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17章
我就特別憂鬱地坐在衛生間,一動不動,不知詳情的以為我是“衛生間守望者”。但這確實是我那時的狀態,內心凄風苦雨,連動也懶得動,彷彿經過一場暴風雨的肆虐,把我的精髓也帶走。
直到窗外的天色低沉下來,偶爾有清風拂過天線,看它在風中起落。我動了一下,四肢都已僵死一樣的沉重,正待我忍着劇痛想要掙扎着站起來,突然聽見外面有了動靜,緊接着,門被打開,優洛一個急剎車似的動作:“彤我回來啦!”
“這麼早?”我又坐下了。
“子衿給我打電話讓我馬上回來。來,我扶你出去。”她抽起我的身體,讓我靠住她。
我聽見是子衿叫她回來,心中苦澀。即使我說了那樣的話,她也沒有絕情地對我不管不顧。這算不算是還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她把我扶到卧室的床上,然後一臉無措的表情。
“怎麼了?”我疑惑。
“那個,是不是要換藥?”優洛乾淨的面龐燃上一層紅暈。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子衿說要讓我親自給你換藥。”她鄭重其事地說。
我想成心逗逗她,訕笑道:“那就換呀。優洛醫生,給病人換藥對你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
“那你要不要先把褲子脫下來?”她不好意思地說。
她這個樣子我都感覺到尷尬了,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尷尬。最後我倆在推來阻去磨磨唧唧中總算把葯換好,她馬上拿起換下的紗布和藥瓶臉紅地逃之夭夭。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懵懂無知地看着她快速消失的門口……
隔了一會兒,廚房響起熱火朝天的翻炒聲,說明優洛在做菜;聽着抽油煙機的嗡嗡聲消失,換來優洛在客廳里講電話的聲音。此時的我好比那滾滾密佈的烏雲,一味地製造強低氣壓,不到傾盆而下決不罷休。還好有這個熱鬧的背景做陪襯,多少讓強氣壓團得到片刻鬆懈。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優洛探出頭來:“一會兒笑然來。”
她?
優洛沒等我多問就又鑽回到她的背景,抽油機的響動更大。
我托着腮,想子衿,想秦玫,想她倆在一起的種種可能。我發現自己的心也隨着子衿去了香港,那裏雖然擁擠,卻承載了我愛的遺失。
沒想到又哭了,有時真的惱怒自己的淚腺發達。她們說,同□里偏主動的一方應該深沉懂得承擔苦痛,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對方哭。看來在我和子衿的愛情里,我是失職的一方。
不知失神了多久,聽見門外又有了新的聲音。有說話聲,和其他的一些響動。
緊接着門被敲了兩下。
我說:“請進。”
一張清秀的面孔赫然出現在門口,是那個有過幾面之緣的梁笑然。
她進來,還提着一隻西瓜,我發現她拿西瓜的姿勢特別輕鬆,像是在耍一隻籃球。
“我買了西瓜,要不要吃?”輕鬆的語氣,雖然她的目光在我的腿上稍作停留。
“好啊。”我露出笑容,其實我很愛吃西瓜。
優洛說:“去客廳,馬上開飯了。笑然麻煩你扶彤彤出來。”
梁笑然沒有絲毫不自然地幫我把鞋穿好,然後支撐着我起來,繼而行走。我一隻腿沒辦法動,只能把左側的力量全部交付給對方。
我又聞見她身上的橘子香味,此時感覺特別的親切和溫馨。
到了客廳,坐下來。優洛已擺滿飯菜。
我杵着筷子食不知味。優洛擔憂地問:“怎麼,沒胃口?”
