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葩土匪
揪緊的眉頭這下揪得都弄出了褶子,他連忙抬手,隔空探物,手裏變出一本書籍,翻到其中一頁。
修長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字跡中找尋着,終於,在劃到了第十三行時,頓住。
瞳孔倏然放大:“天地開,混沌散,六界逐成,正邪漸分。邪,思所出,念所聚。無形有色,出者,天下大亂。難道……難道是邪丸出世?”
音聲畢,書從段蘅的手裏滑落,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背對着他的老宗主聽到段蘅這麼說,眼裏閃過一絲遲疑,轉身否認道:“不可能,邪丸早已清理乾淨,絕對不會再出現!”
“那東南方的黑氣是?”段蘅彷彿很難接受老宗主的這番話,他始終堅定自己的想法。
黃色的眼珠望着東南方若隱若現的黑氣,老宗主面容複雜的說道:“這幾日就由你代理我的權力,莫讓華聖宗出現什麼差錯。
根據方向,那裏是祭古淵,我會去那採集一些靈氣,看看其渾濁度,若真的有邪氣,我會及時聯繫其他三宗,找出應對方法。”
段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自告奮勇的念頭打消,拱手作揖道:“弟子遵命。”
“嗯,退下吧。”
老宗主擺了擺手,似乎略顯疲憊。
段蘅也不敢多加逗留,謹小慎微的離開了天文台。
感知到周圍沒了閑雜人,老宗主還是忍不住拿出段蘅交給他的龜甲。
若是祭古淵的邪氣再一次加重,他必須要找到天地之寶九方遺心,方可解決大難!
但是九方遺心早已消失不見,調查多年,也未能發現其蹤跡。
只希望,祭古淵的邪氣可以知難而退,莫在這樣堂而皇之的挑釁他們四大隱世家族的威嚴。
邪丸?
不可能會出現啊!
老宗主站在高台,負手而立,深沉的目光中晦暗不明。
“大人,您就放了我們娘倆吧!”
在祭古淵的上方,是一條官道,此刻蜷縮在馬車車輪旁的年輕婦女正害怕的抱緊自己的孩兒,恐懼的看着前方十個蒙面大漢,梨花帶雨的求饒道。
匪頭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腳下隨意踩弄着殺死了的男人,垂涎的視線自始至終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婦女半步。
這等姿色,雖說不是國色天香,但也是小家碧玉,耐看!。
匪頭旁邊的一個跟班咽了口唾沫,湊到匪頭跟前諂媚道:“頭兒,要不,咱們兄弟們給您擋着風,一會兒賞給我們。”
“滾一邊去!”
匪頭不樂意的踢了跟班一腳,呵斥道:“咱們是土匪,不能欺負婦女兒童,應該關愛她,保護她,溫暖她,知道不?”
“……”
聽到頭兒這麼強詞奪理,跟班表示他一個字都不會接。
剛才殺了婦人的老公,這會兒說人道,也太不人道了!
只見匪頭上一秒還凶神惡煞的訓斥小弟,下一秒便換上嬉皮笑臉。
搓着手掌心挪步來到婦女身邊,取下面罩笑道:“夫人莫怕,夫人是要去哪打哪啊?”
女子害怕的縮着肩膀,紅着眼睛,真惱恨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僅夫君被歹人奪了性命,連自己和孩子都未能安全脫離惡爪。
天天上香拜佛,可佛從來不保佑她!
“見鬼的惡人,要殺要剮,請隨意!”
“娘……”
躲在婦人懷裏的小男孩害怕的閉上眼睛,低聲的抽泣着。
女子感覺到孩兒的恐懼,強制自己露出慈和的笑容,撫摸着孩子的腦勺,給予她安慰。
“你你你……你敢說我是惡人?”
匪頭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連忙走到兄弟們跟前,把自己的臉貼了過去問道:“你們看看我,想不想惡人?有顏值這麼高的惡人嗎?”
“……”
跟班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跟了頭兒這麼多年,怎麼都沒發現頭兒其實是一個極度自戀的人?
難道是平日裏自己眼瞎?
蚯蚓眉毛蒜頭鼻,嘴角長出一顆痣,還是帶毛尖的。
橫看豎看,都是面色凶神惡煞之人,根本看不到顏值在哪裏。
“問你話呢!”
匪頭吹鬍子瞪眼,威逼利誘道咬牙威脅道。
“是是是,咱們頭兒油頭粉面,是愍不畏死的地頭蛇,咱怕過誰!”一人厚着臉皮溜須拍馬道。
跟班嘴角微抽,這傢伙是沒念過書還是咋的,盡說些這詞兒。
匪頭聽到小弟這麼說自己,臉都綠了,直接揮起拳頭就是一巴掌,把那小弟壓在地上吼道:“你再說一遍!”
“我……呃……”
小弟無辜的眨了眨眼,像極了危機來臨的土撥鼠,撲棱着小爪子無處安放,他是說錯了什麼話嗎?
現在是凌晨,冷風颼颼的刮,吹得人心上拔涼拔涼。
跟班總覺得周圍詭異的可怕,平日裏也沒這種感覺。
忍不住搓了兩下胳膊,顫抖着牙床道:“頭兒,差不多得了,咱們得速戰速決,祭古淵這地兒總是瘮得慌。”
匪頭也覺得有道理,這才鬆開小弟,站起身走到婦人跟前,挑起那圓潤的下巴,張開口還未說話,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藉著明亮的月色,婦人清楚的看到匪頭身上噴涌而出的鮮血,嚇得她扯開嗓子大吼。
母親叫,受了驚的孩子也叫,幽清的官道上凄厲的叫聲讓人渾身戰慄。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土匪們,便看到一個發光的物體從面前飛了過去,緊接着頭兒面目猙獰,倒地不起,娘倆慘叫連連。
被翎凰之力控制住的星闌,睜着發紅光的雙眼,嘟起嘴,瞬間便將手裏托着的鮮活的心臟吸成了黑肉乾,最後嫌棄的扔在地上。
婦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因為她看到,這個古怪的東西正朝自己靠近!
女人的身上有着別樣的芬芳,這讓黑闌剛剛平復下去的渴望又涌了上來。
伸出鮮紅的指甲,緩緩的劃過婦人身上的綾羅綢緞,最後,在心臟的地方停頓了下來。
“求求你,不要殺我……”婦人顫抖着聲音求饒道,淚眼早已婆娑。
鼻尖的血腥味讓她崩潰的想要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