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葉笙歌看着顧長歡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他後來有仔細看那張照片，他看出來了，那人是方寒，就是他們打架的那天。還有那張□□很明顯是p的。
至於其他事情的真實性他也不確定。
葉笙歌在旁邊看着這個驕傲又堅強的女孩，有些猜不透，她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那樣嗎？
算了，反正和他沒有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簡笑含見方寒走了，對顧長歡說：“你人緣也不怎麼樣嘛。就這一個能幫你的還走了，這樣吧，你給我跪下，我就讓你走。”
顧長歡面無表情，在他臉上依舊看不出一絲畏懼，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好像在放屁。”
簡笑含抓住顧長歡頭髮，把她拖到食堂角落的衛生間。
“小諾，小白，揍她，揍到你們開心為止。”
顧長歡被推倒在地上，一個女生不停的踹她的肚子還擺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還有一個接滿一盆水，倒在了她的臉上。
她蜷縮在地上，全身都濕了，她很疼，但是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她就一直咬牙忍着。
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我沒有做過那些事。”
可誰又能相信她呢？
她們開心了轉身就走了，顧長歡雙手撐着地面直發抖，她硬撐着自己坐了起來。
給她打牛肉麵的阿姨看那幾個人走了，拿着毛巾跑了過來，她蹲下想給她擦一擦，可顧長歡卻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
阿姨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有些哽咽的說：“孩子，別怕，擦擦吧，阿姨相信你不是壞孩子，阿姨也想幫你，但阿姨幫不了你。”
顧長歡忍了這麼久，即使疼的抽搐也沒有留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面對着阿姨的一句關心，一瞬間眼淚像洪水般流了出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抽泣着，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她努力忍住對阿姨說：“阿姨，謝謝你。”
顧長歡硬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整理好衣服，洗了把臉，找老王請了假。
老王還問她怎麼了，她說不小心摔了。
這荒唐的借口，老王沒有相信，但他能猜到什麼，也沒接着問，直接讓她回家好好休息。
顧長歡到家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她一進屋發現家裏多了好多人。顧偉國板著臉質問她：“不上學回家幹嘛？”
顧長歡不知道顧偉國還有這些人已經都知道了，她說：“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顧偉國陰冷着臉走到顧長歡面前，抬手就打了顧長歡一巴掌，瞪着眼睛說:“你他媽和你媽一個逼樣。”
顧長歡沒說話，徑直朝卧室走去。屋裏的其他人都附和着：“就得打，小孩不打就得學壞。”
顧長歡扭頭看向他們說：“你們小時候總挨打也沒看出來現在有多好。”
顧偉國感覺十分恥辱，大喊道：“你他媽閉嘴，給老子滾屋裏去，我他媽怎麼這輩子攤上你這麼個女兒。”
顧長歡眼底涼了一瞬，淡淡的說：“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爸爸。”
因為這個事，顧湘琴帶着其他幾個人一起要求賣掉這個房子，錢都平分，但是顧偉國家一分錢也得不到。
其實顧偉國生氣的大部分原因都在這，得不到錢，他就不能出去吃喝玩樂。
顧長歡回到房間裏，把門反鎖，拿出手機翻着貼吧，微博，評論已經上萬了。
她看着那張被人壓着的照片，雖然很黑，但她也看出來了，是方寒，是之前在河邊的那次。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草叢裏看到的身影，很熟悉，是…溫婉。
不，可能是看錯了，不會是溫婉的，她有點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是溫婉做的，她們兩個從小玩到大，對方什麼事情都知道，所有心裏話都會互相傾訴，溫婉不會這麼對她的。
她想問問溫婉她知不知道這件事，可她遲遲問不出口她怕事情和她想的一樣。
她最後還是試探的給溫婉發了條消息：“在嗎？”
溫婉很快就回復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我做的，你能怎樣？”
顧長歡的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顧長歡的生日。
她一直在心裏和自己說，沒關係，溫婉一定是有苦衷的；沒關係，清者自清；沒關係，馬上就要畢業了；沒關係，都會過去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肚子像被無數個小蟲一起撕咬一樣，臉還有些腫。
她出去打開燈，顧偉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她說:“你自己找地方搬出去吧，這個房子明天就有人來收走了，你這麼大了，我不管你了。”
顧長歡點了點頭，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她心裏很明白，顧偉國和姜華都不要她，雖然她大了，但怎麼說也是個累贅，花錢的地方也多，也耽誤他們再找下一春。
顧偉國走後，顧長歡也出門了。她漫無目的的在外面遊盪着。
路上有一些年輕人看出她來，刻意很大聲的說:“這不是網上那個“殺人犯小姐”嘛，小姐姐出來找活了。”
顧長歡在網上已經有了很多標籤，什麼“殺人犯小姐”，“不孝子”，“賣肉女孩”很多奇奇怪怪的名稱。
旁邊的很多人都看向顧長歡，露出驚訝的表情看着她，小聲嘀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現在垃圾怎麼這麼多。”
顧長歡捂住耳朵，悶着頭向前跑，她穿的厚重沒跑多久就跑不動了，她累的停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圈眼前是一幢幢乳白色的樓房，在雪地里顯得更加的乾淨，養眼。
顧長歡順了口氣，四處逛着，看看有沒有出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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