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寂靜的煉丹房內,直徑一個身披白大褂的人影,胡亂的相火爐裏面塞放着草藥細看,那便是秦霄。
“也夠練那麼一兩顆極品仙丹和一堆二重丹藥。”秦蕭拍了拍手,把手中那些殘藥渣滓給拍去了。
而現在他練的這麼一鍋草藥便是為昨日大殿上的千號人練的,但是他現在這番可沒那麼輕易就給她們,他也說過價高者得吧。
現在他就如同一箭雙鵰,要藥草有藥草,要錢財有錢財,而剩下的便是繼續淬鍊更高一層的丹藥。
想來這些時日在千帆墓都也呆了也夠久了,浩靈宗那邊也不能放着,這樣不管,也不知道,這楚天絕回去會跟長老說些什麼,想着這些秦霄一副閒情逸緻的樣子,便走上了陌上水池邊。
他還記得見到程浩和昊鳴的時候,便是在這水池邊,而今天卻是雲淡風輕了,空無一人,他佇立在水池邊,如同一頂尚古丹鶴一般,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而那姿態,孤霜高潔隨後,他看着四方,也沒有人,於是他揮動起拳頭一下一下的打到虛空之中,只聽見虛空發出沉悶的聲音。
在角落旁,隱現着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秦霄打拳,認真也沒注意到那個人影細細的觀摩着秦蕭那套拳法。
秦蕭的拳法是前世的擒虎裂龜拳,每一拳揮出看似柔軟,如同嬌兒灑潑一般,可是每一拳打到虛空之中,儘是發出了沉悶之聲,若是那一拳打到千百斤重的岩石上,定會瞬間粉碎。
而就在這時,那個人影按耐不住了,慢慢向秦蕭走了過來。
在別人看來,秦蕭那套拳法,無疑就是不堪入目,就如同胡亂的打在虛空之中一般,可是明智的人細看便會看到那每一拳的呼出,便如同有一條金龍盛世飛躍開來,撞擊着虛空。
秦蕭抬頭看,天上有白鶴鳴叫,他便愉悅的笑了笑,然後哼着調子,而打在虛空之中的那套拳法發出的沉悶之音,如同為他拍這調子一般。
陌上水池,白鶴亮翅,偶爾發出清脆的啼鳴聲,池上清水循流而開,發出泉水叮咚聲。
而那個躲在角落裏的人影,此時已經走到了秦蕭的後面,她每一步的落下與抬起都有風,一般讓人察覺不了,自然的,秦霄可是知道。
“你已經在那裏躲了很久了吧,看我打拳有意思嗎?”
秦蕭一邊揮動着自己的拳頭,一個大腳便轉身而去。
只見一個身披杏花色紅裙,眉目清秀的少女佇立在她的跟前。
秦蕭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渾然不知道此人是誰,這是自然的。
少女舉手投足間透過一絲清新脫俗,她的衣袖如同白鶴那雙翅膀一樣輕盈潔凈,而少女的腰骨如同蛇漫一樣,若是扭轉起來,肯定迷倒不少男人。
而這位佇立在秦霄跟前的這位少女,便是冥府的玄女雲憐惜。
今天本來這旋律是來早聖女一起玩耍的,可是他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這一頭,隨後便是遇到秦蕭在此處打拳。
他看起來與秦蕭一般年紀,俏臉含怒的很是可人憐愛,可是他的性子卻與她的容貌略微相反,所以以往冥府之主也是對他實行放養政策。
“你那叫什麼拳?”
雲憐惜說著便朝秦霄身邊走了過去,如同看怪物一般,把臉湊了過去,細細打量着秦霄。
秦蕭揮了揮袖,負手而立,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他顯然不想理會眼前這位陌生的女子。
在這幕府之上,這些天他可一個女弟子都沒有見到。
如今卻無端端的跑出一個女子出來看秦蕭,看着他,這一身衣裳,也不像是個弟子所以猜測這雲憐惜可能是哪個宗府的野丫頭。
“問你話呢,給我說說!”
