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許奉智取天盪山大破魏寧
林尚見孫和如此得意,不僅頗為擔憂地問道,“如若他們寧死不肯妥協,元路兄難不成真的要兵戎相見嗎?”
孫和冷笑一聲,反問林尚,“魏寧尚知大徐氣數未盡,我等聯軍總有分離的那一刻,屆時又將回到各自為戰的開始。如今不趁早對越國下手,難不成要將這塊肥肉留給陳、衛兩國嗎?”
林尚點點頭,也對孫和這話深表贊同,奈何如今徐國小皇帝近在眼前,容不得生出半點差錯。
正當林尚低頭躊躇之時,帳外守衛入內稟告,:“魏寧被許奉大軍圍困於天盪山,差人請求大帥派兵馳援!”
孫和聽聞后,大笑,“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就連老天都在幫咱們!”
“去告訴來人,就說本帥知道了。望魏寧務必再堅守幾日拖住許奉大軍,等本帥拿下代郡便即刻助他!”
打發走了侍衛,林尚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一個魏寧既改變不了南方的局勢,更動搖不了陳國的根基。你我小國想要在這南方稱霸立足,唯有靠自己!”
“所以……公和的意思是……”孫和滿懷期待的望向林尚,等待着他的決定。
林尚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般回復道,“既然要干就得乾的漂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們干翻在地不能動彈。如此,方可!”
孫和欣然點頭微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在此慢慢等上個一周時間。讓他們先慢慢打個痛快,咱們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自那日血戰死守退敵後,一連幾日均不見林尚大軍任何動作。歐陽寒以為具是因自己驍勇虎尾,震懾敵軍不敢動彈,不禁頗為得意,向劉羽自誇表功績。
劉羽亦不知緣故,卻大喜過望,宣旨冊封歐陽寒為“虎威將軍”,加封二品正銜。
更為表彰其功績,當日大設酒宴。
劉羽親自把盞,撫歐陽寒後背,淚流滿面,對眾將士道,“朕與虎威將軍早於多年相識,幾次三番屢屢不惜性命相救於朕。被槍數十,膚如刻畫。朕又如何能不待虎威將軍以骨肉之恩,委以兵馬之重任?虎威將軍乃朕之功臣,朕當以將軍共榮辱,同休戚也!”
言罷,令歐陽寒解衣與眾將觀之,皮肉肌膚,如同刀剜,盤根遍體。
劉羽手指其痕,一一問之。
歐陽寒具言戰鬥被傷之狀,一處傷令吃一杯酒,未過多時已至昏昏沉沉。
是日,歐陽寒大醉,劉羽親賜其金甲銀袍,令出入着之,以為顯耀,好不威風。
卻說許奉聽從楚言建議,親率大軍圍困魏寧軍馬於天盪山上已有多日。
這期間魏寧曾飛馬下山單搦許奉,戰不到三十五合,差點便被許奉奮起一錘打落馬下。
自知實力懸殊,自那以後魏寧再不出戰。
魏寧仍舊分兵守住三寨,多置擂木炮石,堅守不戰。
許奉於天盪山外二十裡外下寨,也曾派兵猛攻上山。可魏寧三寨卻各自緊密相連、互補互助,令許奉大軍無功而返。
許奉大怒卻又無奈,只得再欲引兵搦戰,不料魏寧終日只在山上大吹大擂飲酒,死活就是不下山來。
許奉又令軍士大罵,魏寧依舊不為所動。
又有一日許奉又令副將李讓率軍士上山,不料山上擂木炮石打將下來,李讓急退。
剎那間另兩寨兵出,大敗李讓軍馬後不與追趕,當即便回營。
許奉無計可施,只得繼續差使軍卒于山下百般辱罵,怎料魏寧也不是吃素的,在山上亦跟着對罵還口。
許奉心裏煩悶,只得每日飲酒飲至大醉,而後親自坐于山前辱罵。
如此反覆,一來二去竟已經過去了五日。
這日楚言矇著面,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自領一隊人馬送來若干壇陳年美酒。
許奉不解其意,問道,“我雖這幾日飲酒,卻是做給山上魏寧看的。大帥如今送來這些,真把末將當成酒鬼之徒了!如若叫軍中將士們看見,必然軍心渙散,豈不功虧一簣?”
楚言卻笑道,“如若本家將士們都如此覺得,那魏寧又豈不知道?”
許奉聽聞,欣然接受。當即便叫人將酒擺列帳下,令軍士們大張旗分次鼓通飲。
許奉軍中所狀,已被細作盡收眼底,報于山上后,魏寧親自來山頂觀望,見許奉正坐於帳下飲酒,還令幾個小卒耍着棍棒表演。
登時怒從中來,勃然大怒道,“許奉這廝欺我太甚,竟敢如此輕視本帥!”
