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婉站起來直接走了，顧長歡沒反應過來，她以為溫婉只是耍耍脾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大多是老年人出來散步。顧長歡逛了好大一圈才回到家。

家裏很冷清，偌大的房子只有爸爸和媽媽兩個人在家顧偉國對媽媽說：“姜華，你別出去工作了，在家獃著吧”

姜華有些不樂意，提高了音量說：“我不出去工作，就憑你，怎麼養這個家。”

顧偉國感覺很沒面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嚷嚷道：“我怎麼養不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麼工作，我不說是因為我他媽嫌你噁心。好說好商量不行，非得和你撕破臉說清才滿意是嗎？”

姜華隨手拿起一個煙灰缸衝著顧偉國扔了過去：“顧偉國，行，既然你知道了，那咱就直說，你但凡要是有點本事，用得着我出去賺錢嘛？我不賺錢誰養歡歡，誰管這個家，自己媽的事都處理不好，我們還指着你嘛？”

顧偉國對着姜華的腦袋一拳頭打了下去。姜華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後腦磕到了牆上。

姜華想站起來，但沒能站起來。顧偉國一隻手掐着姜華的脖子，一隻手又給了姜華一拳，邊打邊罵著：“你這個賤人，老子今天打死你。”

天完全黑了，客廳的燈沒有開，顧長歡站在陰暗的房間裏，靜靜的注視着整個過程。她伸手把燈打開，看着他們兩個。

姜華滿臉淤青，嘴角還有着一絲血跡。顧偉國滿目通紅，衝著顧長歡喊：“你他媽趕緊進屋去，別在這礙眼。”

顧長歡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他說：“你算什麼男人。”

顧偉國衝過來，給了顧長歡一巴掌，顧長歡能躲開的，但她沒躲，就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像瘋子一樣衝過來。

顧長歡感覺眼前黑了一瞬，身體也往後栽一下。顧長歡冷靜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她把溫婉約了出來，她們在河邊集合。藉著月光的一絲光亮，溫婉看到顧長歡左臉明顯的有點腫。她問：“你怎麼了？”

顧長歡拿出一支煙，放在嘴裏，點火，吸了一口，十分流暢。她是高一學的抽煙，那時候她只是出於好奇，所以和班上的同學學的，後來每次不開心，她都會坐在外面邊抽煙邊望着遠方。

顧長歡煙抽剩了一半，才終於開口：“家暴。”溫婉靠着顧長歡的肩上，讓顧長歡感覺到一絲安心。

溫婉問：“為什麼？”

“家裏有個做小姐的暴露了。”

溫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沒說話，呆一會就找借口走了。

顧長歡自己坐在河邊，突然身後來了一個人，捂住她的眼睛，清脆的男聲響起：“猜猜我是誰？”

顧長歡聽出來了，她不會忘記這個聲音，“方寒。”

方寒放下雙手，蹲在她旁邊：“喲，你這麼在乎我嗎，聽聲音就知道是我。”顧長歡沒理他。

方寒看顧長歡有些不一樣，他單手捏着顧長歡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因為晚上太黑，他貼的很近，近到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方寒突然陰冷的說：“誰幹的，告訴我，敢打我喜歡的女人，不想活了。”

顧長歡說：“顧偉國。”

方寒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說：“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停頓了一會，方寒嘴角一勾，一把把顧長歡按在地上，看着顧長歡漂亮的臉蛋。

在微弱的月光下，顧長歡的兩道柳葉眉把眼睛襯托的特別好看，她的頭髮隨意的散落在地上，嘴巴小小的，讓人忍不住想親上去。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孩。

顧長歡掙扎着，“放開我”

“怎麼會放開你，我要你成為我方寒的女人，我要在你的身體上留下只屬於方寒的痕迹，我要你這輩子心心念念的全是方寒，只要你願意跟着我，我保你這輩子平平安安，衣食無憂。”

顧長歡大喊：“你個瘋子，放開我。”

方寒按住顧長歡的雙手，慢慢接近顧長歡的嘴唇。剛要碰到，顧長歡看見身上的人飛了出去。

她坐起來看到方寒躺在離她大概一米遠的位置，眼前又多了一個人，葉笙歌。

是葉笙歌幫了她，她突然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她盯着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還是……心動。

方寒站起來目光凜冽的看着葉笙歌說：“操，你他媽有病是嗎？”

方寒衝過去就要揍他，兩個人廝打起來。顧長歡有點手無足措。她突然聽到後面草叢傳出了腳步聲，顧長歡往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

她沒管那麼多，應該只是個路人。她回過頭來跑到葉笙歌和方寒之間，強行把他們分開。方寒揉了揉眼睛着葉笙歌說：“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行為後悔。”

葉笙歌點點頭，絲毫不畏懼的說：“好，我等着。”

方寒轉頭直接走了。

顧長歡拿出手機，藉著手機的光亮看到葉笙歌眼角青了，還有些淤血，顴骨也青了。顧長歡微微低頭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葉笙歌依舊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說：“不用謝，不是特意為了你，我就是討厭欺負女生的男生。”

顧長歡有些傲嬌的小聲嘟囔着：“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扔河裏的。”

葉笙歌聽到了，拎着她的領子往外走，“請我吃飯。”

“你先鬆手我就請你吃飯。”

“我不松你也得請。”

“你怎麼這麼討厭。”

“沒你討厭。”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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