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狠毒尤氏
“這是白砂,你們兩個既然是祖母和二夫人送過來的,就老實侍奉,翠珍就負責吃食,彩蝶……就負責整理我的房間吧。”蘇魚這般安排道。
前世這翠珍,倒是個老實本分的,規規矩矩沒出過什麼差錯,只是礙於是老夫人送來的人,她從未親近過,現在也不打算親近。
今日的仇人相見,蘇魚覺得,自己的這幾天沒有白費,她能夠很好的隱藏起來她的情緒了。
彩蝶應下了,她總覺得大小姐看她的視線似乎有一瞬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可她又沒見過大小姐,許是她的錯覺吧,她得要找機會,得到大小姐的信任才是。
而另一邊,尤氏來到了蘇娉婷的住處,才進了屋子,就聽見了蘇珍寶的大吵聲。
“這吵什麼呢,珍寶,我教你的禮儀你都吃了?”
蘇珍寶不悅的找了個椅子坐下,“還不是你,偏心得厲害,只讓婢女去給姐姐擋陽光,不幫我擋,我現在感覺臉都辣辣的。”
這偏心都偏得沒眼了。
尤氏有些無奈,看見蘇娉婷靜靜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便道,“母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姐姐比你能忍,你姐姐可就是我們侯府掌實權的希望,母親自然得要為她着想一二了,好了,過來讓母親瞧一瞧,有沒有晒傷。”
蘇珍寶明白,置氣也沒有用處,乾脆狠狠的揪了一把衣帶就道,“母親,都怨那個賤人,害我們曬了這麼久,她冊封郡主,和我們有什麼干係,還讓我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磕頭,傳了出去,誰不知道我和姐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磕了頭呀,這都丟臉死了。”
她說得酸溜溜的,尤氏也沒有在意她的情緒,反而沉思起來,“此事左思右想,先提出磕頭的人是侯爺,有人拿這個事情來說事,就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侯爺的身上,那於你們的名聲也是無礙的,你們只需要作出一副受害的樣子來便是。”
“母親。”一直沉默的蘇娉婷終於說話了,“先前我們派人去邊疆打聽蘇魚,可得來的都是些天真活潑的消息,原以為很好哄騙,可今日一看,似乎不是這樣,而且,她從未回過京城,卻似乎對京城的規矩十分的熟悉。”
“難道得來的那些消息都是她裝出來矇騙外人的?”蘇珍寶瞪圓了眼,想起蘇魚那張清麗脫俗的臉,她又嫉妒又憤恨,怎麼她就沒有姐姐和那個賤人的臉好看呢?
“姐姐,恕妹妹直言,那賤人回來了,容貌你也看見了,可比你這個京城第一美人還要來得美,更別提還被封了那個什麼玩意兒郡主,不是得到了消息說,她會跳失傳已久的驚鴻舞嗎?你可要小心一些啊,省得被她搶走了你的榮光!”
“不過是一個邊疆長大的野丫頭,侯府裏頭,只有娉婷是最耀眼的,其他威脅到娉婷的人,除去便是。”尤氏森森的說道,露出來的狠毒令蘇珍寶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再說話了。
……
夜幕降臨。
蘇魚補了半日的覺起來,瞧見了白砂捧了一堆堆的衣裳進來,件件顏色都十分艷麗,“這……主子,這是方才二夫人送過來的,一件件的不是大紅就是大綠,就跟唱戲裏頭的人穿的一樣,送來的婢女還稱,這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衣裳款式,這京城裏頭的人,品味也太獨特了吧……”
白砂把那些衣裳都展開來,大紅大綠的顏色混在一塊,簡直令白砂大開了一番眼界。
蘇魚早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前世她也是因着尤氏送來的衣裳,還鬧出了個笑話,若是她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待會會有人來上門拜訪來,前世的她是真的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這麼穿着這麼一身衣裳過去,還在彩蝶的慫恿下化了個濃妝,讓人看盡了笑話,也讓老夫人打心眼裏覺得,她是個丟人現眼的。
她摸了摸那些衣裳,淡淡的道,“不是京中人品味獨特,而是有人想讓我出醜,白砂,我問你,你家主子好看不好看?”
白砂連連點頭,“好看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而且,主子大抵是因着國公爺的去世,性子變得沉穩了不少,話也少了幾分,也變得更好看了。
白砂都看在眼裏,也心疼極了蘇魚。
不過……方才主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好看就對了,就是因為你家主子天生麗質,才有人覺得,你家主子要礙了她的路了,這侯府裏頭,水深着呢,一個個都有千般面目,白砂,你該長點心眼兒。”蘇魚說道。
白砂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主子您是說,這些丑得不能再丑的衣裳,是二夫人送過來的?而且國公爺新喪,主子又穿了這麼一身,怕是不妥,容易被人說閑話的。”
她越想,就覺得越憤怒。
沒想到一臉慈愛的二夫人心裏,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鬼名堂。
“想明白就好,白砂,去尋一套白衣過來,我記着這包裹裏頭不是還有備用的一件白衣嗎?”蘇魚嘴角隱隱勾起,透過窗戶,看着外邊漸暗的天色,心裏打定了一個主意。
待換好了衣裳,很快就有老夫人院裏的丫頭過來說,蘇夫人來了。
蘇魚讓白砂拿着那些衣裳,朝老夫人的院子方向走去。
這蘇夫人,是長樂侯的弟媳,可長樂侯的那個弟弟二老爺,並非老夫人所生,而是庶齣子,早早的就分家出去了。
那二老爺,走的也並非是仕途,反而是商賈之路,這些年來紅紅火火的,很是賺了不少的銀錢。
只是在前任侯爺去世時,老夫人直接把那二老爺和蘇夫人一家都給趕了出去,強行的分了家,一分錢也沒有分給那二老爺,這事兒當初還被看了好一陣的笑話。
可如今不一樣了,二老爺經商成了一方富豪,那蘇夫人,更是視侯府的人為肉中刺,更是時不時的來噁心老夫人一頓。
只是這蘇夫人,對她卻從未露出過惡意和算計,似乎是因着她母親的緣故。
蘇魚想着想着,便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前,遠遠的就能聽見一道高亢的女聲在說著話。
“哎喲,怎麼沒瞅見娉婷啊。”蘇魚踏進去的時候,便是聽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