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劉羽勃然大怒
卻說徐軍大敗,李志死裏逃生回到城中,自覺無言以對劉羽,拔劍便要自刎謝罪,卻被左右拚死攔下。
跪地泣淚,緩緩爬到劉羽面前,頓時淚如雨下,痛哭流涕。
一眾侍衛皆跪地為李志求命,堂上的劉羽卻陷入了無盡的沉默,背着身子動也不動。
較之以往在深宮之中的紙上談兵不同,這是劉羽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組織的大規模戰役。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無論對兵法的領悟,亦或者對於戰爭的模擬演練,自己皆在宮中戰無不勝。怎麼到了真實的戰場上,從前自己引以為傲的所有一切都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劉羽感覺自己在這一刻,所有往日尚存的那點自豪與驕傲,具被現實打得灰頭土臉鼻青臉腫,毫無半點招架還手之力。
“秦皇漢武,曹魏徐武……”劉羽仰起頭長嘆一口氣,“朕真就比他們差的如此之多嗎?”
“勝敗乃兵家嘗試,”夏侯進拱手勸慰道,“陛下為一代英主,萬不可因為今日一仗的失利而一蹶不振!”
“一代英主?”劉羽語調哀怨,搖頭苦笑道,“朕此刻突然想知道,待朕歸西以後,百官群臣們又會給朕冠上什麼樣的謚號——只希望不是什麼惡謚才好……”
堂下眾人聽聞,無不大驚失色,急忙回道,“陛下年富力強、正當少年,萬不可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朕問你們!”劉羽忽然轉過身,看着堂下跪地眾人,幽幽的問道,“朕與先帝想必,如何?”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紛紛叩首山呼萬歲。
劉羽對此卻大為光火,強壓着性子又問道,“馬朕與韓孝之相比,究竟如何!”
眾人聽出了劉羽話語中的憤怒,悄悄面面相覷,竟無一個敢說一句話。
“朕自入這南方以來,常聽人誇耀什麼韓孝之用兵如神的故事。如今朕用他的戰將卻還是鎩羽而歸……”說到這裏,劉羽面色凝重,語調也跟着有些哽咽,“朕這皇帝還不如一個不願跪地當狗的奴才厲害嗎!”
劉羽如此執着的要殺韓昱,究竟是不是跟韓昱不願聽話當狗有關。
對於這一點,歐陽寒等人不知道。但歐陽寒卻明白一點,他跟劉羽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目的——殺韓昱。
正因為這樣,歐陽寒才鼓起勇氣回道,“此戰失利,罪責不在李將軍、更不在於陛下!而是在於孟義那廝交戰不利,如若他當時能夠陣前斬了魏寧,我軍必能大敗賊軍!”
劉羽聽聞,低頭思索了一番后,忽然喝令左右,“傳旨下去:孟義出戰不利,罪無可恕,將他重新收押看管!”
“陛下不可啊!”夏侯進冒死進言道,“如今敵軍士氣正盛,我軍除了孟文千,還有何人能夠擋住魏寧等人?”
“霸元此話未免有些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歐陽寒腫脹的臉冷冷笑道,“我大徐坐擁中原八州四十餘郡,戰將如雲,謀士如雨!區區一個孟義何來什麼舉足輕重?”
夏侯進駁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正值危難,眼下唯有孟義一人可以!”
歐陽寒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霸元兄此話差異!孟義小兒無非是會些個棍棒拳腳把式,單論起來何敢比肩於三大營!”
“三大營?”夏侯進心頭一顫,瞪大雙眼不知所云。
劉羽見狀,方才解釋道,“朕前些日子已經飛鴿傳令三大營前來救駕,不日內便可抵達!”
夏侯進皺眉思忖,越想越不對勁,遂小心試探問道,“如今敵寇氣勢正盛,遠水如何救得了近渴啊!”
聽聞,劉羽怒甩袖袍,勃然喝斥,“朕還需要爾等來教?”
“臣不敢!”夏侯進急忙跪地,卻又道,“陛下若一意孤行,臣絕不能坐視不管!”
“哦?”
劉羽的怒火被他挑起,本來今天敗得灰頭土臉,正愁無處發泄。夏侯進卻自討沒趣,撞上槍口,劉羽如何能夠放過,咬着后槽牙冷冷問道,“那愛卿打算如何啊!”
夏侯進倉惶失聲,面色慘淡,無以回答。
劉羽冷笑嗤之,“北大營已到瓜州,西大營兵過淝水、再過五日便可抵達,而東大營三日內必到瓜州!朕何所懼也?”
正商議間,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滿面,大叫道,“陛下若指望四大營,則猶如坐以待斃,萬劫不復啊!”
眾人大驚,視其人,乃南大營主簿譚禮。
劉羽不解問道,“四大營居心叵測、各懷鬼胎多年已是昭然若揭,陛下如此盲目輕信,必遭眾將生出不臣之心!”
