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家境貧，窮人孩子早當家
劉青峰一聽就明白了緣故，還是因為自己這兩天受了傷，大哥中午忙着捆柴，連着兩天沒有檢查牛車，沒想到牛車就真的壞了。他連忙跪下認錯：“爹，這是我的錯，大哥這兩天幫我幹活，中午就沒顧上檢查牛車。”
劉青山也連忙跪下認錯。
劉來福聽了想了想這兩天的事，怒氣消了一半，又問道：“架子車檢查了沒有？”
劉青山點頭說道：“查了，我囑咐青石每天在山下檢查一遍。”
劉來福沒想到這個大兒子最近也長進了不少，輕哼了一聲說道：“給我跪在這裏思過。”他說完就出了正屋，去了後院。
這兩天，劉來福因為兒女接連犯錯，心裏有些煩躁。當他來到後院，看到院牆下整整齊齊碼着的木柴，再看看另一邊剛紮好的籬笆，還有邊上壘的高高的蘆葦，收拾地乾乾淨淨的牛棚，牛棚里放着曬得乾乾的藥草和青草。整個後院東西整齊有序，多而不亂。他看着看着心裏就是一暖，走到籬笆前看看晚上更加精神的兔子，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看着月光下後院中的一切，想起這些都是一群兒女做的，他和張氏幾乎就沒來過後院，不禁有些後悔對兒女的嚴厲。
劉來福在後院轉了一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自己也覺得疲乏，就回了正屋。
這時，劉青山和二弟還直挺挺地跪着，幾個大一點的孩子也在一邊陪着。劉來福咳嗽了一聲說道：“都起來吧，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劉青山和劉青峰這才一起起身。劉來福想想說道：“你們倆也大了，明天上午你們去里正家問問，能不能借一天的牛車。若是可以，你們兄弟明天也送一趟柴。這回記住了，別忘了檢查牛車。”
劉青石猶豫地問：“爹，那明天誰套兔子？”他和青木到現在還不太會下套。
劉雨兒一天立刻雙眼放光接口道：“爹，我可以去套兔子。”
劉來福知道女兒這一天肯定是憋壞了，檢查了一雙小手說道：“你陪你三哥去下套，石頭，照顧好你妹妹，要是再讓她傷了手，你就等着挨板子好了。”
劉青石連忙答應。劉雨兒聽了無語，現在老爹專門拿哥哥威脅她，她只能乖乖地聽話。
第二天是潤二月初三，也是劉青山和劉青峰第一次進城送柴的日子。倆人信心滿滿地從里正家牽來牛車，劉來福和劉大山幫他們裝好車，兄弟倆就在父母和弟弟妹妹們的注視下就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倆人送柴比一個人送柴輕鬆多了。劉青峰和劉青山兩人輪流一人趕車，一人坐在車轅上休息。兄弟倆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到了正和樓。
正和樓張掌柜正在算賬，聽說今天是劉家兄弟倆前來送柴，他有些意外地走到後院看到有倆個少年正在從牛車卸柴。兩個少年一個膚色略黑、相貌憨厚，身體非常結實而強壯；一個目光清澈、身姿挺拔，若不是一身粗布舊衣，儼然就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兩人的衣服雖然十分破舊，卻洗得乾乾淨淨、縫補得整整齊齊。張掌柜心想着必然是劉家的老大和老二了，還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麼小就獨自送柴來了。
張掌柜看着倆人累得滿頭大汗，呵斥旁邊的夥計道：“你們都是幹嘛的，看着兩個孩子幹活。還不快幫忙！”
劉青山兄弟這才注意到張掌柜，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後者，自然不認識。張掌柜哈哈笑道：“你們就是青山和青峰兄弟吧？我是這兒的掌柜，你們叫我張伯就好。”
兄弟倆看到張掌柜面色友好，急忙行禮道：“張伯好，見過張伯。”
張掌柜看向劉青峰說道：“你就是青峰吧？！好、好、好，好小子。”
劉青峰不明白張掌柜為何如此誇讚自己，只得憨笑不語。
張掌柜又對二人說道：“一早趕路累了吧，走，隨張伯去休息，柴讓他們卸就好了。”
劉青山為難地說道：“張伯，爹囑咐了，一定要我們自己卸。”
張掌柜笑道：“你爹又不在這，你怕什麼？”
劉青山兄弟四目相對，一時不知所措。
張掌柜看到兄弟倆的表情，暗道劉家好家教，難怪鐵算子說這一家不是凡人。他想到這也不願兩個孩子為難，就說道：“也罷，你們就和夥計一起將柴卸了，一會兒到大堂休息。”
兄弟倆這才送了一口氣，和夥計一起卸柴。
張掌柜又看了一會兒，才回大堂。張掌柜一走，夥計不免有懈怠了起來，他們對劉家一直頗有微詞，別的酒樓有人送柴過來，少不得打點他們一下，這劉家什麼表示都沒有，反而時不時的要他們幫忙。可偏偏這劉家不管誰過來，都是好話一籮筐，他們也無法擺臉子給對方看。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劉家實在是窮，也不忍敲詐他們。
兄弟倆卸完柴來到大堂，張掌柜早已讓柱子將茶水涼好，劉青峰不禁好奇這張掌柜似乎對他們太客氣了。
張掌柜看他們都喝完一大碗茶才問道：“這幾日，都沒有看到你們爹過來，你們爹可好？”
兄弟倆連忙起身，劉青山答道：“爹爹一切都好，只是田裏事多，爹爹脫不開身，讓我們來給張伯問個好。”
張掌柜一團和氣，滿臉笑着說道：“好，好，你就是青山吧，好樣的，這麼小，就帶着弟弟過來送柴，你爹還真是對你放心。”
劉青山聽了他的話，臉上就是一紅，作揖說道：“昨天是青山疏忽，給張伯添麻煩了。”
張掌柜聽了就是一個愣神。
劉青峰連忙解釋道：“張伯，我大哥說的是牛車的事，本來大哥每天都會檢查牛車，可是這兩天大哥因幫我幹活不得空，就將這事情給忘了。”
張掌柜不禁聞言目光掃了劉青山兩眼，他着人打聽過，劉來福教訓兒子從來沒有手軟過，這孩子出了這麼大紕漏，肯定不好過。
劉青山不明白張掌柜看向自己的意思，心裏惦記這趕緊回家，猶豫着說道：“張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