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身受重傷
嶺南,廣州城外一個小戶人家,縷縷春煙隨風飄動,破爛的茅草屋在風中搖搖欲墜,放佛就要被吹倒一樣,屋中家徒四壁,一個老婦顫顫巍巍的端着一碗葯送到一個咳嗽不停的年輕人的嘴裏。
“孩子呀,你受苦了,也不知道這葯管不管用”老婦說道。
年輕人咳了咳坐了起來問道“謝謝您,老人家,那姑娘去哪裏了?”
老婦說道“孩子啊,你都問了無數遍了,那姑娘把你送到我這裏,給了老身一筆錢,便離去了”
“哎”老婦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老身也是過來人,你們兩人明明恩恩愛愛,姑娘呢以淚洗臉,你呢日日思念,又有什麼坎過不去呢,我看的出,那姑娘啊,是傷透了心,指定啊是你小子犯了錯,傷好後去給姑娘好好的認個錯”
那年輕人含淚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嗯”
那年輕人正是馬問,氣暈過去后,被諸葛清子送到這老婦家,給了些銀兩便傷心離去了。
而歐陽南被傷了以後,便也離家出走,她越想越氣,已經由愛生恨,現在只想尋遍天涯海角,殺了馬問。
這日馬問趁老婦出門之機,便出了茅屋離開了,他要找到諸葛清子,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諸葛清子是他深愛的人。
他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着,手裏拎着剛才買的一壇老燒,一口一口的悶着。
他清晰的記得諸葛清子是向北走的,肯定是回神龍嶺,於是馬問自己便踉踉蹌蹌的也向北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馬問都是朦朦朧朧,整天醉醺醺的,糧食沒進半粒,酒倒是一壇接着一壇。
那日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摔倒,他也顧不着身上的泥土塵埃,爬起繼續向前,然而又一次摔了下去,也許這次酒量過大,他試了幾次仍然沒有再此爬起,那就乾脆就地躺一會兒,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被人抬起,放在馬車上,一路顛簸……
直到第二日,馬問才緩緩睜開眼睛,見這一行人是鏢師打扮,一面面小四方旗子隨風飄動,上面綉了兩個金黃的大字“金獅”馬問頓時想了想“這不就是中原的第一鏢局嗎?”
“你醒了?”一個鏢師看到馬問醒了,便問道。
馬問說道“這是哪裏?”
那鏢師說道“前面就是長沙了”
馬問說道“多謝你們救我,你們是回中原嗎?”
那鏢師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中原的?”
馬問緩緩的坐了起來說道“金獅鏢局是中原第一大鏢局,天下共知”
那鏢師說道“看來兄弟也是江湖中人了?”
馬問想了想說道“不是,只不過學了點拳腳功夫而已”
那鏢師說道“我叫孫義,你呢?”
馬問想想不能用真名,便拱手說道“你就是金獅鏢局的副總鏢頭,失敬失敬,我沒有名字,你叫我小易就好了”
孫義說道“小易兄弟啊,昨日救你,看你身體強壯,我便拉着你,現在鏢局正是用人之際,想讓你加入鏢局,但還是要你同意,我孫義不勉強”
馬問說道“我如今猶如爛肉一坨,難得副總鏢頭看得起我,但我的確是有事,最近心情特別糟糕,想必副總鏢頭也看出來了”
孫義點了點頭說道“嗯嗯,看的出來,小易兄弟啊,能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
馬問說道“傷心之事,無法相幫啊”
孫義嘆氣說道“哎,竟然如此,你去解決吧,如果解決了,看得起我孫某,便來開封,找我也行,找金總鏢頭也行”
馬問拱手說道“好,你們是否路過岳陽,喲,我這身都弄髒了鏢車”
孫義說道“說哪裏話?我們的確路過岳陽,小易兄弟,你去岳陽?”
馬問說道“嗯嗯,對”
於是乎,一行人又行了數日,馬問整日鬱鬱寡歡,借酒消愁,孫義都看在眼裏,也勸過,也陪喝過,但無法理解馬問的傷心痛處。
“兄弟呀,前面就到了岳陽,兄弟可去岳陽哪裏?”孫義說道
馬問望望藍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先就在吧”
孫義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道“好,小易兄弟,岳陽現在是青衣門的勢力範圍,行事可得小心,兄弟可知青衣門?”
馬問說道“聽說過,沒事的”
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到了岳陽。
馬問拱手說道“岳陽到了,副總鏢頭,我走了,多謝這幾日得您的照顧”
孫義拱手回禮道“四海皆兄弟嘛,不打緊,小易兄弟多保重”
馬問說道“副總鏢頭保重”。
馬問走後,孫義的手下不解的問孫義“副總鏢頭,這人就是一個乞丐,臭烘烘髒兮兮的,您怎麼還把他當成座上賓啊?”
孫義說道“你小子不要看不起人,天下乞丐很多都是丐幫中人,勢力不能小覷”
那手下說“哪也不見得,他就是丐幫中人”
孫義笑道“你看那小易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普通人,此人今後定成大器,如能加我金獅鏢局,往後指不定就能帶着金獅鏢局聞名天下,如果我沒有猜錯,小易不過是他隨口取的假名字”
而馬問下車后便向岳陽樓走去,他看看昔日的岳陽樓如今怎麼樣了。
只見他跌跌撞撞的向岳陽樓走去。
“幹什麼?幹什麼?”大門口便被攔了下來,一個守門的守衛說道
另一個守衛跑上來提腳便踹倒馬問說道“臭酒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馬問說道“什……什麼地方?”
