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們村長的確是個好人
葛連晨一隻關注着這場戰鬥,他看到了一場已經超過他理解的兩個生物的碰撞。直到最後曾天棄贏了。他看着曾天棄良久,心裏確認安全了。彷彿全身的重量被卸下,心中的那口氣終於吐出來了大半。葛連晨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這是那隻試做體!”馬林在搜集細胞組織和血液的時候認出來了。
“當初它從地下逃到一層,我曾見過他的樣子,那時候他還像個人形章魚一樣,滿身的觸手。沒想到屠殺了整個一層的人,他已經發展成這幅模樣了。真是一個失敗的試做體,除了無節制膨脹,幾乎沒有衍生出什麼優秀的特質。”馬林唏噓到。
一想到王倍做出來的這些實驗體最終的失控,而王倍事先棄他而去他就充滿着強烈的怨恨。他一直有一個信念,他想證明王倍是錯的,王倍那漠視生命漠視尊嚴的進化理論是扭曲的。在基因學領域,馬林是驕傲的,他有着自己對於完美生命的詮釋,他不願相信王倍的:若要進化,必須弱肉強食,無論美醜怪誕,勝者才能談進化。在他看來,生命的進化是平衡,是生存,而不是征服。為此,他寧願花費大量的時間走大量的彎路搞自己的方向,也不願意追隨王倍的足跡,去研究那一套弱肉強食法。
馬林無語的看着自己手中被烤到扭曲的高溫測試儀,戰鬥之後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測試曾天棄現在的變化和狀況,在他看來,曾天棄又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身體素質和實力進行了一次穩定的躍遷。在認識曾天棄之後,曾的種種強悍表現,隱隱對他的基因理論有所撼動。
尤其是在研究曾天棄右手臂的變異,很顯然是打破了某種平衡,他跟曾天棄卯上了,他想盡各種辦法測試曾天棄這個右手的極限。可惜,他手中的儀器實在是太不給力,根本無法承受過高的溫度。馬林喪氣的將自己手中扭曲的溫度測試儀丟掉,嘴上不聽的叨叨,他開始懷念研究所下層的高級儀器和遙感氣象儀了。
曾天棄,男,身高1.85米,體重230公斤,肌肉密度9TF(正常人3-5TF)。。。。。目前狀態:右手延伸至友肩胛發生輕度變異(有待進一步測試),具有承載能量流動特性,可發出高熱溫度。溫度極限:測試溫度常數約為800-1000度,0.2秒瞬間爆發可達到3000度左右高溫。。。。。
曾天棄無語的看着馬林給自己建立的測試檔案,如果可能,他甚至想測試曾天棄的各方面的數據,比如:力量、體重、耐力、速度等。
只是這次他不能如願了,整天纏着曾天棄的馬林和方福再次被前來給曾天棄檢查右手的蘇小雨給罵走。蘇小雨無語的看着三個活寶,這期間,除了馬林和方福,甚至連巴卓都跑過來纏着曾天棄讓他表演“魔法”。
曾天棄初次將之前的異能再現,他的內心反而出乎預料的平靜,除了配合兩個基因狂人的研究外,他的大部分時間,用在不斷的適應自己日漸增長的體能和爆發力,他需要做大量的基礎練習,讓自己的神經反應,視覺,乃至呼吸,都要協調。否則,一個失控的身體,會在關鍵的時候出大問題的,弄不好,還有可能害了自己身邊的人。
休息的間隙,他習慣性的總結上一場戰鬥,回憶戰鬥中自己的種種細節,那時候在所有的觸手即將加身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有一種周圍都慢下來了的感覺,高度的精神集中讓他似乎觸及到了右手更為複雜的神經網。這右手條神經網似乎能對外界的危險信號做出反饋,他那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每一個動作的銜接那種流暢感。他在努力的找回那種感覺,那種一切在握的巨大的自信和舒爽。
