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女如煙
有女如煙
隨意的拋了拋手中的錢袋,少年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季無憂和一臉無語的少年商無咎,繼而笑眯眯的對着季無憂說道:
“你可一定要逃出來歐,這樣的話,我在抓一次你,就又有錢花了”
季無憂見他如此說,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的看着少年說道:
“你休想,老子就算是老死在天牢裏,也不願意在見到你了”
少年聞言,卻是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季無憂,然後一臉失望的說道:
“那好吧,還真是可惜呢?”
說完,他便拋着錢袋,極為瀟洒的離開了。
這廂商無咎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一旁悲憤欲絕的季無憂有些同情的說道:
“你到底哪裏惹到他了?居然讓他對你這般摧殘?”
季無憂聞言,本想吐槽,可想起自己那日的遭遇,只覺得小腹都在隱隱作痛。
於是,他也只好臉色陰沉的說道:
“只不過是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罷了”
至於季無憂到底跟少年有什麼仇怨,還得從三月前的一個破廟說起。那日,他採花歸來,見破廟裏躺着一位衣衫不整,滿身血跡的少女。
心生惡念的他想要趁機侮辱了那女子,誰知他堪堪解開那女子外衫的扣子,只見那原本眼眸緊閉氣息微弱的少女陡然醒來。
她見他準備解開自己衣衫,想也不想,便一腳踹在自己的命根子處。他看着那女子氣勢洶洶的舉起匕首,向他走來,本着花下死雖風流,但小命更要緊的原則,逃遁了。
誰知道那姑娘居然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住,硬是追了他三個月,今日才將他徹底抓住。想想自己那日的舉動,季無憂忍不住淚流滿面,如果從來一次,他絕對伺候好那姑奶奶,絕對不會有半分非分之想。
因為只要是遇到了那位,他就是徹底沒轍了,打,是打不過的,不論如何偽裝,她總是能發現端倪,那姑娘不去當捕快,着實可惜了。但也幸好不是捕快,否則的話,那些惡人該怎麼活。
聽着商無咎形容完過程,白雲笙不由得一愣,他看着面前的卷宗,繼而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道:
“只要給錢就爽快給人的少年,那他應當是唯利是圖的人,此人取財有道,倘若以利誘之,並非不可用之人,不如把此時告知師父,讓師父定奪吧”
商無咎見他如此說,不由得應了聲,便默默的退了下去。而白雲笙則看着窗外的風景,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任平生么?”
聽那些人說來金陵,不看一眼金陵第一名妓水如煙的風采的話,那麼這金陵,便是白來了。
故而‘少年’,也便是號稱是任平生的錦笙便準備領略一下這位名妓的風采,先前已經給了那龜奴幾十兩銀子,可那龜奴仍是不願意讓他見水如煙,甚至還暗地裏諷刺他,說他是爛蛤蟆想吃天鵝肉。
故而,錦笙聞言瞬間怒了,她忿忿合上紙扇,對着那龜奴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倘若水如煙能見在下一面,在下願學前朝詩聖,七步成詩如何?”
那龜奴聞言卻是輕蔑的撇了她一眼,繼而一臉倨傲的開口說道:
“你若能七步成詩,不論好壞,你一文錢不花,小的一定讓你見到水如煙姑娘?”
錦笙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繼而一臉自得的撐開紙扇,滿是自負的開口說道:
“此話可是你說的,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那龜奴聞言,卻是看了譏諷一眼錦笙,繼而嘲諷說道:
“這是自然”
錦笙聞言,輕搖紙扇,閑庭信步般走出第一步,滿是自得的說道:
“金陵美人何處尋”
說完,她復走一步一臉自得的說道:
“東城西城與南城”
說到此處,她自信一笑,撇了一眼那龜奴大驚失色的模樣,又走了一步彼為揶揄的說道:
“百花爭艷齊爛漫”
說完,他看了一眼四周,復走一步滿是驕傲的說道:
“不及如煙一點容”
龜奴聞言,臉色瞬間煞白起來,他看着任平生,繼而連連開口說道:
“不算不算,這打油詩一般的詩詞,那能上的了檯面,不算不算”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一位侍女從人群中擠出,對着錦笙行了一禮,極為恭敬的說道:
“如煙姑娘請公子上樓一聚”
錦笙聞言,輕搖紙扇,對着那侍女說道:
“勞煩姑娘了”
說完,她一臉得瑟的走了進去,邊走邊朗生說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此時,許是聽出了詩詞裏的豪氣,故而碎玉軒內外都響起了叫好聲,錦笙聞言矜持的拱了拱手,繼而一臉得瑟的說道:
“偶感而發,偶感而發,別這般誇我,小爺會驕傲的”
說完,她便在眾人揶揄而羨慕的目光中,踏上了二樓的樓梯。
她剛上二樓,便聞道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在鼻端蔓延,她滿是好奇的看着那侍女推開了門,許是開門聲驚動了屋裏的人,故而屋裏響起一道極為溫柔的聲音:
“是他來了嗎?”
那侍女聞言,連忙行禮說道:
“回姑娘,是他”
“讓他進來吧”
“是”
隨着侍女進了屋子,任平生堪堪抬眸看了過去,然後便痴了。
那女子身着淺藍色綉金蝶衣裙,面色帶笑,溫婉動人,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水如煙,錦笙竟升起莫名的升起一絲怯意,他手足無措的看着面前的水如煙,聲音都打着顫:
“小爺,不,小生拜見水如煙姑娘”
水如煙聞言,卻滿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錦笙,繼而笑着問道:
“你,為何要見我?”
那水如煙的聲音極為溫柔,落在錦笙的耳朵里,像柔柔的花瓣落在水上一般美妙,她懵懂的抬起眸子,繼而有些尷尬的訕訕說道:
“因為他們說,不見你,就白來這金陵城了”
水如煙聞言,卻是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一個小姑娘家來見我,不怕壞了名聲”
“江湖兒女,不懼聲名,何況,你也並非自願如此的”
錦笙說的溫和,即便是被人戳穿了身份,也不見半分羞惱之色。
她並未覺得見水如煙有什麼不妥,就像她不覺得她一個女子跟她有牽扯有什麼不好一樣。
水如煙看着錦笙眸子裏的純澈,許久之後,才低頭說道:
“你走吧,就當我今日沒見過你,你也未見過我,你以後是要嫁人的,要是讓那些碎嘴的人知道了,會污了你的名聲”
錦笙聞言,不免猶豫了一下,繼而試探的說道:
“那你呢?”
水如煙聞言一愣,看着她許久許久,許久之後她才幽幽說道:
“我自然是會留在此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