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有心無力
聽得袁天罡這番話，李世民大吃一驚，隨即怒氣沖沖的說道：“既如此，為了以防萬一，朕把後宮所有姓武的人全部殺掉如何？”
袁天罡拱手說道：“沒有用的，這是天命，天命不可違，而且那個人也不會被殺死，如果聖上大肆屠殺姓武的人，不過是多殺一些無辜人的性命，臣認為從現在開始到三十年後，那個女人已經老了，或許會處於慈悲之心，為禍之心會有所減輕，如果聖上現在殺掉她，上天可能會降下更為殘暴的人，到那個時候只怕聖上的子嗣一個也留不下來。”
聽得袁天罡這番話，李世民的雙眼中透露着一種無奈，他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無奈，李世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似乎自己這個皇帝在天意麵前是那麼的弱小，那麼的不堪一擊。
任何一種事情都有它的發展軌跡，有它的命運，過去是這樣，直到今天也是這樣，當消息傳到楊綺耳中的時候，楊綺對於袁天罡和李淳風的本事那是敬佩不已，畢竟他們兩人在不知道後世歷史的基礎上，就能說出這番話，足矣讓楊綺感到震驚了。
自從和袁天罡及李淳風談話之後，李世民整天都是疑神疑鬼的，用狐疑的眼睛盯着每一個從自己眼前走過的人，他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袁天罡所說的那個人，但是由於這個人具有不確定性，所以朝廷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李世民懷疑的範圍之內，整個朝堂的官員，包括後宮中的宮女，宦官等盡皆是人心惶惶。
為了儘快的找到這個人，李世民不失時機的舉行了一場宮廷宴會，參加這場宴會的大部分都是駐防在宮中的武將。既然是宮廷宴會，那麼就少不了飲酒助興，同時也少不了一些娛樂性的節目，待得酒過三巡之後，李世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東西，那就是在場所有的人都爆料一下自己的小名。
在座眾人都是武將，當著同僚的面說出自己的小名兒，的確是有些難為情，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小名相當的難聽，隨後當常何說出自己的小名喚作“二蛋”，惹得眾人那是哈哈大笑，之後也有“阿貓”、“阿狗”、“狗剩”等等這樣的小名，隨着一個個小名說出來之後，惹得眾人那是哈哈大笑，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表面看起來魁梧的將軍們竟然會有這樣的小名，簡直是有辱斯文呀。
輪到李君羨的時候，空氣在這一刻停止，因為李君羨竟然說他的小名喚作“武娘”。聽得李君羨竟然有個如此秀氣的名字，所有的武將們盡皆捧腹大笑，這簡直與李君羨的形象相差甚遠呀，不過武將們開懷大笑的時候，李世民卻收住了笑容。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君羨，暗暗想到，李君羨乃是左武衛將軍，武連郡公，玄武門守將，如今他的小名又喚作武娘，每個職位裏面甚至都有一個“武”字，就連小名也喚作“武娘”，李世民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袁天罡和李淳風說的那個禍亂大唐天下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裏的時候，李世民對於這場宴席已經失去了興趣，隨後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離開了，待得宴席過後的幾天之後，李世民下令解除了李君羨守衛玄武門的重任，改為華洲刺史，同時免去了左武衛大將軍的職務。無論李君羨是不是袁天罡所說的那個人，讓這麼一個看起來十分不穩定的人守衛玄武門，李世民也是不放心的。
就在李君羨擔任華洲刺史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長安城再次出現了“太白見晝”的現象，李世民隨即又將袁天罡和李淳風招入宮中細細的詢問，兩人再次表示，這是天意不可違等等之類的話。
李世民明白李君羨一直是忠臣，曾經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建功立業，之所以讓李君羨鎮守玄武門，就是因為其忠心耿耿，而現在自己卻不得不殺了他，這也是為了大唐江山能夠長治久安，即便是錯殺又有何妨。
如今的李世民經歷了長孫皇后的去世，兩個兒子的明爭暗鬥之後，心力交瘁，彷彿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從前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似乎變得越發的頹廢。然而大唐的未來還需要他費盡心力的做好鋪墊，這一切都讓李世民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隨着年齡的增長，隨着對逝去歲月的無限惆悵，李世民的內心越發的蒼涼，然而他必須要堅持下去，畢竟要指導李治處理政務。
自貞觀二十年一直到貞觀貞觀二十一年底，將近兩年的時間內，李世民越發的蒼老了，雖然他不過僅有四十九歲，但是身陷的眼窩，彎弓的脊背，滿頭的白髮都使得這個大唐的帝王，看起來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
在這樣的現實窘迫之中，李世民也做過努力，但是身體卻越發的不行了，隨之而衍生的就是猜忌之心，在楊綺看來猜忌之心興許是作為帝王的通病之人，想當年隋文帝楊堅曾經猜忌大臣，殺了不少的忠臣，李淵執政期間那也是多有猜忌，冤枉了不少的人，比如劉文靜等。袁天罡和李淳風的話，就像一把利刃一樣懸在李世民的心中，這讓李世民越發深重的猜忌所有的人，而李世民就活在這種焦躁不安的日子之中，一天天的煎熬着。
貞觀二十二年在一場洋洋洒洒的雪花之中到來了，元日大朝會乃是大唐最為喧鬧的一天，在這一天之中，歸降與大唐的藩國們都前來大明殿朝拜，當所有的番邦小國們齊聲呼喚“天可汗”的時候，李世民發自內心的笑了，許久以來，李世民也沒有像今天這般開心和激動，儘管身體不允許，但是李世民依舊勉強喝了幾碗酒。
雖然楊綺已經不是朝堂中人了，但是楊綺依舊前來向李世民奉上了賀禮。對於楊綺的到來，李世民自然是興奮的，甚至不顧眾人一樣的眼神，拉着楊綺坐在了他的身邊。君臣兩人坐在一起，看着在場的番邦小國們，指指點點，李世民指着慕容順說道：“瞧見沒，那是吐谷渾的王，很早就歸降我們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