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裏有一句卧槽不知怎麼說
因為擔憂,幾乎幾個跨步就走到榮寒城沙發旁邊,伸出手,卻因為畏懼榮寒城沒敢怎樣。
榮寒城鼻端吸入一股淡淡果香,目光停在她略帶擔憂的小臉上,沒說話,伸手,按到沙發邊一處隱藏按鍵,窗帘緩緩移動,整個室內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聶傾傾扶住沙發才讓自己鎮定站好。
拉了窗帘也好,正好適合她隱藏。
門把手輕輕轉動,打開一條細縫兒,透進一絲光亮,正好足夠看見有人弓腰走進來。
不過一瞬,門又悄悄關上。
沈靜妍內心竊喜。
原本還擔憂如果房間有人不方便,現在看來,寒城喝了那湯,已經在休息。
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她!
喝了那盅湯,就算是柳下惠再世都沒辦法坐懷不亂。
今天過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榮太太!
聶傾傾已經適應黑暗,能隱約看見一道黑影緩緩朝自己右邊移動。
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高跟鞋脫了。
如果沒記錯,那邊是卧室。
榮寒城在沙發坐着,沒在卧室,那位靜妍小姐過去做什麼?
撲個空?
想到這,聶傾傾緩緩轉動身體,目光緊緊跟着那道黑影。
如果有可能,真想看看靜妍小姐等會臉色。
肯定異常好看!
沈靜妍脫了鞋,赤腳踩在地上,就是為了降低聲音,不被覺察,好在地上鋪了柔軟的鵝絨毯子,赤腳踩上,很舒服暖和。
循着很久之前的記憶右拐,走了十幾步,腿觸到阻擋,停下。
臉上笑容擴大,伸手,開始解上衣扣子。
為了今天,她專門買了那件情趣內衣,保證讓寒城發現未知的自己。
等生米煮成熟飯,她安排的人就會領人進來,長安榮家今天也來人,所有人都看到她和寒城纏綿,她就是當之無愧的榮太太。
穩如泰山,誰也無法撼動。
衣衫褪盡,只剩貼身衣物,邁開腿,走到一側,掀開被子爬上去,聲音纏綿充滿誘惑,“寒城,要我吧···”
聶傾傾扶着沙發的手緊了緊,涼意從腳升到頭。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聶傾傾肯定彎腰嘔吐。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
當時這位靜妍小姐看起來可真是豪門千金,出手闊綽,目空一切,現在看來…
還真是一言難盡。
可能太興奮,手直接從沙發滑下來,發出“滋溜…”的聲音。
床上,沈靜妍也撲了空,聽到這個聲音,轉身,惡狠狠對着聲音發源:“誰!誰在那!'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隱約看見一道站着的黑影。
身形不高,有頭髮。
女人!
寒城房裏竟然有女人!
一個轉身,直接按亮床頭燈。
室內一瞬明亮,聶傾傾不想被人看見自己臉,飛快轉身躲,誰知腳一滑,朝前撲去。
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榮寒城坐的地方。
如果按照這個軌跡繼續倒,終點肯定是榮寒城懷裏。
聶傾傾咬牙,憑藉腹部力量轉動倒下方向。
摔地上就摔地上吧,總比摔榮寒城身上好的多。
等會就要迎接大地洗禮,她還是閉眼吧。
不看就不疼。
聶傾傾這樣安慰自己。
預料中的疼痛很久都沒來,甚至後背被什麼東西勒住,跟一塊鐵一樣硬。
悄咪咪睜了條縫兒,正好對上一個突出喉結。
沒事,喉結嘛…喉結!
只有男人喉結才能這麼明顯,整個屋子,就只有一個男人距自己這麼近。
榮寒城!
媽媽呀,夭壽嘞!
她明明改變方向,不往榮寒城懷裏倒,怎麼到頭來還是到了榮寒城懷裏?
自動定位?
據她所知,自己腦袋現在還沒這個功能。
具體以後會不會有,她不知道。
“你是誰,你怎麼在寒城房間!你個賤人還不趕緊從寒城身上下來!”
