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男女大防
任逍呆愣了半刻,心想,原來這個世界的青桐叫九兒,原來九兒就是他的師妹,而他似乎又錯過了她。
就在他頗多感慨之時,雨簾中的兩個人影越走越近,廟裏的要是別個,他為了明哲保身,說不定抽身就走,刻廟裏邊的是蘇青桐,他再也顧不得許多,就沖了進去。
九兒似乎嚇了一跳,緊張得像只小鵪鶉般低着個頭,還真跟蘇青桐不一樣。
任逍也不廢話,將她拖到菩薩的泥像後邊說:“不要出聲,藏在這裏邊也不要出來。”
九兒害羞,低頭點着,小雞啄米一般,卻聽話的藏到了菩薩的後邊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那兩個男子走了進來,見到任逍打招呼道:“這不是嚴童生嗎?你也在這裏避雨嗎?”
任逍卻不認得,不過有人打招呼,他自然答應:“是,正要去學堂,被雨阻隔在這裏了,幾位是回家去?”
“正是。”
“這雨看着一時半會停不了。”
“是啊,這雨奇怪了,往年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
任逍心情好,尋思着是不是為了讓他看見青桐那,所以這老天爺才一直嚇着雨。
那兩個人是白丁,並不敢挨任逍太近,又見他不太願意說話,只管自己高興,就覺得索然無味。
“算了,我們還是冒着雨回去吧,這天氣看着有些涼了。”
兩個的家裏就在附近,拼着淋濕也很快能到家,這樣濕着一身躲雨反而容易生病。
旁邊一個也想早點回家,兩個就跟任逍打了一個揖頂着滂沱大雨走了。
任逍見了,心裏一喜,轉頭去看菩薩的後邊,卻見蘇青桐正偷偷的朝他看來,見他看過去,慌忙又躲了回去。
他忍不住笑着說:“他們走了,你出來吧。”
“嚴師兄!”蘇青桐出來見禮,這個時代的女子,能有她這麼大膽的並不多,自然不能跟後世的蘇青桐比。
任逍想起那個嬌俏鬼怪的蘇青桐,看着面前的蘇青桐時,心已經融化成一團。
“你怎麼在這裏?”
“這裏的廟祝生病了,好久沒有人打理,我今天無事,就過來清掃一番,沒有想到下起了大雨。”
任逍獃獃的看着她,他突然想起一些似有似無的情景,她哪裏是來打掃,不過是知道他這個時候要路過這裏去縣學,特意躲在裏邊偷窺他。
他還記得她跪在菩薩的面前喃喃細語,請求賜她與他相知相識,這算不算她心想事成了。
任逍露出些笑意,眼前的女子不好意思的低着頭,一雙青色的繡花鞋無意識的划著半圓,大約見他不走,也不說話,就抬起頭來看他。
“是你嗎?青桐!”
青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師兄,我叫九兒。”
“噢,我又忘記了,九兒,你在這裏等我嗎?”
九兒一聽,彷彿被他扎破了謊言,羞得躲到了菩薩的後邊去了,這樣的蘇青桐倒是讓任逍有種截然不同的興趣。
在另外一個世界,他跟蘇青桐是極其親熱的,兩個也有過親密的接觸,所以,面對相似的一張臉,相似的一雙眼,他就油然而生出一種親昵。
而對九兒來說,他是她暗戀多年的師兄,是愛而不得的男子。
這樣一個時代,男女大防嚴重,她縱然喜歡他,卻只能向母親透露零星半點心意。
誰知道父母親欲將她許配給他卻遭到拒絕,她的心裏是極其痛苦的,更是羞愧的,誰知道今天機緣湊巧,卻讓兩個困在大雨中,原本以師兄的為人性格欲品性,也不過是謹守禮儀與分寸,哪裏知道他不但跟她說話,臉色還十分溫柔。
這樣笑着跟她說話的任逍讓她受寵若驚,有種做夢般的荒誕。
可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師兄,讓她十分歡喜,心跳如鼓。
任逍見她躲到後邊不說話,忍不住追了過去,他來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了,已經知道這邊的規矩,也知道這是一個封建王朝時期,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親近,不想再錯過她。
“九兒,先生可還好?”
“好!”九兒的聲音弱弱的,卻清脆,跟蘇青桐的聲音極像,只可惜,她沒有屬於蘇青桐的記憶,而他卻有前世的記憶。
“九兒,你回去跟先生說,下個月休憩,我定當拜訪。”
“好!”
“九兒,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九兒緊張的搓着手,疑惑的看着他,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個未婚女子又有什麼話跟他說的,縱然有,也不能說啊,於理不合。
可這是不是說,師兄的心裏其實是有她的?
可他為什麼要拒絕了她?又另外訂了尤家的女子?大約是嫌棄她家貧。
九兒的眉眼間就帶上了一些憂愁,她配不上他,心也就淡了不少。
任逍立馬就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心裏莫名痛惜,這個身體傳遞給他的信息,九兒是喜歡他的,她一輩子不婚,雖然跟這次避雨落人口實有關,但也跟她心有所屬有聯繫。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雨看着慢慢的小了。
“師兄,你還有老遠的路程要趕,還是快點起身吧,這時間看着不早了,路上可要小心點。”
任逍一喜,這丫頭倒是一個有心的,這話里話外都透着對他的關心,要說她對他沒有心意,五路內核都說不過去。
“九兒,下次回來再跟你說話。”
九兒紅了臉:“師兄別胡說,你跟我父親見面是討論學問,跟我又有什麼好說的。”
任逍“噗嗤”一笑:“你急什麼?我們就這樣平常說會話不行嗎?”
“怎麼能行?”
“我們背着人說會兒話總行吧?”
“也不行!”
“那你如今又跟我說話?”
“如今是......沒有人看見。”
“我們下次還是別讓人看見不就行了?”
九兒就沒有拒絕了,任逍更加確定,這丫頭的心裏這是喜歡他的,他的膽子也就大了一些,湊得更近了。
他走近一步,九兒就退後一步,他再走近一步,九兒又退後一步,直到退無可退,被任逍逼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