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身而退
第三日，酉時。
我穿着夜行衣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誰？凌御玖你請的幫手？”樂正涵正疑惑時，於燁華搖搖頭:“幫手這麼矮，還這麼瘦小？”
難不成是……
“蕭瑾？”
“小姐？”
樂正涵和紀未煊同時出聲。
最先開口的是樂正涵:“不是，凌御玖你豬油蒙心了嗎？她去了不但幫不上忙還有可能受到危險。”
“小姐，你去恐怕不太合適吧……”
“……”
我來時已經做好被“批評”的準備，可被他們一說，我又對自己沒了信心。
“她不是和我們一起的，而是有別的事要做。”
我連忙點了點頭。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什麼事？”
“凌御玖讓我在丞相府門口守着看有沒有人進出……”
“就這？”他們鬆了一口氣。
“對對，我覺得可以吧，也沒啥危險。”我試圖活躍起氣氛。
“那行吧，上車。”
紀未煊給我搭把手，我坐上了車。
一路上，樂正涵千叮嚀萬囑咐，彷彿像個老父親。
我望着前行的道路，思緒萬千，那日爹爹離開也是這般模樣。
天漸漸黑了，凌御玖將我帶到丞相府後門放下:“記住我跟你說的，哪也別去等我們回來。”
“好。你們也要小心。”
我在腦海里慢慢回憶凌御玖跟我說的方位，貓着腰，從後門繞到前門，丞相府還真是大，估計走了不少時間。
我躲在石獅子背後靜靜的候着，旁邊是一從矮小的灌木林，蛐蛐在叫着小曲兒，已然已入夏。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一陣響動，緊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皇宮。
皇太后的生辰，皇上大擺宴席，邀請一眾朝中大臣，王公貴族前來相賀。
王允自然坐在前排，緊臨皇上上座，喜笑顏開，端起酒杯，起身說道:“賀太后千歲之壽，富貴千年之賀禮敬上，望太后笑納鄙臣之禮。”
太后甚是高興:“愛卿免禮。你對我朝貢獻之大，我和皇上都看在眼裏。
“謝太后。”剛坐下，一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趕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稍作吩咐，便讓他退下了。
正好戌時。
於燁華已成功混入獄中，躲在暗處等待時機的到來。
兩個小卒邊走邊說著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叫我們去幹嘛。”
“不知道，可能有什麼事吧。”
離得越來越近，突然閃出一個人影，還未反應過來發出聲音，就被捂的嚴嚴實實，然後昏迷了，於燁華麻利的換好衣服，將他們拖到暗處，取走了鑰匙。
陸陸續續有幾支兵隊往牢獄調離，為首的將軍大喊:“都給我叮緊了，今兒是皇太后的生辰大宴，出現任何閃失拿你們是問！”
“是！”
此將軍正是王允派來的，名叫晏如溪，自幼跟着年邁的母親長大，因背後無權勢依靠，所以王允並沒有準備動他。
大約守了一炷香的時候，還沒有動靜，他扭頭對旁邊的小兵說:“你去問問，不是有一炷香的時間嗎，怎麼還沒來？”
“是。”
約莫又等了一炷香，小兵來報說可能是假消息，晏如溪皺皺眉頭，似乎不太相信，但只好作罷，帶走了八成兵力，去赴宴去了。
凌御玖和樂正涵緊跟其後，通過漆黑又無人問津的石道，一步一步往裏面靠近。
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小卒，他們知道，於燁華得手了。
於燁華暈倒的兩個正是換班的頭，沒有他們去接頭自然是換班不成的，他吹了一聲口哨，凌御玖和樂正涵聽到后迅速圍好面巾，已做好劫獄的準備。
蕭老爺端坐在牢房中，處境雖然艱苦，但仍然挺直了腰板，一身傲氣絲毫不減。
凌御玖和樂正涵迅速解決了正在巡邏的小卒，往牢房趕來，樂正涵守着牢獄另一側，於燁華打開獄門，蕭老爺一驚，凌御玖隨即小聲說道:“是我，蕭叔伯，我是凌御玖。”
蕭老爺張嘴卻一字未吐，不遠處傳來士兵加急的腳步聲，密密麻麻，足音跫然。
凌御玖將蕭老爺交給於燁華和樂正涵:“你們快走，扶好蕭叔伯，我來斷後！”
話音剛落，聞聲而來的晏如溪和士兵出現在眼前:“給我追！一個也不放過！”
晏如溪執劍逼向凌御玖，凌御玖側身躲避並予以回擊，而後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
晏如溪沒想到此人劍法會如此獨特，一不留神便可招招致命，他也絲毫未鬆懈，全力以赴，畢竟他這個鎮國大將軍也不是徒有虛名。
凌御玖攔住士兵的去路，輕鬆搞定，晏如溪再次攻擊，突然轉招被凌御玖刺向肩膀，他悶了一聲，捂着傷口。
凌御玖沒想到他會這樣，對上晏如溪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麼，轉身消失在石道里。
“將軍！”
“將軍你沒事吧。”
晏如溪緊盯着凌御玖遠去的身影:“無妨。是我太輕敵了，讓他鑽了空子。”
他和蕭玦常年在外打仗早已有深厚的感情，蕭玦臨行前特地拜託他一定要照顧好在牢獄裏的父親，隻身一人被發配到邊關，他知道此次蕭家出事一定是被人算計，況且蕭老爺對他有恩，他不能不報。
所以當他得知有人來劫獄時，心中暗喜，早已做好了打算，讓對方全身而退。
“少主，後面有追兵！”
“我去拖住他們，順便去接蕭瑾，你們直接回月靈觀。”
“瑾兒也來了？”蕭老爺被這麼一折騰，身子骨明顯吃不消，有氣無力的問道。
“是，不過蕭叔伯請放心，她很安全。”
凌御玖說完底氣不是很足，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怕有變故，或者被人發現，現在只想趕緊回到蕭瑾的身邊。
我貓在這足足有一個鐘頭了，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除了聽到一個姓賀的私塾先生來求見丞相，好像也沒別的人走動了。
外面異常的靜謐，凌御玖選的位置還真好，不用擔心會露餡，不然我再看一會吧，萬一還有人來呢，於是，我又悄悄的把頭伸了出去。
這時，有人從背後拍拍我的肩膀，我一回頭就看見凌御玖蹲在我的身後，我欣喜若狂，正想問什麼，他把手放在嘴前做了“噓”這個動作，我只好忍住。
“我們回去再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