氣急敗壞的聲音將聶傾傾從迷濛中拉回,趕緊掙扎着要下來。
沉湎悲傷不可取,及時止損才可行。
榮寒城懷裏,她可不敢躺。
要人命的!
她福薄,經不住這麼嚯嚯。
沈靜妍怒氣佔上風,已經忘記自己現在身着寸縷,直接張牙舞爪朝聶傾傾撲來。
聶傾傾現在哪還管暴露不暴露,使出洪荒之力掙扎,要從榮寒城懷裏起身。
理想很豐滿,現實…呃…很骨感。
掙扎了好一會兒,不僅沒從榮寒城懷裏站起來,反倒弄得身後人呼吸越發沉重。
濕熱的鼻息打在她脖頸,聶傾傾一下縮着鵪鶉,動都不敢動。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大學言情小天後名號能是白叫?
“你個賤人,你還不下來!”
如果有瞬移,沈靜妍一定瞬間過去,掐死這個賤人。
一個女僕,竟然敢不安分,妄圖勾搭寒城,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寒城豈是她一個女僕就能攀上!
還想占她沈靜妍便宜?
做夢!
就在即將走過卧室那孔洞的時候,從卧室里走出一個一身黑色制服,頭戴黑面罩的人,那人一腳踹上沈靜妍臉,沈靜妍如流星一樣飛起,落到床上,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兩個鼻孔,冉冉流出鮮血。
而那個黑色制服的人,又忽然不見,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聶傾傾都忘了掙扎,就那愣愣看着黑制服人快速出手,快速離開。
好在榮寒城沒打算一直抱着她,鬆手,順帶扶她起身站好。
懷裏柔軟消失,榮寒城有些悵然若失。
“榮總…您…”
聶傾傾略帶擔憂,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就算榮寒城不是能令嘉興廣告起死回生的未來金主,隨便路上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聶傾傾都會開口詢問,能幫助則幫助。
“我沒事。”
聲音帶着鎮定,細聽,還有一些沙啞。
聶傾傾左右環顧,瞥見牆角飲水機,眼睛一亮,“榮總,我去給您倒杯水。”
話落,還不等榮寒城出聲就一溜煙小跑過去,取紙杯接了杯溫水,又小跑回來遞給榮寒城,“榮總,水。”
榮寒城目光落在紙杯上,裏面的水因為她動作微微蕩漾,泛着清淺漣漪。
抿唇,股指分明的大手接過紙杯,停頓片刻,一飲而盡。
溫熱划入喉嚨,下意識皺眉。
他從來不喝熱水。
冷水能讓他保持冷靜,從十歲開始,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喝冰水。
聶傾傾看着榮寒城本來平直的眉蹙起,有些莫名其妙后怕。
外面盛傳榮寒城脾氣古怪莫測,極難伺候,不會連喝水都有別的什麼癖好?
好在榮寒城只是一瞬蹙眉,轉瞬恢復平常鎮定自若。
“那榮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沈靜妍暈倒,那個黑色制服男人又跟沒來過一樣消失,室內就只剩自己和榮寒城大眼瞪小眼,這種尷尬氣氛,聶傾傾不太能受住。
讓她說話還好,可是一看到榮寒城冷漠臉,她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說錯什麼,惹得榮寒城不悅,最後禍及嘉興廣告。
現在的嘉興廣告風雨飄搖,受不了一點傷害,尤其榮寒城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金主。
榮寒城就算吹一口氣,嘉興廣告都得關門大吉。
見榮寒城還是那副冷漠臉,聶傾傾頓覺自討沒趣,陪着笑走到門口,擰開門把手,退了出去。
站在走道,呼吸着新鮮空氣,如釋重負舒口氣。
目的達到,現在還是趕緊離開。
再呆下去,她怕被認出來。
正準備往樓梯口走,就聽樓梯口那邊一陣急促且喧囂的腳步聲,來勢洶洶。
聶傾傾扶額。
心裏一句卧槽不知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