雲憐惜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她有些着急的繼續問道,隨後,他便在秦蕭面前揮動,起了剛才他所看到的那套拳法。
雲憐惜思量着剛才看到的每一記拳法打出的力度以及姿態,他卻是模仿的,有模有樣的,而且一旁的秦蕭看着確實有些出奇了。
秦蕭的這套拳法本身要有九霄天元訣為催動才可以打出千斤力度的重拳,可眼前這個少女,雖然沒有擊出千斤重力度,但是那每一拳,卻別有一方的柔軟以及魄力。
這套拳法是上一世,他無意之中得到了一門功法才領悟出來的一套拳法,石城裏面有八成是他自己天家的所謂畫足添蛇,他這一添去如同錦上添花一般恰到好處,不多不少。
我現在看着眼前的雲憐惜,居然也踢出了那種魄力,美妙,實在是美妙,他現在如同見着一位慷慨佳人,在他面前舞蹈一般,他忍不住伸手去攬住雲憐惜的腰骨。
可就在這一時,雲憐惜用力過猛,腳跟沒站穩,王后正準備倒在地上之時,秦霄反應迅速,順勢把雲憐惜攬入他的懷中。
懷中佳人臉色縫紉就蘋果一般嬌嫩欲滴。
“你想幹嘛!”一聲嬌吟傳出來,愣住的秦蕭回過神來,才慢慢收回,懶着雲憐惜腰鼓的手。
秦霄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掌中很難殘留着那家人的餘溫,卻又令他回味無窮。
隨後他深感歉意的抿了抿嘴,並沒有直視雲憐惜,低頭便恭敬的說道:“剛才…我只是…”
還未說完,秦蕭的臉卻通紅的如同夕陽一般,可是他依舊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轉身便想離去。
而佇立在原地的雲憐惜,一臉茫然,她急忙問道:“剛才那套拳叫什麼名字?”
而對於雲憐惜來說,這套拳法才是最重要的。
“擒虎裂龜拳,上等拳法,有益於打通六脈,不適合你。”
秦蕭丟下,寥寥幾句話便想轉身離去。
可是哪有那麼簡單,雲憐惜難得這回來到千帆墓都,見到如此了得的拳法,而對打拳法的那個人,以她的性子,她又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呢?
而秦蕭這方雖然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科室他可不是唬人這套拳法利於打通六脈通百穴,的確是不利於那些修境中下的人。
但是這雲憐惜堂堂冥府之女,自然這修境也不會比秦蕭相差多少。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冥府的人!”
雲憐惜沒有直接道明她是冥府的玄女,這自然有她的一番小心思。
若是她直接道明了,她是害怕秦蕭會一溜煙的給跑了。
眾人皆知,千帆墓都和冥府這百年間的關係很是好,所以這玄女的性子,千帆墓都還是懂的。千帆墓都的弟子,甚至是長老見到這雲憐惜也會掉頭走,誰想在她身上攬一禍事呢。
對於旁人來說,這雲憐惜確實是招惹不得,得罪不得。
但是秦蕭是誰?他可不管眼前的這位是哪個荒地的聖女,還是哪個大能的女兒兒子,若是把他給得罪了,他能把這海給掀了,天穹給剝了。
不過這掀海剝天之力,只是時間問題。
只見秦蕭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大袍一甩,哦了一聲,雲憐惜見到秦霄如此舉動,她心中有些着急了,兩步當一步的走到秦蕭的前面,堵住了秦蕭的路
雲憐惜雙手插在腰骨上,俏容含怒,墨黑色的髮絲披落在她的肩上。
春風徐徐,侃侃佳人,眉眼如畫。
秦蕭抬起淡然的眸子,抿了抿嘴,實在不懂眼前的這位冥府佳人想要幹嘛。
冥府一向做事都是低調沉穩,所以在這東海三千島嶼內它的名聲卻不是很想響亮,所以秦霄不知冥府二字也沒什麼不對。
東海三千島嶼由六大宗,五大墓都,兩大荒組成,而這六大宗自然浩靈宗是最有權威的,其次這五大墓都之首就是這千帆墓都,兩大荒卻大古東荒為首,還有那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上百年的邪荒。
“你還有事嗎?”
秦霄這回抬頭,認真的打量一番,眼前的雲憐惜。
而他這一認真看,確實發現了,這雲憐惜的體質不凡如同…
羽曼柔!