其實馬林的測試中他的能力並不能產生這麼高的溫度,在斬殺觸手巨怪的一瞬間,他察覺到巨怪有一部分結構和他右手活躍的細胞產生了類似共振反應。或者說是右手細胞產生出來的某種輻射與對方的部分細胞進行了強行共振,導致他的右手與對應的那頭怪獸體內強行的升溫,在斬殺了這頭巨怪之後,共振反應的那部分的分子被自己的右手散發的巨熱的輻射牽引迅速的吸附了過來,在接觸到了了自己的右手的瞬間如同湮滅反應一般,向前方猛然釋放出了巨大的熱能。因此才能解釋為什麼這頭觸手怪被瞬間從內部燃燒成為了灰燼。
這種感覺,就好像。。。好像他吞噬了這頭巨怪的精華將不需要的部分變成了熱能釋放了出來。他估計這也是右手臂上的那個線狀的暗紅色細紋的來歷。他再次激發手中的高溫,那不一樣的神經觸感,讓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右手周圍的熱能,如同順着手臂延展出去的一片實體,如同他握着匕首和武器的感覺一樣。
就在馬林和方福這兩個好事徒正在議論該給他的這個能力起個什麼拉風又霸氣的名字的時候,曾天棄突然說出了兩個字:“噬炎”。曾天棄笑着解釋說:“我感覺它應該叫這個名字。。。”只是,曾天棄不知道的是,噬炎名炎,卻不是炎。未來在東榜上,曾天棄的‘噬炎’幾乎成為了標誌性的絕技。許多人都想模仿,可惜。。。終究是畫虎不似反類犬。
“曾哥,他倆怎麼辦??”蘇小雨指着昏迷的張二蛋和葛連晨問道。
“他們的基體已經開始異化了,而且不是這兩天的事情,如我一樣,一切已經在基因細胞層面緩緩的開始了,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變成一個誘因,加速他們屍化”馬林扶了扶眼鏡說道“我們一小時前給他們餵食了銀色小樹的葉子,並沒有像果實那樣起到多大作用。除非,老大你能再找到那種綠色的液體。否則,最多未來的2個落日後,我們帶着他們就會有麻煩。”現在馬林和方福的膽氣也足了很多,見識過那隻觸手巨怪之後,他們似乎覺得普通的一兩個狂屍似乎也只是有點“麻煩”而已。
曾天棄看了看二人,之前他看見二人身着迷彩風衣,手持東國現役部隊裝備,他瞬間就判斷出了二人的大致身份。他救下二人的初衷只是想了解一些關於外界的信息,再加上他們現在的裝備太過於原始,人數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急需找到一個補給源。所以目前他覺得二人不能就這樣死了。他希望從這倆個落單的軍人身上知道一些信息。“把他們帶上,我們回一趟那不勒山谷。”
靜謐的高原山區原本是光禿禿戈壁山除了小的灌木和耐高寒的草本植物之外再長不出東西,而現在卻是被大量的植物覆蓋,災變日發生接近一個月,整個高原的植被甚至地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馬林搜集了大量的新品類植物,他驚奇的發現,這些新生的植物除了外表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外,卻都有一個特殊的共性,它們會產生一種帶強電離子的霧氣,這種霧氣對動物是無害的,在反覆的測試了許久,他們終於明白了這種霧氣的作用:這種帶有電磁力的霧氣是用來中和或折射X伽馬的。
如同東國人為在平流層分佈的電離子鉛雲一樣。這種帶有特殊電荷的離子能夠很好的折射和中和X伽馬,類似於多縫隙光線干涉,讓其波長相互抵消掉一部分。這樣,霧氣中殘存的X伽馬就逐漸的對這些植物無害化了,它們吞吐着這些霧氣,X伽馬的能量替代了大部分的光能。。
沒有人知道這些霧氣是什麼時候形成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漫山遍野在數十米到數百米高空到處都是這種電離子霧了。
而那不勒地區,電離子霧有一個巨大的空洞。一顆巨大的樹矗立在空洞的中心,這是一顆難以形容的巨樹了。已經達到千米級別的的樹冠已經遠遠超過了周圍山丘的高度了。
這是當初從曾天棄的衣兜里掉落的大菩提樹。大菩提樹霸道的驅散了周圍的霧氣,枝條伸展在幾百米高的高空貪婪的吸取着X伽馬的輻射。大菩提樹下和周圍整個山谷,所有的喬木類植物沒有一株能存活。菩提樹如同植物中的帝王,正坐在專屬於自己的王座,不容他人染指。
