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澤出事
此時此刻,林意緒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睡一下,她需要一個溫柔的夢鄉來恢復體力。
但是夢也是殘酷的,江家人對她的辱罵,小三對她居高臨下的嘲笑,江昱的冷血,揉成一團,將她夢裏的河聲攪碎。
醒來,枕畔已經濕了,她擦了一下眼眶,看着房間裏冰冷的月光,不由得抱緊孩子,閉上眼睛。
老天並沒有讓她的噩運暫告一個段落,胡小艾這個小三還沒進門,她就遇到了比這還麻煩的事。
一個靜謐的清晨,還沒讓她來得及體味一下這安靜的晨光,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意緒!意緒!意澤出事了嗚嗚嗚”悲痛的哭聲傳來,她就知道林意澤又惹麻煩了。
媽媽一個人把他們兩姐弟拉扯大,非常的不容易,意緒知道媽媽的辛苦,所以從小懂事,非常乖巧,而弟弟林意澤,卻恰恰是她的反面。
林意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就氣不打一處來,從小到大,他打架鬥毆,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學習差勁,又蠻橫任性,早早退了學,沒錢就問媽媽要,把媽媽的積蓄揮霍一空,現在還是沉迷賭博,還欠了高利貸。
“媽,他又怎麼了?”
“意緒你可一定要救救意澤啊!剛剛剛剛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他們把意澤綁架了,要我們拿錢去贖人,要整整五十萬”。說著林媽早已泣不成聲。
意緒苦笑,五十萬,她哪裏有五十萬?江昱自從要跟她離婚以來,哪裏給過她一分錢?
但是不管怎樣,自己的弟弟,不能不管,畢竟除了媽媽以外,他也是自己的親人,忽然間,她想到自己還有一張卡,這張卡是當初江家給她的彩禮,她一分沒動過,本來是想着以備不時之需,但眼下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媽。你把那個電話給我,我來跟他們說!”
打通了電話后,她連忙說:“先別動林意澤!你告訴我你們在哪裏!我這就來”!
對方的冷笑回答她,“先告訴你,要是發現除你之外有第二個人來,你就等着給林意澤燒紙錢吧!”
她連忙保證,自己會一個人趕到,絕不會報警。
“小千”她對着吃早餐的女兒說,一會劉媽會讓司機送你去幼兒園,“你要乖,舅舅有點事,媽媽去幫他處理一下,馬上就回來。”
小千旁若無人的戳弄着盤子裏的三明治,沒有理會她。
她嘆了一口氣,連忙拿起衣服,一陣風的跑出去。
“這個賤女人,一大清早就出去找野男人!”剛起床的王月如看到林意緒離去的身影,憤恨的說道。
又看到餐桌旁獃獃的小千,不禁罵了起來。
“你當家裏的錢都是白撿的啊!不想吃別吃!讓你那個賤人媽給你想吃的去!真是的,什麼樣的賤骨頭養出什麼樣的賤種!”
這些話,林意緒沒有聽到,她此刻正急忙往本地某個娛樂會所的頂層跑去,林意澤被劫持在那裏。由於是早高峰,路上非常的堵,她過了好久才趕到那裏。
推開門,就看到幾個彪形大漢,面色不善的矗立在那裏,林意澤像只弱雞一樣,雙手被反綁着扔到地下。
“姐!救我啊姐!”一見到她,意澤就哭天喊地的嚎起來。
她連忙走過去想要將他鬆綁,卻被一個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文身的男人一把拉開。
“怎麼著,沒拿錢就想鬆綁?林小姐這是要破規矩啊。”
意緒轉過頭,語氣也不甘示弱,“先說清楚,我弟弟到了做了什麼,你們要做這麼絕?”
“哈哈哈哈,”紋身男大笑,露出了一排噁心的煙熏牙。
“林小姐該不會以為我們很閑吧,為什麼綁你弟弟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說著,紋身男揪住林意澤頭髮,逼迫他抬起頭。
“你弟弟在我們會所玩女人,賭錢,欠了幾十萬,等到要他拿錢,他腳底抹油溜了。我們哥幾個,浪費這麼多精力把他逮住,還這麼有耐心的叫你們來交贖金,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
林意緒看着地上的弟弟,真心恨鐵不成鋼。大好年紀的男人,不去上班掙錢,卻像一條毒螞蟥一樣,只知道從她和她媽身上吸血。
她把卡遞過去,“拿去,這裏有50萬。”
紋身男招呼手下把卡拿過去驗證,然後對着林意澤擠出一絲笑意:“看不出啊,你小子還有個這麼闊綽的姐姐。”
“現在可以放了我弟弟吧。”她準備去拉起意澤。
“這麼急幹嘛。林小姐,我的手下還沒回來告訴我那張卡是不是真的有50萬呢。”
林意澤卻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嚷了起來,“你們這些人!你們知道我姐夫是誰嗎!是千江集團的總經理!我姐可是千江集團的少奶”
“大哥!”一聲喊叫打斷了林意澤的嘴炮,驗卡的手下回來了,一臉憤恨的樣子。
“這娘們耍我們!這卡里的錢早就被凍結了!”
“不可能!這卡里明明有五十萬的,是當初我老公給我的彩禮!我一分都沒動,整整五十萬!”
紋身男早已給了她一個耳光,又狠狠踢了地下的林意澤。
“什麼千江集團少奶奶!你們倆演雙簧逗我呢!拿着張廢卡來蒙我,想要空手套白狼?”
紋身男怒不可遏,抓起林意緒的頭髮,逼迫她跟他直視,劇痛讓她痛叫出聲。
“我再問你一次,錢,有沒有帶來?”
林意澤也慌了,“姐你幹嘛拿廢卡騙他啊!給他錢吧,這群人不是好惹的!你別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啊姐!”
林意緒百口莫辯,這張卡的錢她是百分百沒有動用過的,現在這樣,只有一個可能,這張卡是以江昱的名義開的戶頭,那麼凍結這張卡的肯定也是他!
這個男人,真的一丁點好處都不打算留給她。
她正為江昱的吝嗇寒心,那邊林意澤的嚎叫卻傳來。
紋身男拿出一把刀,其他幾個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紋身男獰笑着,“行,錢沒有,那就留下一點什麼吧!”
她嚇呆了,喉嚨早已哽住,剛要撲過去奪下那把刀,卻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