言之鑿鑿、面色篤定,譚禮早就做好了視死如歸的姿態,從容跪地目光堅毅,“臣之所言,句句屬實!”
劉羽見狀,不在動怒,轉而重新審視良久,問道,“汝是何人?”
譚禮從容不迫,回稟道,“周寧大人帳下幕僚,奉命卧底韓昱南大營五年!”
“周寧?”劉羽想到這個老小兒,不禁會心一笑,“看來周大夫早有預料,還真夠未雨綢繆的!”
譚禮不解其意,仍舊回道,“托陛下鴻福,臣才得今日有幸目睹龍顏。”
“龍顏?”劉羽似笑非笑,旋轉着頭腦,如陷癲狂狀,一手探出想要抓住李志,“安泰……安泰……朕……”
跪地李志聞言趕忙驚起,扶住劉羽攔住懷中,一邊撫摸其額頭,一邊呵斥堂下眾人,“都特么的滾出去!”
歐陽寒已遇過,遂心裏跟明鏡似的,微微一笑后便領着眾人出屋。臨到門口卻見譚禮還跪在原地,當即輕拍其肩膀,低聲斥道,“還不快走?等着陛下發怒不成嗎?”
譚禮卻道,“反正作者(水川麻美)寫的沒人看,連個評論、點贊的都沒有!還敢管老子怎麼說?都特么的是白嫖傻叉!”
歐陽寒抿嘴微笑道,“可是作者雖然憤怒,卻還是苦逼的耕耘營造着我們啊?把我寫成這幅鬼樣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又喝多了酒!可那又如何呢?因為他愛我們啊,想把我們的故事寫完……”
劉羽也道,“是啊……那傢伙雖然心裏比我還有怨氣,可還是每天都在努力的寫着,就這一點,我愛他!”
好了……不廢話了!言歸正傳,寫完看電視去了,不早了!
劉羽見得譚禮長跪不起,勃然呵斥道,“汝既為周寧幕僚,安能不識大體,於朕為敵?”
譚禮渾然不懼,笑答,“自古皆有或死者重於泰山,亦或有輕於鴻毛!”
“愛卿……”劉羽雙目驟起,“是想要重於泰山咯?”
譚禮連叩三頭,“臣雖為周大夫幕僚,可這些年來卻也懂得韓大帥對於朝廷的赤膽忠心!今日臣斗膽冒死進言——求陛下降旨,召回韓大帥大破賊寇!”
“譚先生!”夏侯進見他視死如歸,趕忙阻攔道,“你瘋啦不成!”
轉而跪地向劉羽謝罪道,“陛下恕罪!譚禮酒後失言,胡言亂語擾了陛下!”
說完,便悄然拽着譚禮衣袖,想讓他趕緊閉嘴退下。
劉羽對此看在眼裏,淡然一笑,“周寧如何請加朕?——明君、暴君?”
譚禮惶恐,叩首回稟,“陛下乃一代英主!”
“夠了!”劉羽實在受夠了這些奉承廢話,不耐煩的駁斥道,“他要真有這份心,就請你煩勞一趟告訴他:朕,希望他能來救援!”
說到這裏,劉羽還不忘重重的補充一句——明白嗎!
這話一出,眾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譚禮卻依舊從容淡定,叩首回道,“臣今日冒死進言,即非為了榮華富貴、更不是為了什麼個人名望!只是為了大徐的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劉羽深吸一口氣,“周寧都說了些什麼?”
譚禮回稟,“陛下切不可寄希望於四大營!”
劉羽似笑非笑,皺着眉頭又問道,“那個……那個你前頭說什麼為了韓孝之的事情,又是怎麼樣?”
譚禮道,“臣既為周大人幕僚,更是大徐之臣!值此危難,臣義無反顧!”
“哦~”劉羽故意拉長了語調,旋即嘴角上揚冷笑道,“忠臣,忠臣……”
劉羽乾笑了幾聲,又後退了幾步,突然龍顏大怒,厲聲呵斥道,“跟了韓孝之幾年,就不認識主子了!很好……很好!可他媽的大徐姓什麼!朕又叫什麼!誰他媽的才是你們的主子!”
說著,憤怒達到了極點的劉羽箭步下堂,至譚禮跟前使出全身力氣一個猛踹正中他胸口,怒斥道,“我去你媽的吧!先搞清楚——老子才是你們的主子!”
而後,怒氣沖沖的又接連在他胸口tale,踏了幾腳,咒罵道,“腐儒今日見好了,誰才是你們的爸爸!”
而後身心俱疲間后推數步,李志上前扶住輕聲道,“陛下息怒,凡事皆有奴才們呢!”
劉羽已無多餘氣力,躺在李志懷中終道,“那就按老規矩吧!”
李志趕忙答應,隨即喝令眾人,“全都退下!”
待至眾人散場離去,李志又令左右於外悄悄攔住譚禮,再做定奪。
吩咐完后,這頭趕忙召喚乳娘進來餵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