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六十七 想逃
祝青離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和冷中平相識不過短短几個時辰,心底卻是完全可以相信他的感覺,相信他是個好人,相信他不會騙自己。
冷中平將兩塊玉章托在手裏,細細查看起來,一半的玉石鑰匙上滑滑溜溜的什麼也看不出來,翻來覆去了一會又拿起另一半細看。
這麼看來看去居然真的在這一半玉石蓋子之內發現了些不同,當對着光旋轉到某一個角度時,裏面有金色的光芒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
將玉章往手掌上磕了幾下,裏面的東西似乎往下沉了一點,兩人已經明顯的能看出來裏面有塊金色的小小東西,材質有些紋路,到像是塊金色的織物。
可是這東西越往下越鬆散反而卡在了玉璧的周圍,任憑冷中平怎麼用力都不會再往下掉落了。
兩人互相望望,冷中平看向祝青離。
???
“怎麼?”
祝青離後退半步警惕的看着他。
看着她瞬時緊張起來的反應,冷中平不由的起來戲弄之心,身體前傾目光灼灼的看着祝青離,本來兩人是坐在地上的,一個往前傾一個往後仰,貼的是如此之近,鼻息清楚可聞。
眼看祝青離的臉上一朵紅雲從耳邊升起,冷中平才輕咳了一聲,伸手將她頭上的木頭髮釵取了下來,只見她如瀑的長發披散下來,半掩着臉龐,襯着臉上的紅雲顯的是美不勝收,眼波流轉叫人呆了一呆。
祝青離心中則是一種奇怪羞澀的感覺,而帶給自己這種感覺的壞人就是眼前的冷中平,簡單的人生經驗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完全處理不好這種情緒。
下意識的當即後退一步,飛快的用手一撐地站了起來,凌空一腳就朝冷中平踢去!
完全沒防備的冷中平一下被踢個正着,咕咚一聲倒在一旁!
“喂!你發什麼瘋!”
“都是你壞!誰讓你看我來着!”
“我看你。。我看你是。。是我長着眼睛呢,”冷中平一時被問的詞窮,想到這個理由后說的順利多了:“難道你走在街上,別人看你一眼你就要去打人了嗎?嗯?”
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小丫頭!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你知道我沒上過街!本來我娘對我說安定下來后就要帶我上街的,結果我娘被壞人打死了!”
祝青離一時想到自己的母親,不由得悲從中來,幾分假意變成了真哭,淚珠滾滾而下。
本來自從母親死後,無論遇到什麼艱險難過的地方,祝青離都沒有掉過半滴眼淚,腦子裏只一根筋的想着要好好練功,有朝一日從這冰火牢中出去后給母親報仇。沒想到這冷中平闖進來之後,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竟是連着哭了好幾次。
冷中平看她哭的傷心,一張臉上淚水和灰塵畫成一副水墨畫,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可憐,走上前去輕輕將她帶入懷中,拍拍她的背輕聲說道:
“沒上過街還要哭啊,都多大的人了,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上街,我。。。”金陵,燕京,都是好地方,我帶你去看看。”
祝青離點點頭,心裏覺滿滿的,可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受,又重複說道:“好,你帶我去,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來一起看看這裏面到底是什麼。”
冷中平將手中的木釵尖頭小心的做上一個小小的倒叉,把木釵貼着玉璧伸進去之後,緩緩的將那金色的織片往外拉,果然拉出來一塊小小閃着金光的正方形,將玉章合好后,才輕輕的把折成一塊小正方形的金絲錦打開。
錦上有字,以同色絲線反方向綉了,冷中平將金絲錦斜斜對着熔岩的紅光一照,祝青離念了出來:“以四海乾坤圖為標,以長生章為匙,已顧天下蒼生。”
冷中平沒想到在這兒又看到四海乾坤中圖的信息,想到自己曾看過的那份四海乾坤圖,夾層中間是份破碎的羊皮地圖,想來四份地圖拼在一起便是一份路標,在地圖中的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一個藏寶之處,而長生章就是打開這個藏寶處的鑰匙,如此一來這麼多人對四海乾坤圖和長生章趨之若鶩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自己的師父,自己的家,就是被當中那些看不見的手,看不見的貪念所害的,出去以後自然要慢慢查個清楚。
祝青離看着他的臉色不停變幻,神氣中一時高興一時惱怒,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你怎麼了?”
冷中平回過神來,想自己也是視若父親的師父被害,師兄弟們生死不明,登雲府被燒,和眼前這小丫頭所經歷的何其相似,長嘆一聲,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也大略的將自己的事情講了一講。
祝青離聽完后眼含淚水,將手拿高摸了摸冷中平的頭髮,覺得不夠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又揉了揉。
“大哥哥,你受苦了。”
冷中平長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沒關係,以後我們找他們算賬!”
“嗯,一定會的。”
隨着時間不知不覺得流逝,由炙熱轉為正常的氣溫開始下降了,寒氣一絲絲的從冰火牢的地面和牆壁向外發散開來,衣服上迅速的結了一層白霜。
祝青離拉着冷中平站了起來,指了指她剛才摔下來的那棵樹。
“大哥哥,會越來越冷的,我們上樹上躲着去。”
冷中平點了點頭,拉起祝青離一躍而起,落到了樹上,這樹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他從前也沒見到過,樹冠及其茂密,生着一片片的圓形小葉子,樹枝四散中間正好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空間,雖說寒冷襲來,但樹榦還努力的保持着一些剛才的溫度。
空間很小,兩人不得不挨得緊緊的擠在一起,冷中平保持着姿勢盡量少碰到她,祝青離卻將他抱了個嚴實,嘴裏嘟囔着:“好暖和啊大哥哥,好久沒有這麼暖和了。。。好睏。。”
一邊說一邊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抱住了冷中平的一隻胳膊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