遂傳令軍馬,今夜子時下山劫許奉營寨,並令另兩寨皆出,為左右援。
當夜子時,夜色朦朧,寒風陣陣。
魏寧引軍從山側而下,摸到寨山。抬眼遙望見許奉帥帳大明燈燭,正在帳中飲酒。
不管三七二十一,魏寧一馬當先,大喝一聲,山頭登時擂鼓助威,直殺入中軍。
魏寧驟馬先到,卻見許奉動也不動,抬槍刺倒,竟是個草人。
大驚失色,明白中計,急忙勒馬便回,突聽得帳后連珠炮起,登時數千火把高舉,照如明晝。
一將飛馬當先攔住了去路,魏寧見他怒目圓瞪,聲若洪鐘,正是許奉也。
許奉掄起流星錘直取魏寧,二人在火光中拚死相搏,戰不到二十回,魏寧只盼着兩寨來救,誰知兩寨救兵早被李讓等人殺退,並順勢奪了二寨。
魏寧不見救兵來援,正當惶恐間,又見得山上火光衝天,再看方知自己本寨已被許奉后軍奪了去。
如今魏寧三寨具失,雖心中怒火中燒,卻又不敢與之戀戰,只得趕忙率着殘部軍馬逃往代郡方向而去。
見其奪命狂奔,許奉下令不許追趕,此戰大獲全勝。
卻說魏寧此戰大敗,五千軍馬折損了大半有餘。逃往路上,又與一處羊腸小道撞見一支百餘人軍馬擋在身前。
魏寧警覺地提起槍,喝問道,“來者何人!”
為首者蒙面,並不答話,縱馬挺槍便來。
魏寧大驚,趕忙提槍相抗,戰至十合時,魏寧右臂突被此人一槍洞穿,當即強忍疼痛,左手死死抓住來人銀槍。
透着微弱的火光,魏寧猛然記起這桿銀槍正是那日圍殲許奉之時,突然殺出的一人所使。
“又是你!”魏寧面色慘白的驚呼道。
“好記性!”楚言矇著面,故意壓低着嗓音嘲諷道,“聽聞你魏寧乃是陳國‘五虎’之一,那日與你戰地不夠痛快,本想藉著今日在於你比個高下,卻不曾想還是如此的不驚打!”
說罷,楚言右臂猛地使勁一抽,順着魏寧右臂霎那間血如涌柱地拔出銀槍的同時,竟將他連人帶馬地掀翻在地。
顧不上疼痛,魏寧在地上連翻了三個滾后,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左手堵住右臂傷口,面如死灰般問道楚言,“我就是個將死之人了,可否在我死前告知我閣下的姓名,也好讓我死而瞑目!”
楚言跨在馬背上,雄赳赳氣昂昂的仰面大笑三聲,忽然將長槍立在地上,問道魏寧,“告訴我實話,在這南方你實力究竟如何?”
魏寧不知其意,實言告知,“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取我的性命!”
“第一次?”楚言對此大為驚訝,“你與南大營交手幾次?”
“這是第一次……”魏寧有些羞愧難當,已是人家刀板上的魚肉,卻還要在死之前遭受如此大辱,恨恨地回道,“要殺便殺,何必辱我!”
楚言冷笑一聲,突然令身後士卒讓開了道路,對他道,“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槍下,今日且饒你一命!”
魏寧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遲疑地問道,“你……你為何要故意放我?”
“你的命不值錢,我隨時可以取之!”楚言語氣頗為不屑,“等你的命何時值錢了,我自會來取!”
說罷,一勒韁繩朝左邊後退幾步。
魏寧從腰間扯下一塊白布,簡單得包紮萬傷口止住了血后,緩緩地彎下身子,撿起長槍跨上馬背,沖楚言拱手問道,“閣下可否告知姓名,也好讓我知道自己究竟屢次三番敗在何人之手!”
楚言歪斜腦袋,看了眼魏寧,搖頭笑道,“你還不配知道我名字!”
自討無趣的魏寧漲紅了臉,不在多話。領着身後殘兵徑直逃去。
待他們遠走,左右方才問道楚言,“那人已是魚肉,大帥又何必放虎歸山?那邊可是陛下所在的代郡啊!”
楚言目光森寒的冷笑道,“一個如此不堪的雜碎竟也能在這南方威震,如若他剛才回我贏過韓孝之,我便會先殺了他后再殺韓孝之;如若他回我輸了韓孝之,我亦會殺了他后再殺韓孝之。可惜這兩者皆不是,一個還沒跟韓孝之交過手的雜碎,還不足以證明它的價值!”
楚言這話頗為深奧,士卒想不太明白,卻又不敢妄自猜測,亦不敢多問,只得連連點頭稱是。
楚言拔起長槍,喝令全軍道,“速回許奉本寨!”
說罷,縱馬奔回。
許奉這頭收拾完戰場,有奪了若干軍械糧餉,不禁大喜過望。
聽得楚言回營,親往帳外迎接恭候,並設宴犒勞三軍,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