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后重生
第六章劫后重生
(說明一下,如能簽約,就太高興了。如不能,唉就有些沮喪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這樣的美好感受了!”李岩內心問着自己。
這些年來,李岩已經不再對身外的一切美景,有任何美好的感受,沒有了欣賞美景的興緻。甚至每時每刻都在問自己是不是不該再繼續生活下去,人生的意義就像一個偽命題。
李岩一度以為自己就是行屍走肉一樣做給外人看的。而自己已經失去了對世界、對人生的樂趣,在李岩生活里除了被不同的人背叛和傷害,就是莫名其妙地受到傷害。李岩一直以為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很多的壞事而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就連自己的父母都對李岩說過:“李岩啊,你是一個好人,但你的命不好。”
李岩的父親還給李岩算過命,說李岩命是:“天河水。”據說算命先生的解釋是:“看着高遠,其實虛無。”反正就是命不好。
在李岩最近的這幾年裏,永遠是灰暗的,不管李岩有多努力,只要李岩一旦覺得自己開始有點順利了,馬上就會有更加沉重的打擊劈頭蓋臉地打在李岩頭上,將李岩打倒在地,似乎就是要把李岩打在地上不得翻身,而且打倒后還要繼續在地上摩擦、使勁地摩擦。
李岩剛會走路的時候,就摔過一跤,幾根砍過竹子后留下的帶着斜口的矮竹樁扎在了李岩的太陽穴和眼睛之間,當時所有的人都放棄了對李岩的救治。
只是因為看到李岩還沒有斷氣,就把他平放在院內的平板上等着讓李岩自己斷氣。也沒有人在一旁照顧他,也許大家真的認為,李岩已經是陰間的人了。
大半天過後,李岩的父親聽到消息從外地趕回來,一進門看到李岩還有進氣,傷口也已經沒有流血。趕緊抱着李岩跑到了附近的衛生院,醫生看后也只是在傷口上塗抹了一些紫藥水。
李岩卻奇迹般活下了來,所有的老人們都說:“李岩走路晚,七八歲才會走路,這次又大難不死,往後必有大福。”這句話李岩略微懂事一點就聽說了,但隨着李岩的長大,李岩已經不相信這句話了。
“什麼大富大貴?難道要等到死了以後到陰間去享受?”
所以,李岩現在舒適的享受是李岩欲求很久的感覺。李岩要讓自己永遠就在這個舒適裏面獃著,不出去了。
有很多人走進了李岩的病房,是燒傷科的謝主任帶着一群醫生和護士長來查房。
“三床的病人恢復得很好,不過這個是特例,因為外傷葯是他們自己的,我們只是用了內部的消炎藥。這個大家都知道,關於燒傷,目前都是乾式療法。而這位病人的祖傳秘方用的是濕式療法,這種療法現在美國正在被研究,只是還沒有最後的定論。但從三床的恢復情況來說,中國古老就有這種濕式療法。只有短短的一周時間,他的頭部基本上新皮膚已經長出來了,這樣就可以徹底避免換皮帶來的各種後遺症。可能大家要問為什麼我們不能用這個濕式療法,你們都知道新的療法要在臨床上使用是需要各方面以及很長時間的論證的,而且我們國內還沒有這方面的任何這方面的研究,就連初步的研究都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濕式療法,以及它的效果。一開始的時候,是在病人家屬強烈要求下,並且簽訂了責任書我們醫院才同意他們提出的外敷治療用他們祖傳的濕式治療,消炎輸液用我們醫院的治療方案。而且我們還讓病人留出右臂作為兩種方案的對比,你們也看到了,第三天我們的外部的治療方案因為效果無法和病人家屬的祖傳秘方相比就已經停止了。徹底同意了病人家屬的治療方案。”
謝主任從各個方面仔細查看着李岩的傷情,自顧自的說著,當然也是說給背後的一群跟在他後面的人說的。
當時第一個給李岩治療的就是這個謝主任,他得知是李岩自己坐車來醫院住院部的,是自己辦理的入院,從內心很是佩服李岩的毅力的。後來不到兩個小時,李岩的父母也趕到了醫院。並且李岩的父親提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開始謝主任室是堅決反對的,即使李岩的父親提出願意立下責任文書也堅決拒絕。
謝主任要對自己接收的病人負責,萬一出現了醫療事故,不說病人家屬會如何,就是謝主任的職業生涯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所以一開始謝主任還是按照自己一貫的治療措施對李岩實施治療。
首先是給李岩清創,將黑色的死皮從李岩身上清除下來,當時李岩痛的換身發抖,接下來的一針杜冷丁也是沒有一點的作用,完全靠着李岩自身對疼痛的耐受力堅持着。
李岩的父親實在看不下去了,練過功夫的父親一把抓住謝主任的手,直接夾着就出了病房,厲聲說道:“醫生,不能這樣子的,必須聽我的,否則我把你們醫院砸了。”
“你這個當父親的,你要知道我是在救你兒子。而且你的葯呢?在哪裏?”這一問倒是把李岩父親問住了。“對啊,自己的葯為什麼還沒有到?”李岩的父親趕緊打電話給李岩的表哥:“葯呢?為什麼還沒有到?在哪裏了?快點?快點?”
李岩的父親根本不聽對方的回答,一口氣說完就掛了電話。後來想起來趕緊拿出電話要打時,就看到李岩的表哥出現在了走廊的一頭飛快地跑過來,手裏抱着一個玻璃罐子。
“拿來!”李岩父親說著話,一把拿過罐子。
抹上自己的葯,李岩才結束了因為疼痛而不自覺的發抖。也讓李岩可以強撐着坐在床上,讓自己數着遠處雕琢石頭的敲擊聲,讓自己可以感受每一個毛孔的呼吸。
“三號,李岩。你現在感覺咋樣?”謝主任應該是在對自己說話。李岩以前都沒有說過話,更不可能回答醫生的問話。
謝主任每天都來查房,從前天開始每次都會對李岩說這樣的話,但李岩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回答他。謝主任也好像並不要求李岩能夠回答他,每次都是李岩的父親代李岩回答的。
然而這次,李岩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居然有了一種想發聲的動作,而且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部各個器官為之而發生的各種緊張收縮動作,只是還是沒有一股氣從喉嚨發出來。
“謝主任,好多了。昨天夜裏都開始喝一點薄稀飯湯汁了。”
“好,看來恢復得很好。”說完謝主任朝李岩的父親點了點頭就轉身出了病房。
李岩這是才感覺身體裏面有了說話的那一股氣,於是張嘴說道:“爸,我好多了。”
“你說話了?是你說話了。”
雖然李岩的生意很小,但李岩的父親聽到了,李岩可以聽出來父親的聲音都在發抖。這種聲音李岩在考上大學第一次離開父親去外地讀書時,李岩的父親借口有事不到火車站送李岩了,但在門口對李岩說:“在外自己注意。”幾個字時的聲音一樣。
李岩心裏內疚。但也沒有再說話的那股氣了。內心的痛苦居然又開始佈滿全身,失落、彷徨、挫敗、失去、一無是處的灰暗。很累很累,李岩覺得渾身燥熱,就這麼一會兒極度的疼痛和鑽心的瘙癢,突然一併襲來。李岩都來不及抵抗已經疲軟地坍塌下去,耳里只聽到了驚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