秦簫咽了咽口水,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位女子,竟然也透着一絲與羽曼柔像似的寒氣。
“剛才那套拳法再給我耍一遍。”
雲憐惜甩了甩衣袖,露出可人的笑容說的。
而她這樣一席花裙加身,的隨着腰鼓的搖擺,花裙隨風飄舞着,她就如同一朵先進的青蓮一般,孤霜高潔。
秦蕭露出一絲那你車也沒停下,他可沒必要陪眼前的這個瘋丫頭玩。
本來雲憐惜還以為秦蕭會聽他的,因為在這千帆墓都之上,聽着是冥府的人都會恭敬的樣子,三分話說為好,你讓三分海闊天空的,以後也好相處。
可是她不知道,秦霄可不是這千帆墓都中人,你自然的沒必要聽他的即使秦蕭是着千帆墓都中人,他也不會聽着雲憐惜的話。
卑躬屈膝,肅然起敬,這幾個詞語不適合秦蕭。
秦蕭咋了咋嘴,渾然沒有要耍拳的意思。
只見雲憐惜眉眼一翹下一秒卻是毫無徵兆的,直直的向秦霄揮了一拳過去。
若是在前天,以秦霄子的修為,況且還不能躲過這一拳,可是秦蕭經過藥草淬鍊金身之後,這動作有蛟龍擺尾,一般迅速,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雲憐惜的那一記重拳。
可這還沒完,雲憐惜一拳打到虛空之中,並緊接着又揮動了另一拳。
秦蕭一步兩步的向後退着,若不是看在這千帆墓都的臉上,此時他也不會這樣百般謙讓着後退。
可是秦蕭細細掂量着,雲憐惜朝他揮出的拳法卻是他剛才揮動的擒虎裂龜拳。
秦瀟思量着,眼前這個雲憐惜,居然只是旁觀了嗎?幾息時間便把他的拳法刻在腦中,記在了心裏,這種駭人的記憶也是一方天賦。
只是可惜的是,這女子修境雖然也在秦新境之上但是這嬌弱的身體,實在是打不出千金,泰山壓頂般的力氣。
“難道你只會躲嗎?跟我比劃比劃!”
雲憐惜一步兩步的,灼灼逼近秦霄每一拳卻都是落在絕命的位置上,她可不怕秦蕭有事,因為從剛才看,秦蕭揮動這套拳法,她就已經察覺到秦霄的修境肯定在她之上。
寂寥的陌上池水邊,若隱若現的浮現出兩個人影,前者灼灼逼人,後者別讓三分。
秦蕭聽到雲憐惜此番所言,可是向他討教討教,開心眉眼一翹,唇角勾起一絲淺笑。
“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話音剛落,秦蕭輪起兩個拳頭便是如同蛟龍擺尾一般向雲憐惜襲過去。
而這套拳法若與同境之人相打,赤手空拳也可輕而易舉的全勝,更何況眼前的雲憐惜修境還比第一重。
所謂一重修境就如同差一道天埑。
雲憐惜雖然掄起手掌欲而擋之,可是她的眉眼之間卻是細細的記下了秦蕭每一記拳的打出所需要的力道,甚至是呼吸的快慢。
在這佳木蔥蘢,絲竹幽遠的陌上水池邊,卻是少了美酒佳人的相伴,冥冥之中卻多了重拳。
秦蕭此番對雲憐惜連續揮出的幾拳中,卻刻意打到虛空之中,完全沒有一絲殺意。
而玉兒擋着的雲憐惜卻發現現在的這套拳法與剛才,去微微的有一絲不同,雖然全在一條拳道。
在旁人看來,這套拳法卻是赤裸裸的暴露出她的破綻,可其中卻又毫無破綻可言。
拳法揮動,強而有力,敏而矯健,一時如同醉客耍拳一時如同小孩撒潑一般,看不出其中所隱現的奧秘。
雲憐惜去看的出神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便開始模仿起來。
這次她一拳揮出去,卻沒有打在虛空之中,硬生生的與秦蕭的拳指相撞了,抨擊出一股強大的靈氣曠散開去。
而此時,他每揮動一拳動作與秦蕭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湯彷彿是對着鏡子打一般,而擊發出去的全力全掌與秦蕭的裙子平平相撞,卻沒有再發生碰撞,而是發生了一絲共鳴。
而這一點,秦蕭也是心中一驚,居然在這方世界上也能遇到與他的九霄天元訣,相共鳴的人。
他眉眼一翹笑意不減,他面對着眼前的雲憐惜,就如同見到了上一世的故人一般。
“有意思了!”
秦蕭低語着看着眼前俏容含露的雲憐惜。
雲憐惜的額角處溢出了如豆般大的汗水,可見他現在是多麼認真的思量着秦蕭的每一記重拳。
“所謂如此可教也。”
秦蕭心中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