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平坦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橋車飛快的行駛着,破風聲陣陣響起,而駕駛這輛車的卻是個性子沉穩的男人。
不知何時天空開始變暗,並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噠噠的落在橋車的擋風玻璃上,男人只好打開雨刮器,隨着雨刮器的緩緩搖動,四周的時間似乎都開始變緩,雨點從天空落下時的軌跡似乎都能被博捉到。
男人感覺到了不對勁,周圍的一切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雨點滴落的聲音再無其它,車聲,人聲,似乎都被掩蓋在了一片蒙蒙雨霧之中,這一切顯得太詭異了。
男人的雙眼佈滿了血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車前雨幕中那個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
雨幕中的怪物原本只是一道巨大的黑色剪影,在車前燈的照耀下,它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當男人看清怪物的長相后,他當機立斷跳下了車,翻身滾到公路旁的樹叢中,而疾馳的黑色轎車在撞那隻怪物的一剎那,便支離破碎,扭成了一團廢鐵。
因為跳下車所以躲過一劫的男人卻根本來不及慶幸,他不敢回頭,在樹叢中不斷穿梭前行,公路上的怪物在發出一聲凄厲的刺耳吼叫之後,便追了過來。
雨下得越來越大,冰冷的雨水已經浸濕了男人的衣服,他雖然感到寒冷,卻仍然不敢有半絲鬆懈,身後那隻怪物,仍在追逐。
怪物的體力似乎無窮無盡,男人卻早已疲累不堪,他咬着牙,乾脆停了下來,與其繼續逃命,倒不如拚命一搏,若現在不解決這個怪物,他身後的妻兒也會有危險。
想通一切的男人在雨幕中轉身,他從腰間取出那把戰術匕首,與追逐而來的怪物兩相對峙。
巨大的怪物足有兩米的身高,寬闊的軀幹更是堪比一輛皮卡,猙獰的面目好似惡鬼一般,但男人此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拿着戰術匕首衝刺而來,矯健地躲過怪物的一記爪擊之後,他一躍而起,如同飛鷹一般躍到兩米多高,他雙手攥着匕首,伴隨着雨幕中的一記驚雷,悍然出擊。
匕首幾乎全部刺入了那怪物的頭顱中,它巨大的身軀由此轟然倒下,男人踩在他的屍體上,抽出匕首之後,轉身繼續狂奔。
男人得回去救他的妻兒,既然組織已經對自己出手,那麼想必,他家人現在的處境也是十分危險。可男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怪物的生命力超乎想像的頑強,即使被匕首刺入頭顱,怪物竟也未死,不僅如此它還有力氣站起身來偷襲。
男人轉過身剛跑了沒多久,就被怪物巨大的手爪轟然穿透了胸膛,如棕熊般厚度的利爪將男人洞穿,而怪物卻沒有絲毫留手,抬起一爪就欲抓爆男子頭顱。
男人的生命力可不像這怪物,他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怪物擺佈。
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又是一道驚雷炸裂,隨着驚鴻雷聲,一位老者從天而降,他拿着一把半臂長的短刀,由上而下,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橫斜着一刀斬斷了那頭怪物的脖頸,怪物的動作也由此頓住。
血雨從那怪物脖頸斷裂處噴洒而出,浸了老者一身。
如同沐血修羅的老者緩步走到那男人身邊,男人儘力吐出喉嚨中的鮮血,艱難的發出聲音:“盧隊,請救救我的家人……”
……
大雨下了一夜,被封鎖的街區內時有槍聲響起,卻無人敢問津,唯有一渾身沐血的老者,一人一刀闖入那被重重包圍的宅子中。
身着特種作戰服的士兵們拿着精良先進的各種作戰武器,而他們的目標卻只是一對手無寸鐵的孤兒寡母,那嬰兒堪堪才瞄了一眼人世,若沒有那老者的到來,他的那還未開始的人生也許就止步於此了。
毫無疑問的是,老者救了那個嬰兒,但卻沒法兒拯救始終將嬰兒抱在懷中,因此身中數槍的母親。
“請叫他穆安安……”這是那位母親將兒子託付給老者之後最後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