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格覺醒
一刻鐘后，門忽然哐哐哐的響了起來。
“誰啊？”姜席一臉迷茫。
十三生性敏感，她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將門打開。
只見渾身是血的星闌站在門外，身後是萬千煙火照亮的蒼穹，外界的繁華與星闌的落魄形成鮮明的比對。
“星闌，你怎麼了？”十三問。
星闌獃滯着目光，身上的氣息很是微弱，她用僅存的最後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話：“救我……”說罷，闔上雙眼暈死了過去。
姜席連忙讓十三將星闌抱到床上，之後運出黑霧注入星闌的天海救治她。
等到星闌再一次醒來，已是翌日的傍晚。
“你昨天究竟去哪裏了？”十三整夜都沒有想通，不就是一個山洞，為何星闌會受了重傷？
島上也沒有戰鬥力爆棚的妖獸，難不成，是海里的？
聽到十三問自己，星闌的眼珠子動了動，表層蒙上一薄薄的霧氣，雙手抓緊被褥喃喃：“我又看見它了……又看見它了……”
“誰？”
“蜘蛛人，是黑色城堡的蜘蛛人……”
說到這裏，星闌的身體直接瘋狂的顫抖了起來。
十三沉默，給星闌服下鎮定葯後轉身離開。
這一日，姜席將恢復如常的星闌叫到了殿內。
“宗主找我？”星闌問。
自從蜘蛛人事情后，星闌整個人變得乖巧了許多，像是蛻變了一樣，三日不見定當刮目相看。
“嗯。”姜席點了點頭，他放下摺子後走到她跟前，負手而立：“星闌，告訴我你是不是去了歸墟？”
星闌嘴角動了動，點點頭：“是。”
“那你在歸墟得到了什麼？”
“宗主問這個做什麼？”
“我是為了你好。”
星闌妥協：“上善譜。”
“你在裏面還遇到了女魃與應龍，對么？”
“您……”星闌驚訝，宗主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姜席笑了笑：“你身上擁有上古神族血脈，進入了上古禁地歸墟，按照常理，就一定會遇見上古遺留的神族。
我在赤銅礦山的勢力彙報，說在後山的歸墟中，發現了神鏈之樹與兩具屍體，我將他們都帶來了這裏準備埋葬。”
“他們在哪裏，我能見一面嗎？”星闌迫切的問道。
“當然可以，畢竟是上古神族的後裔。”姜席說著，把星闌帶到座位後方的暗室中。
這裏有兩口萬年冰棺，應德與女魃分別躺在冰棺中，恍若剛睡着。
星闌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形，只能趴在冰棺上，感受着掌心中的冰冷。
“這是最近才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屍體有些腐爛，我便用定顏珠將他們的皮膚恢復完整，把遺容永駐了下來。日後葬入海洋深處，算是最高的葬禮，讓他們安心的離去。”
“多謝宗主。”星闌側頭道謝，“應龍前輩最大的願望定然是回歸海洋，女魃前輩因為神力喪失，導致所經之處都是乾旱之地，如今來到海洋，算是對他們最好的慰藉。”
她至今，還忘不了當初的匆匆一瞥，應德與女魃朋友式的擁抱在一起，坐在神鏈之樹下死亡。
萬年的老朋友，渴盼了近萬年，只換來短暫的敘舊。
姜席見星闌的心態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狀態，便又開口：“星闌，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嗯？”星闌回頭。
姜席清了清嗓子，握在身後的拳頭鬆了又緊，很是糾結：“之前你誤入山洞，在裏面遇到了蜘蛛人受重傷，我在治療你之時，發現了上善譜。”
原來是這樣，星闌放下了心中的警惕，轉過身直面姜席：“多謝你救我，但是蜘蛛人為何在這裏？”
“那是我做的。”
“什麼！”星闌大驚。
姜席：“蜘蛛人是我手下戰鬥力比較強的傀儡，你要知道，離心宗之所以永久興盛不倒，也是與我們強悍的實力有關。赤縣大陸中人人聽到蜘蛛人的存在都會談之色變，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那它為什麼要傷害我？我現在也是離心宗的殺手！”
“你不是。”
“啊？”
姜席解釋：“離心宗真正的殺手，是要將自己的血液滴到蜘蛛人的身上，蜘蛛人才會認出不是敵人，你身上的血是上古神族血脈，蜘蛛人可沒這種福分享受。”
“原來是這樣！”星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就說嘛，這裏怎麼會有蜘蛛人，敢情這些玩意兒都是離心宗捯飭出來的！
目光一轉，瞥向男人：“你也太變態了吧，竟然敢製作那麼恐怖的東西，把我嚇個半死！”
“不恐怖，怎麼威懾敵人？我們離心宗的面具，照樣的恐怖。”
“……”
見星闌不再問自己問題，姜席才準備說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上善譜我看過了，是假的。”
“啊？怎麼會！”星闌不相信的噗嗤一笑，“女魃和應德前輩是神族，他們說歸墟下方有若水琴和上善譜，他們鎮守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假？”
“那是因為有個人不想讓他們知道，暗中潛入歸墟，將上善譜調換了過來。”
“什麼？”星闌不解，“宗主，你能詳細說給我嗎？”
姜席點點頭，說：“上善譜和若水琴是一對，較於上善譜，若水琴在它真正的主人出生之時，便感應到了，從此認主，別人誰都拿不走。
上善譜不同，它只是一個譜子，並沒有真正的掌控者。
那個人夢想成神，想要將兩者都據為己有，可他卻遲了一步，在若水琴認主之後才暗中抵達，根本拿不走它，只好將上善譜偷出來，換了張假的頂替。
應德在裏面無心修行，自然沒有發現歸墟中的寶貝已經被調換。”
“你口中說的若水琴主人，該不會就是詩音山莊的小公子風天語吧？”星闌不確定的問。
“正是他。”姜席點頭，“若水琴只能屬於天語。”
“我說呢，當時無論怎麼滴血，若水琴都沒有反應，敢情是早已名花有主了唄，白折騰了！”星闌撅起小嘴兒嘟囔着。
說真的，她真的好羨慕風天語，有那樣的勢力，還被上古神琴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