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回春堂少掌柜
蘇荷話一出口,那這病者的家屬嚇得,一個個跪地求饒“這位神醫,可千萬不能報官哪!
這損失我們出,我們願意出。
寧可傾家蕩產,我們也賠給秦掌柜葯錢。”
“就是,神醫啊,您可憐可憐我們,我們都是賤民,最怕見官,都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打秦掌柜,不該讓回春堂給我們賠命。
我們……我們實在是不知道這事是我們自己的毛病。”
有個婦女甚至開始使勁捶打自家還沒脫離危險的男人,邊捶邊罵“你個夯貨,沒事補什麼腎,補什麼腎!
那麼貴的葯是咱們能吃的起的嗎?
現在可好,你惹了大禍了可怎麼辦?
還不趕緊給秦掌柜磕頭,求求他放過我咱們,別送咱去見官……”
那個男人便翻身要從地上爬起來,給秦柏仁賠罪,誰知掙扎了幾下,又暈了過去。
正在這時候,那些去找蘇荷要的蘿蔔和雞蛋的人,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蘇荷見他們拿回了需要的東西,趕緊讓人把雞蛋打開,不要蛋黃,只要蛋清。
然後再把蘿蔔壓出汁來,把雞蛋清和蘿蔔汁給那些人灌下去。
一炷香之後,中毒的二十多人開始“哇哇”的吐起來。
頓時整個藥廠里一股子酸腐的味道,看熱鬧的人有幾個忍不住,也跟着吐了起來。
那些中毒的人吐過以後,口鼻里的血倒是止住了,不過一個個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病懨懨的沒個精神。
眼看着這些人血止住了,算是撿了一條命。
家屬們苦苦哀求蘇荷,讓放過他們一碼,他們也看的出來,這藥廠眼前的陌生人才是正主兒。
就連秦掌柜和唐郎中,都得聽面前這倆人的。
蘇荷看了眼李侯和婉兒,示意這件事交給他們兩個處理。
婉兒走上去,把跪在地上的男女老少扶起來“大家不要這個樣子,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既然他們偷了廠里的葯,給藥廠造成了損失,那我就求父親不要報官,這事兒咱們私下解決好了。”
眾人聽婉兒這麼說,都看向秦掌柜,她們已經聽見婉兒叫秦掌柜父親,知道這就是秦掌柜那個去學醫術的大娘子婉兒。
秦掌柜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熱乎乎的疼的厲害。
李侯接過婉兒的話頭道“秦掌柜年紀大了,又要經營回春堂,又要管理藥廠已經力不從心。
從今天起,藥廠這邊我幫秦掌柜秦伯伯管理。
今日你們有錯在先卻不分青紅皂白,把秦伯伯打了一頓,你們要當著眾人給秦伯伯賠禮道歉。
至於藥廠的損失,就由偷葯的人賠償。”
李侯話落,人群騷動,就有中毒病者的家屬求李侯道“小郎君,我們都是窮苦百姓,哪裏有錢賠償這麼多錢?
我們知錯就改還不行嗎?”
“不行!”李侯語氣堅決道“今日這事若是就這麼含糊過去了,不給他們個教訓,那以後他們不知要做出什麼對藥廠更加不利的事情來。
報官,賠償損失繼續幹下去,和辭退這幾樣你們自己選!”
眾人一看李侯年紀不大,卻是個不好說話的,頓時心裏有些慌。
把目光看向秦掌柜夫妻和那黑紗蒙面的一男一女,他們又都沒什麼反應。
一看就知道,這小郎君的處理方法,也是他們默許的。
報官是肯定不行了。
賠償損失還可以繼續幹下去,這十來年他們在藥廠里也掙了不少錢,若不是日子好過了,也想不起來要補腎,不是說保暖思那什麼玩意嗎。
至於辭退,若是離開了藥廠,他們都不知道還能去幹什麼才能賺錢又不耽誤家裏的活兒。
左思右想,還是賠償損失接着幹下去才是明智的選擇。
再說這條流水線才開始五六天,新葯也沒制出多少來,又是二十多家一起賠,一人分擔不了太多,大不了兩年的收入夠了。
算計好了,剛剛那些鬧事的人,紛紛走到秦柏仁跟前兒,給他賠禮道歉。
“秦掌柜,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就是,我們剛才也是你糊塗了,還以為他們是死了,這才對你動手,是我們不對。”
“秦掌柜,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終究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大人大量就原諒他們這一次。”
“對啊,秦掌柜您算算這次損失多少錢,我們賠,我們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賠。”
“秦掌柜,你們別和我們家那丟人的玩意一般見識,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
蘇荷看着這些人的態度,對李侯的處理方法也很滿意,她朝李侯輕輕點了點頭,拋給他個讚許的微笑。
李侯和婉兒下山,正缺一個契機,想不到藥廠里鬧了這一出,正好成全他們兩個。
就算自己當一次壞人,唱個黑臉,只要能讓兩個孩子立住腳也值了。
再說秦柏仁太過善良,人善被人欺,藥廠里的工人拿準了他的脾氣,總是小打小鬧做出這樣那樣的事來。
秦柏仁都是毫無原則的原諒他們,要不這些人也不會這麼大的膽子,鬧出這次這麼大的動靜來。
現在好了,殺雞儆猴,李侯出山就給他們個下馬威,正和蘇荷的心意。
那些人圍着秦柏仁賠禮道歉,秦柏仁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行了,行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這次就過去吧,我又沒什麼大傷,皮里肉外有個幾天就好了。
我還有件事情要宣佈……”
秦柏仁招手,讓李侯走到他身邊,這才開口道“這是我們回春堂的合作夥伴,蘇荷蘇郎中的兒子,叫李侯的,有的人認識……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回春堂的新掌柜,也是我秦柏仁的大女婿。”
“嘩”人群里像是澆入了一瓢開水。
“蘇郎中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你們別說,他長得還真像他爹李公子。”
“可惜了,他父母去世了,若是還在不知得有多高興!”
一旁的蘇荷和李綱互望一眼有些尷尬,同時默默撤出人群。
“他怎麼就成了秦掌柜的女婿!”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弱弱閃過。
是一個同樣看中了秦婉兒的少年。
“大家不知道,李侯這幾年一直和我家大娘子一起,和一個歸隱的神醫學習醫術,現在他們學成歸來,我當然要把回春堂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