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權杖
沒錯,做為不是“主動”出擊式的陷入“時間修復亂局”,長期缺乏“操練”的結果就是:無出的神智不斷地在“王里”和“無出”這兩個身份間,切換來,切換去,影響到了這一片本來就是垃圾成堆的負能量佔上風的“拾遺”丐式氣場,有一陣、沒一陣地發生着各種震顫,撕扯着兩類性質完全相反的氣場。
“我呸!剛才是誰啊,把我給整這裏來了!”
“王里”的魂絲沒有脫乾淨,被“無出”的新“內核”挾拽着到處亂轉,手足無措不算,突然發現,戴着眼鏡,反而看不清了,眼前所有的圖像全在迅速“扭曲”、“爆炸”着,變成了各種奇怪色塊的像素陣,飛速排列組合成各種各樣的環境、器物、形象……
“看,這是你的權杖!”
無出沒有聽錯,這個聲音是那個“置身事外”,卻“置聲事內”的青石宗主所發出的。
“這個死老道可真邪啊!聲音進來了,人卻不進來,還會讓我跟着他的指令轉,真夠邪門的!”
無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按照着青石的聲音,伸手緊握住了這空中像素,突然凝聚組合成的一枝一米五左右高度的權杖,而權杖頭,正是他剛才操控不了的眼鏡!
“哇!我的眼鏡!完了完了,要被破壞了!”
無出眼睜睜地看到原本在“王里”眼前的眼鏡互相摺疊,而那兩個厚厚的鏡片中心,竟然可以輕輕鬆鬆地套進了這個“7”字型的權杖頭的拐彎處。
“這是怎麼一回事?玻璃?被洞穿了?還沒有痕迹?”
無出還在替“王里”操着那世的閑心,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固體的質地,居然也有不需要熱融式地完美相融;當然,更擔心,回歸到“王里”時,就要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要知道配這麼一副特殊的眼鏡,也是很費錢的。
當無出把手碰到這副“眼鏡框”做的權杖時,他只覺得眼前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晰,這份清晰讓他對看眼前的奇景,充滿了欣喜和好奇,就像是“人生重啟”了一樣。
這種快樂,是辛吾、周書亢之類“好眼睛”的人所不能懂的。
快樂的不僅僅是能看清了,並且,隨着無出把這副眼鏡做的“權杖頭”左右一轉的功夫,這眼前的“視力”竟然會隨之就能迅速看到更精細的“解像度”!
正因為可以這樣“裸眼視力”即時可調,眼前的景物,就可以在頃刻之間,面目全非!
而這樣的“變來變去”,對於初嘗“時間操縱局”的“切換”功能的無出來說,似乎內置的“時間局使用說明書”早已丟失了,現在全要靠“蒙”了。
運氣好的話,調節到位,“正確”的時間值,就會被調對位置,而這種情況下,那個“場域”中心,如果和要修復的東西重疊了,那件“待修件”也就會神奇地“恢復”了它最初的樣子!
運氣不好的話,錯誤的時間值,與“待修件”一重疊,不但這東西不會被“恢復”原來的樣子,反而會看到它的原料原始的樣子:
就比如說那隻“貓頭鷹”的鏡子,會發光的那個,被恢復到了鏡子源自土石的階段,只見一大塊礦石,正處於“從天而降”的彗星在天空劃過的樣子,彗尾拖着長長的“掃帚”式冰暴,漸落漸散。
而無出試圖攔截這隻“飛速墜落”的隕鐵,顯然工具有限,眼睜睜地看着那一顆顆、一粒粒的碎片,灑了一片,在砸出的一個個大坑四周,迅速冷卻,變成了一塊塊或透明、或黝黑的各色岩粒。
無出轉動着那特殊的“權杖頭”,隨着“分辨度”的調整,他精確地看到了後來能組成這塊“鏡子”的全部原料,分散到了如此廣大的一片區域,發著一閃一閃的光點,似乎是在向天空說著“依依不捨”。
有一種特殊的聲音傳來,無出被一種節奏所鼓動着,衝著這些“閃光點”,開始不斷“揮舞”着,用一種特殊的姿勢。
這種姿勢,說起來,有些像薩滿教巫師“跳大神”作法一樣,眼前的“明晃晃”,手裏的“晃蕩盪”,氣勢“如滔滔”……
無出感覺有一種來自體內“基因”式的“程序”被驅動了,他做起這些動作的時候,行雲流水,神情莊重,正爾八經,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說到“基因”,眾所周知,DNA的樣子,是雙螺旋結構。
而無出的各種動作之後,空中被他的權杖所撕開的天空,出現了兩條“帶狀”游龍之腹,互相“糾纏”起來,把天空應有的“星座”全給“掃描”了一遍,龍尾掃過的地方,正是那一顆顆星座中亮度最高的星星,像是在“擦洗”它們一般。
接下來,這兩條“游龍”交纏成“雙螺旋”的結構,開始下墜,圍繞着無出的身體。
“糟糕!它們是在要限制我使用權杖!”
無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雙臂已經從上向下,連同身體,被這兩條相交纏的“游龍”給緊緊地纏在了一起,更不用說能把手伸起來,揮舞權杖了!
只是一秒不到的功夫,剛才還被無出緊握的權杖,已經脫手飄在了空中。
無出的身體,也在這兩條龍身的“緊錮”之下,任憑他使勁左右扭動,也不能掙脫掉。
“放開我!破玩意兒!”
無出說不出這個“龍身”加身的質感,比金屬要柔軟一些,比皮骨要硬一些,韌性十足,似乎有一定的彈性,掙脫只會變形,卻不會被輕鬆掙斷。
正在掙扎間,只見左邊這位上面,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頭,兩隻手也長了出來,一隻手上抓着一支粗厚的“八字”圓規;而另一隻手上,則是四枝棍棍,差不多有手指的十分之一粗細的樣子;再往右上方看去,出現了一個男人的頭,也長出了兩隻手,一隻手上,有一把直尺子,另一隻手上,抓着一隻墨斗,像放風箏的線輪一樣,上上下下滾動着,彈上彈下。
無出能感覺到這兩位正在不斷靠近,融合,最後,兩人的腰部,終於完全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