那守衛說道“聽好了,這裏是青衣門岳陽分舵,還不趕快滾”
馬問便起身準備走開,誰知爬起又摔了下去,引來了一片笑聲。
馬問又一次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開了,他來到岳陽碼頭,長江邊上,欲過江北上。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殺氣而來,對面江面一首帆船緩緩駛來,船上一人甚是眼熟。
馬問仔細一看“王寬,他怎麼在這裏?”
馬問急忙轉身要走,誰知王寬早已發現了他,見王寬腳下一蹬,飛躍起來,半空中對着馬問擊去,兩手的鐵環嘩啦啦的飛向馬問,馬問頓時感覺後背陰氣森森,便立馬將酒罈拋去。
“啪”酒罈瞬間擊破,鐵環猶如下雨般的擊在馬問的胸中,伴隨着馬問的慘叫,馬問便跌出數丈。
馬問頓時口吐鮮血,慢慢的站了起來,王寬已到面前,一把捏着馬問的脖子。“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堂堂的白虎堂少主,火燒曹府的馬少俠”王寬說道
馬問整日醉醺醺,全身軟綿綿的,再加上剛才被王寬的一擊,兩手扒拉着任由王寬的行為。
但是他還不想死,只見他抬起右手準備打王寬一拳,誰知王寬快速出手,一拳擊在馬問胸口上,馬問頓時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跌了出去,鮮血噴了王寬一臉。
王寬頓時怒髮衝冠,沖了過去抬腳便踹在還未爬起的馬問的肚子上,馬問頓時又滑出兩丈。
這時圍觀的人一圈又一圈,都議論紛紛。
這時馬問緩緩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奮力的對着王寬一掌,一個軟弱無力的掌影擊向王寬,王寬隨之一拳便化開馬問的掌影,王寬的拳影便向馬問擊出,馬問躲閃不及又被深深的挨了一拳,正有些站立不穩時,王寬閃電般的出現在面前,見他雙手拎住馬問的衣衫向後拋去,馬問頓時半空中劃了半圈,跌倒在江邊。
王寬頓時又走向馬問說道“老子和張東來在川中全軍覆沒,還折了張東來,回來遇見了你,剛好拿你消消氣”
馬問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難逃一劫了,他欲想跳入江中或許還有的存活機會,哪知王寬繼續說道“我想你在想跳入江中逃過此劫,那我就成全你,今日廢了你的武功,丟你在江里,生死看天意”
馬問聽完,心裏極為恐懼,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講,武功只是招式,沒有內力修為很難在江湖上行走,而且沒有內力很多招式也無法突破。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王寬手段毒辣,哪有半點慈心,
王寬便沖了過去,一拳擊向馬問,馬問身體搖搖晃晃,只能硬碰硬的接了這一拳。
“啊”馬問一聲慘叫,左手頓時骨折。
馬問疼痛沒有反應過來,王寬又一記重拳擊出,強大的內力頓時震開了馬問的後背衣衫,馬問便騰空向長江跌去,“撲通”一下便落入江中。
王寬吹了吹拳頭,雙手背着離開了碼頭。
馬問跌入江中,腦袋昏昏沉沉,很快便吸了幾口江水,頓時便人事不清,緊接着便被水浪沖了出去,一路順江而下。
也許是上天註定,命不該絕,江上漁船一網下去,便將馬問拉了上來,拉上來已是不省人事,馬問試了試馬問還有氣息,便壓腹呼吸,排出了馬問腹中的積水,馬問便慢慢的蘇醒過來,緊接着咳了咳一口鮮血噴出,疼痛再一次鑽心,又一次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你醒了”一個中年人說道。
馬問有氣無力的說道“多謝大哥相救”馬問看了看自己,上身被木板夾住,左手也被小木板穩固着。
那中年人說道“小兄弟,你好好養傷,少說話”
馬問問道“我還能活多久?”馬問知道自己內功被廢,又身受重傷,估計自己是活不了。
那中年人說道“你放心,你挺過來了,我當時救你時,你傷勢很嚴重,肋骨斷了三根,左手骨折,最嚴重的是五臟都受到損傷”
馬問張嘴嘆了一口氣。
那中年人繼續說道“小兄弟,不要想太多,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好好的養傷”說完那中年人便準備出去。
馬問隨手摸摸腰間,錢袋竟然還在,他不是懷疑救他的人,而且摔倒無數次,還被水沖了一段,盡然都沒有掉。
只見馬問扯下錢袋,喊道“大哥”
那中年人便轉身走到馬問旁邊說道“小兄弟,什麼事?”
馬問顫抖着把錢袋遞向那中年人,中年人立馬揮手攔到“小兄弟,不能收,我們長江邊上的人,靠打魚為生,一生沒有做過害人的事,你這我萬萬不能收”
馬問說道“大…大哥,我的傷勢我知道,要不少銀兩,你們打魚為生,掙得也是辛苦錢,把我救好,得花你不少錢,況且現在還耽擱你捕魚,我過意不去”
那中年人說道“小兄弟,不要這麼說,我雖然不是很富裕,還有些富餘,足已救治你”
馬問說道“大哥,你要是不接受,我會愧疚一生的,再說我可能還要你幫我買其它東西”
那中年人為難的說道“好吧”便慢吞吞的接了過來,那中年人便把錢袋打開倒在自己手掌中,頓時驚訝顫抖起來。
“這…這…這是金…金豆?”中年人驚訝道,這滿袋金豆,不知道打多少年的魚才能掙到。
馬問說道“對,你救我一命,我無以報答,就只有這個了”
那中年人說道“這,太多了,你內疚,我不能昧良心啊”
馬問說道“大哥,要不這樣,那拿走一半吧,不然我就走了”
那中年人急忙攔住“好好好”說完那中年人便抓了一把揣進了口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