚴旭甩了周金蘭一耳光,周金蘭跌躺地上,牙齒咬破了舌尖,滿口是血,卻不忘猙獰地看着那對狗男男,凄厲若鬼一般厲聲笑道:“嚴旭,你得不到嚴澈,就找這麼些個替代的?”
本以為刺激了嚴旭,沒想到嚴旭冷笑一聲,轉身就進了一旁的浴室,顧自沖洗衛生去了。
周金蘭只得狠狠地盯着那個男孩兒。
不想那男孩兒根本不怵,反而不着半縷地從床上爬起來,帶着一身方才嚴旭留下的液體,毫無恥意地就那樣走到周金蘭跟前,笑着伸出手,準備幫周金蘭拭去臉上兩行淚水:“大嬸兒,別這樣,好醜!”
周金蘭猛地拍開男孩兒的手,躍身而起,準備再下毒手收拾這個男狐狸精。
女人,哪是男人的對手?即便是面前那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兒……周金蘭被男孩兒制住了:“大嬸兒,到更年期了?怎麼這麼暴躁啊?這樣可不好,很容易老的!”
收拾男狐狸精不成,周金蘭死拖活拽地將嚴旭帶去了公婆家,男狐狸精優哉游哉地跟在其後。
到了公婆家,周金蘭再次看到了接嚴家璠放學回來的龍鳳胎女孩兒,而嚴家璠一開口,周金蘭便有了五雷轟頂的感覺——嚴家璠,喊那個女孩兒叫做“媽媽”。
頓時,周金蘭淚流滿面……
原想,事情到了這麼時候,到了這種地步,公婆該對自己愧疚,至少寬慰幾句吧?!
結果恰恰相反。
一群人被婆婆厲聲喝進了屋后,周金蘭的委屈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寬慰,反而得到了公公冷着臉,丟到她跟前一直離婚協議。
周金蘭不解……公婆是那麼的滿意自己這個媳婦兒,不是嗎?當年娶了自己進家門,公婆還為此在嚴家灣長了不少臉不是么?為什麼……今天變成了這樣?!
周金蘭不解,有人給她解惑。
那個人,正是周金蘭的公公嚴國富。
嚴國富說:“金蘭啊,上面簽個字,我們家會補償你的。”
周金蘭覺得一圈人好陌生,想伸手去抱嚴家瑜,卻不料嚴家瑜一縮,躲進了婆婆懷裏,居然哭了起來。
嚴國富又說:“這裏是四十萬的支票,你簽了字,這些錢就能拿去給你二哥治病了。”
周金蘭看着面前多出來的一張質地很不錯的紙片兒,突然之間,覺得很好笑。
但是她一咧嘴,沒笑出來,反而模糊了眼。
周金蘭模糊地看着那對姐弟,冷笑連連:“現在還不告訴我怎麼回事兒么?”
嚴旭不耐煩地道:“還能怎麼?你不都看見了?”
周金蘭很想大笑,然而心裏的冰冷卻讓她留了更多的淚,視線更加模糊,模糊中,她指了指抱着嚴家璠的女孩,又指了指在嚴旭身邊的男孩兒,道:“那你告訴我,你要娶誰?”
嚴旭似是一愣,抱着嚴家璠的女孩倒先開口了,笑吟吟道:“大姐,自然是我了,我腹中已經有了旭哥的骨肉,不娶我還能娶誰?”
周金蘭聞言,想着先前那一幕,哼哼笑了起來。
然而,那男孩兒也開口了,彷彿提醒周金蘭:“大嬸兒,國家不許男人跟男人結婚。”
周金蘭一愣,男孩兒言下之意是:要是法律允許男人和男人結婚,他也要嫁給嚴旭?!
猶如看出周金蘭的想法一般,男孩兒大方地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周金蘭的眼淚停止了,視線清晰了,她看着嚴旭,又看了看公婆……發現他們似乎根本毫不介意……
周金蘭沒有簽字。
不知道如何走出那個令她突然覺得噁心的家,周金蘭卻記得自己臨離開時,冷冷地丟了一句:“變態,你們一家人都這麼噁心,這麼變態!”
周金蘭的講述完畢。
一屋子人全都愣住了。
環視一圈屋裏四人,周金蘭慘淡一笑:“這就是嚴旭一家人。”
張超英回神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她是極為不喜歡這個三哥三嫂,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三哥三嫂居然由着嚴旭做那樣的事兒。
“嚴旭家……金蘭啊,生氣歸生氣,咱不要亂說,啊!”末了,張超英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周金蘭眼中氤氳頃刻化為淚水,流了下來:“嬸子……你覺得,我,我是在胡說昏話?”
張超英見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張了幾次嘴,最後只得求救地看着趙翠花。
趙翠花默了默,似是不經意地掃了嚴澈一眼,視線落在張超英身上,道:“嬸子,三叔也回來了,就在灣里……是……是……”
周金蘭抹了一把淚水,哼哼冷笑,道:“是帶着那張離婚協議回來讓我簽字的!”
嚴江也張了張嘴,驚愕地看着嚴澈。
嚴澈的驚詫絕不低於嚴江,他只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一個聲調兒來。
作者有話要說:回到老家,事兒一大堆不說,茶某人居然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癥狀……o(╯□╰)o
拉啊拉啊拉啊拉,茶某人回家幾天,就拉了幾天肚子/(ㄒoㄒ)/~~
太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