曾天棄一行來到山谷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道路被植物破壞,他們幾乎是一邊認路一邊抬車。除了蘇小雨和曾天棄,其他人暈頭轉向根本無法辨認方向,好在一行人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強了不少,數噸重的山嵐還是難不倒他們。值得一提的是,濃霧似乎對曾天棄的視覺並沒有多大影響,他還是能透過濃霧中的輻射的變化判斷出周圍的地形和環境,如同一個在水裏的魚一樣,暢遊在濃霧中。這一點,作為科學家的馬林和方福如一口氣吃了七八個酸檸檬一樣的羨慕。
遠遠的一行人震驚的看着這棵巨大無比的樹,數百米高的軀幹筆直的向上生長,枝葉茂密如同一座巨塔矗立在大地上。
曾天棄一行來到山谷,山谷的地貌已經完全改變,四周到處盤踞着裸露在地面的巨大根系,這些根系延綿至整個山谷,他們一部分扎入土地,一部分鑽出地面,甚至還有一部分扎進旁邊的山脈。樹冠高聳入雲,彷彿要穿透天際。霧氣的空洞中月光灑下泛起點點輝光,顯得無比神聖。
“啊呀!”曾天棄只聽見前方傳來‘撲通’的一聲。
眾人定睛看去,一個20多歲的女人從一段樹根上掉了下來。手裏的籮筐裝着一小框苔蘚撒了一地。正在慌慌張張的收拾。眼看着曾天棄他們朝這邊走過來,她趕忙拿起小籮筐護在胸口。緊張兮兮的看着曾天棄他們。
只見打頭的曾天棄身體勻稱穿着一身機車服,沒有右袖,右邊手臂纏着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瘦削的臉有些黝黑,堅毅而硬朗。再看過去後面的馬林穿着一身便服體態微胖,帶着眼鏡文質彬彬如同一個學者。而左邊的蘇小雨一身牛仔衣,野性而性感。後邊站着靦腆巴卓。然後當她看到後面猥瑣的的人形刺蝟的時候,女人嚇得一哆嗦,手裏的框子差點拿不住又掉地上。
曾天棄看了看蘇小雨,示意蘇小雨去和她交流。
“小姐姐你採集這些東西幹什麼?”蘇小雨輕輕的問道。那表情誠懇、親切如鄰家妹妹。誰也想不到她是一個砍人如麻的特種兵。
“吃啊,難道你們不吃這個??”對面的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
“哦,這東西能吃啊?”蘇小雨故作奇怪到。
“恩,我們村長帶我們找到的。味道很好的。”
“你們村長真厲害。對了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你們村在哪裏?”蘇小雨的言語充滿着單純。
女人警惕的看了他們一行,除了那個令她覺得害怕的刺蝟其他人都還算正常。“我叫呂燕,我們村長帶我們來這裏避難的,外面全是怪物。我們村就在前面。你們是來找村長的么?”
蘇小雨和巴卓奇怪的看着這個女人。‘村落???’他們內心同時升起了疑惑。而曾天棄反而沒有多問,他走上前,幫呂燕把地上的苔蘚都收拾起來裝在她的筐里。然後遞給他說道:“沒錯,我們也是逃難出來的,你能帶我們見見村長么?想來有你這樣的好的人,咋們村子的人也很好吧?”
呂燕接過筐,就這麼獃獃的看着曾天棄,他見過自來熟的,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這才剛見面就咋們村兒了。。。。
曾天棄咧着嘴露出大牙憨厚的笑了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曾天棄,這位是我妹妹蘇小雨,這個小弟弟是巴卓,這邊兩位是科學家叫馬林和方福。我們是從外面逃難遇到的,相互結伴同行已經很長時間了,放心那個方福他沒事兒,不會咬人。然後又指了指葛連晨和張二蛋,這兩位是我們遇到的與隊伍失散的軍人,他們受了傷,需要治療。。”
呂燕看着兩個昏迷的當兵的,這才漸漸放下心來。把筐夾在腋下,站起來拍了拍土。“那你們跟我來吧。我們村子就在前面。我跟你們說,我們村長,的確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