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越測試
“不錯，你小子真不錯！腰板給我挺直了！動的給我打報告！”康康博士擺出一副軍訓教官的姿態，讓我想起了一段恐怖的時間，不由地微微顫抖。
“還動！”博士用力甩了我的胳膊一巴掌，然後不知怎的又像硌到刺似的飛快縮了回去。
“怎麼硬得像塊石頭！”康康博士豆腐渣般的軍人作風潰不成型，這都是他自作自受！白天安排我做那麼多高強度的鍛煉，午飯喝各種營養液，晚上打振奮劑維持精神看實驗視頻，能不變成肌肉男才怪——雖然只是外表的。
博士輕咳幾聲，潤了潤嗓子揚聲說道：“現在你的身體素質跟上來了，應該可以承受穿越時空間時帶來的負荷，準備好了嗎？！”
“沒有。”我無氣無力地垂下雙臂，老實說長滿肌肉疙瘩的手還挺重的，我寧願要回先前那根軟塌塌的胳膊。
“還有什麼問題嗎？”康康博士皺起了眉頭，可能是因為計劃時間相當緊迫，所以他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從容了，有時莫名其妙地還會流露出一股殺氣——特別是在我和女NPC娜娜交流的時候。
拜託，之前只是個誤會！
“我心裏準備還沒做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把它當成是遊戲。”
“這個很重要麼？”博士的眉頭擰成了一塊。
“當然，這關乎計劃的成敗！如果我不能完全將其當成是遊戲對待，我就會失去博士口中提到的精神力，簡而言之，我的大腦可能會因承受不住設備的壓力炸開來。”經過這幾天的基礎學習，我充分掌握了“行者”的基礎機能，但也發現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只有在我注意力高度集中，露出喪心病狂笑容的時候，大腦才會與穿越時空間的條件所匹配。
“聽着。”博士用手指狠狠叩擊着防彈玻璃罩，以一種相當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可是即將成為拯救世界英雄的人，拿出點幹勁來好么。”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鏡中的自己眼神漸漸變得堅毅起來，我也想不到自身會對這件事那麼上心，可能是心疼這個藍星、可能是悲憫女NPC的眼淚、可能是想證明自己。
“不成功，便成仁！”
“好！這才是那個跟最強人工智能對戰五百局后終於獲得勝利的男人！”
這誇獎的話語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甚至我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
“現在進行實況訓練，準備好了么？”操作台上的康康博士神色緊張，恢復了當初見面時的低沉男中音。這不僅關乎到未來世界的存亡，也是他證明自身的黑科技不輸於世界正牌科學家的機會——博士因為“不切實際”的理想從那被趕出來了。
“OK！”我活動了下手腕腳踝，想起了高中時體育老師教過的準備動作。
忘了……要是當初沒翹課就好了。
“噗嗤！”輕柔的笑聲從旁邊傳來，娜娜研究員正以一種觀望動物園猴子的眼神看着全副武裝、表情嚴肅，卻做着浮誇且不着調動作的我。
“你在做什麼呀？”她眯起的眼睛像閃爍的星星，若是平時都這樣，那確實是個令人着迷的女孩。
“準備動作啊。”我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手上不依不饒地做着奇怪的動作——聽到別人的嘲笑就立即停下來，這也太沒面子了吧！要堅持做好自己！
“訓練開始！”在我沒留意的時候，康康博士的臉色變得陰沉如水，悄悄撥動了裝置的開關。我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令人難受的眩暈感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實驗室的景緻也開始極速切換，時而變成熔岩山地、時而變成原始森林、時而變成古老的海洋、時而變成漫天黃沙——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這種小互動都不準？！太女兒控了吧！
“挺住，這只是穿越時空間的開始！不要小看我發明出來的［行者］！它可是具有超越世界力量的裝備！你要成為配得上它的使用者！”康康博士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指引着我的意志。
沒關係沒關係，放平心態，這只是個遊戲而已。我強迫自己把這一切當成是遊戲，可注意力怎麼都集中不起來，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但這應該是可以克服的，只要我的精神足夠振奮，高燒四十度的情況下也能在一天之內征服一個素未謀面的新遊戲。
眩暈感完全轉變成了痛感，我的意識彷彿沉入了黑暗漩渦之中，無時無刻都被其中強大的吸引力所撕扯，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挺住啊小凡！這才只是開始！拿出你的意志！”博士着急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耳邊，我同樣很想回應他的期待，但身體已經感覺被撕成四分五裂了——我從未有過這般痛苦的體驗，原來所有的痛苦都是源於大腦的。
“啊啊啊啊啊！”像是古代那些被五馬分屍的壯士，我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阻止意識的崩壞，只得逐步被那股超越世界的力量所吞噬。
沒辦法，我無法駕馭它。也是在這一刻我明白了，要是不能牽動神跡一般的力量，實現穿越世界的目標是不可能的，即便已經有了“行者”這一打開各個世界大門的裝備，關鍵要靠想像……
“咦？想像？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就是靠想像！”在承受劇烈痛苦或挫折的時候，人總是會有一些不着邊際的奇思妙想，可能也就是靠着這個，博士堅持夢想直到遇見了我。
“放心吧博士，我能做到！”
這種鬱郁悶悶的痛苦不就跟賬號被人盜用時一樣嗎？然後那個低沉的男中音則是不斷解釋的客戶，一旁的妙齡女生則是總想躺着讓我帶飛的小表砸。
“不錯，狀態不錯！各項數值有了令人的提升！”（博士）系統提示音說我做得很好，那當然了，我可是愛好遊戲的技術宅——專業的那種。
“哇哇，居然成功了！好厲害！”
哼哼，妹子在被我帶飛的時候不都是這樣雀躍么？
來吧！史上最盛大的遊戲開盤了！只不過這一次我不再當操縱鍵盤的俠客，而是身體力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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