我搖搖頭,其實是沒心思吃。
梁笑然去廚房拿了刀子出來:“不想吃飯就吃西瓜,清涼爽口又開胃。”她熟練地把西瓜切成幾份,然後分給我一塊最大的。
我接過來,聞聞那清甜的味道,忍不住吃了一口:“嗯,好甜。”
我一邊吃,梁笑然一邊給我遞紙巾,還特意找了盆子用來盛我吐出的籽。
優洛看着我倆,滿臉的不可思議。
“笑然,沒想到你這麼細心會照顧人。”優洛驚訝道。
“哦,我有照顧病人的經驗。”她隨口一說。
優洛臉一紅:“我當醫生的時候也沒有你這樣細心。”
她一笑:“那不同,你是醫生,不需要做這些。”
我心滿意足地吃飽了西瓜,拒絕再吃任何飯菜,這才被梁笑然扶進了卧室。
她把我的床鋪平,把我輕輕地放在上面,兩隻腿也輕輕地放好。我看着她細緻入微的動作,有些難為情。
“你真的很會照顧人。”我感激地說。
“嗯,我習慣照顧人。”
我聽了心裏一動,想起我方時才想過的觀點,竟然和她的話有些不謀而合。
我本來想問,你是不是比較喜歡照顧女孩子?但想起那天她在影院握住我的手,那種顫顫濕濕的觸感記憶猶新,於是膽怯地沒有問出口。
她沒有問我因何受傷,只是閑聊了些別的,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她是如此體貼,不僅是行為,還有發自內心對你的尊重。
我想,愛上她的女孩子應該不會少?
優洛洗好碗,進來加入聊天。我發現我們三個的共同話題還挺多,而且見解也一致,使我能夠把陰霾拋在一邊,享受聊天的樂趣。
梁笑然走的時候,我萌生出一種不舍的情緒。我估計優洛也是,把人家送到大門口還不夠,非要送到門口。
等優洛回來,我倆一起這樣評價了梁笑然:是個會讓人生出好感的人。
然後異口同聲補充了一句:“危險哦。”說完一齊大笑!
但是等夜靜下來,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內心又開始漫出悲涼。
只是這種悲涼沒持續多久,就收到一條信息。
我打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子衿的!
我為什麼這麼驚奇?一是子衿這個人向來不愛發短訊,雖然她打起字來很快;二是我和她在今天明明是把話都說破了,以她驕傲的性子應該冷着我才對,現在大夜裏的竟然發了短訊,讓我受寵若驚。
你怎麼樣?簡單的四個字和一個表情符號,在我心裏卻足夠引發一場海嘯。
我想了半天怎麼回,推翻又推翻,憋了半天才回了兩個字:還行。
她馬上回道:葯換了嗎
我說:換了。
我剛發完,電話就響起來。我一看是她的,馬上接了。
“還疼嗎?”我聽到這句話再也憋不住,眼眶猛然濕潤,連帶着心也柔軟得似滴出水來。
“嗯。哦,不疼了。”我把哽咽咽下去,喘了口氣才說。
她靜默了陣,我聽見電流的聲音,心懸起來。
“這邊的事比預想的好,大概後天或者大後天我就能回去。”她說。
“哦。”我頓時放下了心底的石頭,秦玫的事總算快要解決了。想我沒有履行她的囑託留住子衿,不知她會不會怪我。
“那好,你休息。晚安。”她說。
“哦,晚安。”誰想和你晚安啊!只是我又想不出其他的話題。只好無奈地聽見對方掛斷後的嘟聲。
心理脆弱的表現在夜晚分外明顯,就是失眠。
翻來覆去地想子衿這通電話的意義所在,是不是可以證明什麼?只是越想,越覺得能證明的東西太多,太少,太複雜……我在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昏昏沉沉跌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我被公司助理小王的電話吵醒。
小姑娘有點六神無主:“經理,你什麼時候上班啊?下面的人問呢。”
子衿現在不在,我得繼續把這攤子擔起來,沒做猶豫我就說:“我馬上去公司。”
去求優洛送我上班的時候,優洛嘴都張大了:“你都這樣了還上班啊?”
“我不去又能怎麼辦呢,這些天出門在外,估計事情都磊成堆了。”
優洛自己有輛拉風的悍馬車,一直沒從上海運過來,所以暫時借了Siren的車開。等她把我弄上車,我一看錶都快十點半了。奈何RU又在北京出了名的擁堵線、可敬的二環上,所以到達公司已經接近中午。
優洛推我進了RU,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騷動。尤其是大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我進了辦公室,優洛忙着去上學,把我推進來就走了。小王果然在我辦公桌上堆了一小山的文件。有的是簽字的,有的是拿主意的,光是註明緊急字樣的就有一沓。
我甩開袖子開始翻文件,腦子開始還有點跟不上趟兒,但不久就漸入佳境。等我覺得胳膊酸累想休息休息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叫了外賣,吃飽喝足之後,又奮戰到別人都走光為止。
小山漸漸消失至無,我才呼出一口長氣。這時我可悲地發現,我這個傷殘人士一點沒能惹起同事們的憐憫之心,連個過問都沒有。想我平常也沒少請他們吃飯,人緣竟然混得這麼差。心有戚戚焉。
優洛還算靠譜些,給我打電話,說教授拖堂了,她現在馬上往這邊趕。
我等着優洛,順便想站起來活動下筋骨。這時有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門口,身材修長,面容清秀,穿的是BALLY的黑色小外套——梁笑然!
