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待小偷被捕快帶離的時候,徐裊裊又百無聊賴的靠在檯子上,環顧四周。因為剛剛小偷那件事,後院準備葯的小廝也被影響到了,便又遲了一會兒。於是徐裊裊只能在這裏等,此時她心裏也頗怨那個小偷,雖然為自己贏得了一片喝彩,卻讓自己又要白白等上一段時間。
正在徐裊裊無所事事之時,有個男子走了過來,站在她旁邊,手放在那個檯子上,沒有看着她。忽然只聽那個人說了一句:“在下柳立君,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那男子穿着不凡,和普通的老百姓不大相同,在這回春堂里竟然有些惹眼,想必家裏是有些錢財的。而且那個男子一看便是比自己年長許多。
徐裊裊起先以為那個男子不是和自己說話,但是四周除了那個在葯柜上取葯的葯童,便沒有別人了。徐裊裊便轉過來,看向她:“你是在和我說話?”
只見柳立君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裊裊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翹,直接就反問道:“我總不可能和那葯童說這些吧?”
徐裊裊聽了,尷尬得笑了笑,似江湖俠士一般地拱手,說道:“江湖亡命徒,萍水相逢罷了,無需知曉姓名。”
只見柳立君趴在徐裊裊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兄弟,你上嘴唇上粘的鬍子要掉啦。”
徐裊裊忽然有些緊張,她走到角落,伸手摸了摸嘴唇上的假鬍子,依舊服服帖帖的貼在上嘴唇,此刻她便知道柳立君是在誆她,她氣憤的走了過去,瞪着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騙我?”
柳立君卻不想當著眾人面拆穿他,便在她耳邊說道:“姑娘,下次還是裝的更高明些吧。”說完,便若無其事的站在那兒。
徐裊裊本想直接回一句“關你何事”,她卻不想再搭理柳立君了,只覺得柳立君有些像調戲良家婦女的街頭無賴,便向旁邊垮了兩步。
不過片刻工夫,葯童從後院拿來了藥膏。藥膏盛在一個木製小圓盒裏,小圓盒只有巴掌那麼多,但是藥材味兒很重,徐裊裊剛拿到了藥膏的時候,沒有刻意去聞,但是那味道卻直衝天靈蓋。徐裊裊拿過藥膏,便快步離開了。
待徐裊裊走後,不過片刻功夫,柳立君也走了,手裏並沒有拿任何東西,他走向對面的茶樓,走在刷了紅漆的木製階梯上,緩緩的走上樓,坐在了一個角落的包廂里,看着窗外人來人往。
有個穿着褐色衣服的男子便進來了,在柳立君面前低着頭,冷冷的說道:“皇上,有何吩咐?”
原來柳立君只是個化名!他的真名不叫柳立君,他乃是當今聖上劉翊。而那個男子也不是別人,是暗中保護劉翊的暗衛。
過了陣子,夏天也便過去了,只是雨一陣一陣的下,葉子一片一片得被染紅飄落在地上,好似紅淚。
這雨惹得徐裊裊有些煩。這雨影響了妙音閣的生意。下雨天,誰也不願意在這露天的院子裏看人唱戲,即使表演得再好,也沒有太多人來看,只是白白的演了一場,好像是獻給神明一般。
師父徐桓卿每到這下雨的季節,便是一陣愁,這戲班子二十來號人,這會兒便要啃老本了,如若不是前陣子掙得錢多些,這會兒整個徐家班便都得餓着肚子了。
是日,又是徐裊裊演出。但是進了秋雨時節,恐怕這場戲又是白演了。但是她卻不管,只管在台上演着,使槍的時候該用勁便用勁,該開嗓唱便唱。這不為別的,她自己認為只是為了唱給戲本子裏的那些女英雄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