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以後還有我呢
溫暖心裏升起孩子還活着的期望,對陸景川的提議即刻就點頭同意了。
她也很想知道,阿寧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
如果是,那她的孩子就還活着,好好的活着。
陸景川心裏也急切的想要探查到事情的真相,現在眼見溫暖同意了,他更是手上動作加快。
讓陸時送來阿寧的頭髮,然後看着溫暖自己親手剪下一縷頭髮,讓醫生拿走。
雖然有陸景川的身份在那裏壓着,可親子鑒定做起來也還是要花費些時間的。
陸景川留在醫院照顧溫暖,而公司那邊暫時讓李橋處理,重要的文件送到醫院來,讓他審批。
溫暖醒來之後,陸景川心裏的擔憂放下了,如今大鬆了一口氣,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他坐在沙發上靠着椅背,就直接睡著了。
溫暖在病床上坐起,看着睡着的陸景川,眼底漫上心疼。
他這些天一定沒有休息好,眼底下的青痕十分的明顯,面容上鋪滿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的疲倦。
溫暖的心裏感動不已,這個人,就是她選擇要托福終生的人啊。
“陸景川,你真好。”
盯着他的睡顏,溫暖手抵在嘴邊,用氣音的聲調對着沙發那邊說著。
話音落下,溫暖抿着嘴唇,彎起一抹甜的能滴出蜜糖的淺笑。
真好。
手一點點摸索到遙控機,溫暖把暖氣的溫度調得高一些,免得睡在沙發上的狗男人着涼生病了。
她現在身體還虛弱的很,根本沒有辦法下床幫人蓋上毛毯。
陸景川這一覺睡到安穩舒服,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病房窗戶外的天色已經黑沉下來了。
病房裏沒有開燈,微涼的光線是窗外大樓別的房間燈光照射進來的。
溫暖身體虛弱,坐躺在床上,這會已經睡著了,身前的被子滑落到肚子上。
她的小臉看着還有些蒼白,但也比之昏迷的時候還紅潤上一些。
篤篤篤——
病房的門被敲響,原來是醫生來給溫暖換藥了。
陸景川斂了斂精神,才起身開門才讓門外的人進來。
“陸先生,這個,您要的資料。”
放鬆動作給溫暖還完要之後,醫生把從葯車抽屜里,拿出的密封牛皮紙袋,交給了陸景川之後,才推着葯車離開了。
手帶着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顫抖,陸景川懷揣着忐忑和期待接過紙袋。
仔細封好封條,他知道,這個開啟之後,現在所有事情的局面,就會變得十分不同了。
溫暖還沉浸在美好的夢鄉中,沒有絲毫要轉醒的樣子。
陸景川心裏再着急,也沒有拆開紙袋,態度鄭重的把手裏的袋子,安穩的放置在病床邊的柜子上。
目光落在溫暖沉睡的側顏上,陸景川停頓了一會,才再一次的將目光落在那個紙袋上。
望眼欲穿等待的答案,這會陸景川心裏卻很平靜,這個結果他要和溫暖一起面對。
不管這個結果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還是根本就是他自己病急亂投醫的猜想。
這些都無所謂,只要能跟溫暖一起面對,那就很好。
紙袋安靜的躺在那裏,經歷過一個晚上的黑夜之後,它終於等來床上的人轉醒。
溫暖看見裝着結果的紙袋,眼底惺忪的睡意盡數褪去。
手上緊抓着的紙袋,面色變得無比的嚴肅。
“如果真的不想看,那就不看了。”
陸景川伸手覆在溫暖的手上,語氣保持着平靜,他不想給溫暖造成過多的壓力。
“不,這個是我自己等待的結果,無論怎樣,我都可以面對它,沒事的。”
溫暖看着陸景川的眼睛笑了笑,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跳動得劇烈的心臟。
忍住手指尖的發抖,溫暖慢慢的拆開了封條,把裏面薄薄的兩張紙拿出來。
看着輕飄飄的兩張紙,此刻卻承載着這世間最重的重量。
逐字逐行的看到最後,溫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經結果比對,溫暖跟陸予寧親子關係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溫暖讀着鑒定報告最後的一句話,念到最後一個字,聲音直接哽咽了。
“沒死,哈哈,沒死。”
她的孩子真的沒有死。
溫暖咧起嘴角燦爛的笑着,目光里是慶幸的神色,可笑着笑着她就突然哭了起來了。
陸景川上一秒還沉浸在阿寧是他跟溫暖的孩子的喜悅中,下一秒就溫暖突然哭泣弄的手足無措了。
“沒事沒事,阿寧現在多好啊,健康的長大了,以後你可以陪着他長大了。”
連忙抽了紙巾給溫暖擦眼淚,陸景川柔生的安撫此刻情緒崩潰了的溫暖。
溫暖雙目喊着淚水,聽到這話,把手裏的報告抱進懷中,頂着淚濕的臉,用力的點頭,肯定着陸景川的話。
“我會把…把錯過的那幾年,都…都補回來的。”
溫暖哭得傷心極了,說句話抽搭哽咽了好幾下,嗓音里更是帶着濃重,揮之不去的鼻音。
還好,她的孩子還活着,還活着,現在還在她的身邊。
周萌當說明明說孩子已經死了,可現在卻好好的活着。
她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溫暖此刻心裏最慶幸和感動的,就是陸老爺子當年把阿寧抱回陸家。
“沒事了,以後還有我呢。”
擦乾溫暖臉上的淚痕,陸景川伸手將人擁入懷中,輕拍着她的後背,溫柔的安慰。
身邊有着可以依靠的肩膀,溫暖埋首在陸景川的懷中。
沒有絲毫的顧忌,放肆的大哭了出來,溫暖有要把當年失去孩子的傷心,遇人不淑的悲傷,這些年在國外小心翼翼生活的害怕,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陸景川手上的動作輕柔,任由着溫暖發泄,即使感覺到胸口前已經濕濡了一片了。
可溫暖並沒有哭泣多久,哭了一會差不多了,就整理好了情緒,吸了吸鼻子在陸景川的懷中悶聲的開口:“蕭誠一定知道些什麼,當年我剛生完孩子……”
當年在病床邊,蕭誠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更是在話里提到兩千萬的字眼。
當時溫暖身體虛弱得很,又加之失去孩子的悲傷,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麼多。
現在仔細想起來,蕭誠一定有很大的秘密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