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再見君逸軒
這些年來宮煜一直限制提防宮俊彥,而宮俊彥又何嘗沒有對宮煜採取防範,這隕星宮的老巢,宮俊彥也是摸得比誰都清楚了。
一行人走在隕星宮彎彎曲曲的路上,我不知道是不是雲素語敏感,她總覺得似乎聞到了一些什麼熟悉的香味。
心下有這樣的疑問,她也就直接問了出來了,“暝,你可有聞到什麼味道?”頓住腳步,雲素語去看了御司暝。
而兩個人彷彿心有靈犀,正在她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御司暝其實已經正打算問她,而她這樣一說,自然更加堅定了兩個人心中的想法,所以相視一眼,又心下不免駭然。
宮俊彥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也是神色一凜,隨即整個人的表情都緊張起來,緊接着催促他們,“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隕星宮險象環生,陷阱重重,我們不要過分逗留了。”
宮俊彥的異常情況,很快就讓雲素語和御司暝發現了端倪。以宮俊彥對隕星宮的了解,說他在這隕星宮橫着走怕都是收斂着說,何至於擔憂,在加上他語氣里幾不可查的緊張,更是雲素語和御司暝側目。
宮俊彥明顯是知情的。
這也難怪,一個盯了宮煜這麼久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宮煜做的這些事呢?
這一下兩個人沒有在跟着宮俊彥的步伐,而是停下了問他,“表哥,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從方才起,其實御司暝就像吐槽雲素語口口聲聲的表哥了。即便是以前和宮俊彥關係還沒有鬧得這麼僵的時候,她也是不曾這麼喊他的,而今這樣,真真是給御司暝聽的有些難過。
但是雲素語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滿臉興奮的看着宮俊彥希望他可以給解惑。
而宮俊彥哪裏就更不那麼好過了,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尤其是這件事牽涉的那兩個人和雲素語關係非常,真真是不那麼好說。
所以心下百轉千回,最後才終於想出來一個絕妙的辦法,沒有直接答她的話,只是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看着雲素語,“你既然已經聞到,怎麼不自己去看看呢?這等真相,便是別人再怎麼說來也是不如親自知曉來的快樂。”
宮俊彥聲東擊西的本事實在是差了一些,他轉移話題的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以至於雲素語和御司暝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可雖說如此,但是宮俊彥其實所言非虛,因為前方已經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樣子,所以雲素語和御司暝兩個人沒有在挑剔宮俊彥話里的隱蔽意思。
本來雲素語出口去問,也沒打算真就問出點什麼,只不過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探出口風,好自己心裏有點準備,而問不出來,其實也沒那麼打緊。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幾個人就又復走了前路,一切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除了幾個人身邊暗涌的緊張氛圍。
在行幾步,雲素語就見到了宮俊彥之前說的內門設置的守衛。
那人背對着他們,身穿一身玄衣,那些一把摺扇,正對着一個獸首香爐輕輕扇着。本來是極其娘的動作,但是也奇怪,那人做來竟然一點也覺得女氣,反而讓人覺得有些俊逸。
也不知道是不是雲素語錯覺,只覺得這人眼熟的很,然而這一次還沒有等到雲素語做什麼,御司暝已經先她一步說出口。
“不知閣下是……”御司暝上前一步,語氣探尋,顯然此刻他是很在意的。
那人聽了他的話,停下手裏動作,慢慢把摺扇合起來,別在領子裏。
一看見這個動作,雲素語和御司暝都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隱約猜到了一些真相。
那人緩緩轉過來,語氣輕佻,“怎麼著?當上了皇帝,就記不得當初這東西是從誰手裏搶去的了?你這記性未免也太差了一些吧。”
君逸軒輕輕勾起嘴角,看着御司暝似笑非笑。
雲素語看見那人是他,忍不住偏頭去看宮俊彥,宮俊彥則是一臉霉相,顯然是知道這守門之人是君逸軒了。
可惜現在的場合和時間都不允許雲素語對他責問一番,不然擱着雲素語的性子,怕是不能就這樣了事的。
面對着君逸軒的挑釁,御司暝並不在意,成王敗寇罷了,而今他本就是皇上,實在沒必要為了他這一點的幼稚詆毀去犯了怒,有失身份不說,也沒什麼意義。
雖然他把皇位說的好像是自己囊中物一樣,但是當初他是什麼樣子,大家還不都是看在眼裏,不然這皇位又怎麼會是他做,滿朝文武又怎麼會信服。
當然這些御司暝是不會和君逸軒說的,畢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是根本聽不進去的,而御司暝也沒有打算和他去細細說。
“所以這一關只有你一個人是么?”其他的事情,御司暝根本不關心,他只想知道怎麼才能直接去後面殺了宮煜這個狗賊。
聽了御司暝的話,君逸軒還是笑,“你急什麼?我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相見,怎麼著?還不敘敘舊么?”君逸軒把兄弟二字咬得很重,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生寒意。
在御司暝即位之前,君逸軒並不願意承認他和御司暝是兄弟的這個事情,有時候甚至還明裡暗裏的諷刺他,說他是野種。而現在這一句兄弟聽起來更是諷刺非常。
好在御司暝是聽習慣了,也沒覺得這一句話有什麼,反而想從中套出些什麼有用的消息,“那倒是不知道兄長有什麼好請教的,但是讓我知曉知曉?”
君逸軒勾起嘴角,御司暝話里的這一句兄長可以說是正搔到癢處,君逸軒才覺得或許可以提點他一二。
到也不是君逸軒喜怒無常,只是這事情壓抑的久了,難免會有些變質,君逸軒現在也是不喜歡和御司暝稱兄道弟的,現在為什麼喜歡聽,只不過是為了警醒自己當初是為誰所謀害了罷了。
御司暝按照自己所想的做了事情,君逸軒也忍不住想賞賜他些什麼東西,這都是做了這麼多年太子留下的弊病了。
“說是教導倒是不好說,但是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問題,算是你如此聽話的賞賜。”說到這裏,君逸軒頓住了,吊住了雲素語和御司暝的胃口。
他最喜歡讓別人急切,卻又撈不到好處,別人慌張無助了,他就開心了。
然而雲素語和御司暝卻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他們兩個知道君逸軒既然這樣說了,那自然就不會反悔,畢竟那也是一個當儲君來培養的人,若是過於猥瑣了,也總是有損國體的。
兩人是不做反應,但是宮俊彥卻是並不了解君逸軒的,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按耐住,就問出口了,“除了你之外這內門還有誰人在守衛?”
到底是這氣氛沒有尷尬下來,宮俊彥接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