“你怎麼在這?”我太震驚了。
她插着兜歪頭一笑:“我就在你隔壁。”
“唔~你被那家公司錄取了?”想起上周她來隔壁醫藥公司面試,沒想到這麼快被錄取。
“無所謂錄取,只是兼職,偶爾過來拿單子回去。”她走近我,然後向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本能地伸出手來。她在握住我的瞬間,微微有些停頓,我的腰隨之被她摟住。
我趁機用餘光偷偷打量了下她的側面,發現她的睫毛很長,顯得目光很深邃。
她把我輕輕扶坐在輪椅上:“我推你下去,你跟優洛約好了嗎?”
“嗯,她應該馬上就能到。”結果我還是高估了北京二環的堵車程度。
我倆在大廈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見優洛那帥氣的小樣兒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提議:“我們去吃東西。”
我點頭稱是。
我們來到KFC,叫了漢堡套餐。當我準備掏兜請客的時候,發現沒帶錢包。這可羞煞了我,臉就別提多燒了。
她看着我的模樣,笑了:“沒關係啊,我請你。”
“可是……我答應過要請你吃飯的,誰知現在要你請我。”越說越小聲。
她更笑開了,無所謂地說:“你就吃啦。我也沒想讓你請我的。”
“啊,為什麼啊?”
“我不習慣讓女孩子請客。”她這樣說。
果然……是個T啊。
等優洛那個遲到大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消滅了3隻雞腿漢堡。
梁笑然在中途下了車,我那種依依不捨的情懷又出現了。
回到住處,又有難事等待解決。我很想洗澡,可是優洛……沒辦法,只好自力更生。好不容易費勁巴拉地把毛巾浸濕,又不禁想起昨天和子衿在這個浴室里上演的激情翻斗劇,內心再次暗涌波濤。
等清洗完畢,我發現腿部有了些力量,也能自己扶着牆走幾步了。又是一番波折,總算挪到了屋裏,手機適時響起。
我接起來,是紅葉。
“彤,你在哪?”
這個,我要不要說呢?為了不讓她擔心,我謊稱在家裏。
誰知她聽后語氣特別僵硬:“我給你家打過電話了,你學會騙人啦?”
我馬上繳械投降:“我在優洛家。”
“那我去找你。”她飛速地說。
我一看錶,都快十一點了。
“太晚了……”我還沒說完,就聽見她說:“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我馬上就到!”說完掛了電話。
心裏不免忐忑,我估計紅葉看見我受傷了,不知要怎樣發火。
上次生病住院,她就對子衿意見很大,覺得她沒照顧好我。
誰知紅葉真看見我的樣子,發的火比我想的還要大得多。
“彤,你收拾東西,搬到我那裏去。”
優洛在一旁為難得把眉頭都皺出深溝了。
我為了穩定紅葉的情緒,只好找合理借口:“我在優洛這也挺方便的。”
紅葉把槍口對準優洛:“謝謝你照顧彤彤,但是你要上課的是?”
優洛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不知道頭該怎麼用了。我看着不忍:“可你也要上班啊。”
“我休年假了。你去我那裏,一來我可以照顧你,二來叔叔阿姨那邊我可以幫你打圓場。”她似下了決心地說。
優洛臉垮下來,使勁對我使眼色,手指外面。
我馬上意會:“好,那也得等明天,今天太晚了,我腿不舒服。”我故意撒了個小謊。這招兒果然見效,只見她臉色稍稍平靜下來,開始把注意力轉向我的腿傷。
好不容易把這位姑奶奶打發走,臨走前還讓我再三保證明天必須搬去她家。
她前腳走,優洛後腳就掏出手機。
我忙阻止她:“你幹嘛啊?”
“我給子衿打電話。”她認真地說。
我差點沒糾結死。
“你想我死啊~”
優洛都快哭了:“你死不了,我怕子衿回來叫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