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個半神
莊主摸着鬍鬚搖了搖頭:“為父也不大清楚,聽說若水琴是上古神琴,只有這麼多。”
“噫!”大公子不解氣的痛甩廣袖。
“世珞拜見父親大人。”忽然,門口出現一抹淡黃色的人影,面色平靜的世珞走進來盈盈一拜。
莊主“嗯”了一聲:“你們夫妻二人三年未見,今天好好敘敘舊,明日風天語必須去曼羅學府學習。”
“是。”世珞點了點頭,扶起倒在地上的風天語悄悄退去。
自始至終,莊主都未在提若水琴最後歸誰。
“爹,你看……”大公子雖然被琴弦割傷,但終歸是上古神琴,擺在寢室里看着也滿足。
哪知莊主擺了擺手,斥退了所有的兒女,自己倒是抱着若水琴消失在正堂。
回到房內,朱世珞一瓶瓶的將藥膏拿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床桌。
風天語沒有矯情,他將朱世珞視若無睹,大大方方的揭開衣帶,用上好的膏藥塗抹着肚子上的淤青。
“你怎麼會來?”安靜的房間忽然被他打破。
朱世珞坐在離風直男最遠的角落裏,她抬眼瞥了他,淡淡的說:“互利共贏。”
“呵!”風天語嗤笑了一聲,繼續擦拭着淤青。膏藥的藥效很好,抹在傷口上多加按摩,青紫色的印記便會慢慢消失。
在他的肚臍上方,有一道疤痕,看起來歷史悠久,但也猙獰的駭人。
“你肚子上疤想必就是大公子做的。”朱世珞無視風天語對自己的愛答不理,繼續問。
聞言,天語手裏的動作頓了頓,用鼻音“嗯”了一聲。
“應該不是刀吧。”
“鐵刺球。”
“難怪傷口這麼凌亂。”
“你很關心我?”風天語抬頭問。
兩人從拜堂成親到現在,說的話估計一個手都能數過來,但今晚,已經遠遠超過了五次。
“沒有。”世珞臉上依然寫滿了冷淡,“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反抗,任由他們欺負你。”
“這和你沒關係。”風天語吸了吸鼻子,回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挖苦,他的眼睛微微紅潤。
很快,便把桌子上的藥品全數放回到悶櫃裏,坐回原位,擦拭着長劍。
“但我是你對外宣稱的妻子,如若我們合手,說不定會有奇迹發生。”
“我寧願相信會有災難發生。”風天語潑涼水。
世珞抬頭撇過,對着牆嘆了口氣,之後轉過頭看他:“反抗吧。”
“什麼?”風天語停下手裏的動作睨她,“你想看兄弟鬩牆?山莊對面的畫舫里倒是每天都唱曲兒,你可以去那裏聽,唱的挺不錯。”
“風天語,我沒和開玩笑。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世珞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絲凝滯,風天語察覺,他定定的看着她:“在金石盟,你應該是個不孝女吧,如若不然,怎會被你爹賣到這裏當贖罪券?”
贖罪券。
在風天語的眼裏,朱世珞與賄賂錢財沒什麼兩樣,都是不具有生命力,被人用來買賣的東西,無心的東西。
“你大哥,你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沒有把你當人,在他們眼裏,你只不過是用來壓榨的奴隸罷了,和我沒什麼兩樣。何必半斤笑八兩?”
“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聯手,來奪回我們各自的東西。”
“哈哈哈!”風天語被朱世珞天真的言語逗樂了,他捧腹大笑。
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在這個家中收起了貪玩,成天活在父親將自己挖苦的煉獄環境中。
如今暢快大笑,心中之前的鬱悶一掃而光:“朱世珞,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是誰,這裏是詩音山莊,是隱世家族,莊主說的話,不能反駁,更不能背着反駁,明白?”
“這就是你當炮灰,任人欺負的下場。之前,我也是與你一樣軟弱,但後來我明白了,對於處在一個父子離心的處境,倒不如為自己而活……”
“朱世珞你夠了!”風天語拍案而起,大步走到朱世珞跟前,雙目噴火的指着她,“從今天起,不準再說出大不敬的話!”
朱世珞沒有被嚇怕,她淡淡的抬起頭,用深沉的雙目緊盯着風天語的雙眼。
眼中的萬千神思,一點點的滲透風天語心中薄弱的防線,直至防線崩潰。
倏然,天語收回視線,他不再直視世珞,轉身推門狼狽離開。
情緒大起大落的他,在心智一夜成熟的世珞跟前,顯得永遠都長不大。
望着仍然搖晃的門扇,世珞神色平淡:“該來的,總會來。”
嫁入詩音山莊多年,她對風天語從最初的厭惡到現在的惺惺相惜。
她相信,風天語一定會想通反抗這一條路。
只要他們聯手,她,便可安全的回到金石盟和薩默在一起,而風天語,也會憑藉曼羅學府學子的身份來有資格與大公子較量。
要知道,詩音山莊小一輩,只有風天語一個人成功考入了曼羅學府,天資可想而知的高。
凌晨,金石盟派出來的隊伍正穿梭在祭古淵的表層,他們要找尋更多的苔引來餵食妖獸。
白晃晃的燈光掛在每個人的胸前,將黑暗的深淵上頭照耀的堪比白晝。
苔引喜歡陽光,那他們便投其所好,製造光明,讓苔引自投羅網。
東方的天際漸漸發白,天空顏色變淺變亮。
倏然,大風頓起,由於祭古淵地理位置的奇特,導致吹過來的大風猶如魔鬼的嗚咽,在這個天麻麻亮的時刻顯得十分駭人。
一道黑影快速的穿梭在這群人中,之後定足在隊伍的最頭端。
黑影劃過之時,眾人沒有反應過來。
等黑影停下腳步,眾人想要反應,卻齊刷刷一片應聲倒地。
而黑影的手中,正提着一大包滴着液體的大布袋。
冰冷的眸子望向這些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祭古淵。
“盟主!盟主不好了啊盟主!出大事了!”
一路馬不停蹄的侍衛失心瘋的跑到主殿,跪在殿門口嚎叫。
“怎麼了?”朱金棣問。
侍衛上氣不接下氣,等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干嗓之後才得以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