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不能理解
“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洛郁帆確實有些茫然,他倒是不知道,他這麼快就來了這裏。
聽言,歐叔轉身看向安均煜。
“少爺,進去吧。”
安均煜蹙着眉頭,這麼暗的地方,難道他是在這裏待了二十多年嗎?
安均煜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剛打開門一進去,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有一絲絲光亮。
而那一世絲光亮,卻還不足以讓他看見洛郁帆在什麼地方。
“開關在你左手邊。”
洛郁帆猜想,他可能不太習慣這樣的黑暗,便開口提醒了一句。
安均煜抬手便把燈打開了,這才看清楚他坐在什麼地方。
“你平時就待在這裏?”
安均煜很是納悶,他之前雖然聽說了他一直都待在黑暗中,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地方。
“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洛郁帆看着他,他這裏已經呆了二十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離開了這裏,他反倒不習慣。
“你不是答應過她,不會再待在這裏嗎?”
安均煜想到之前,沐沐曾經和他說過,讓他別在待在這裏。
可他才剛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這裏,這就是他答應好的?
“習慣了這裏,出去了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洛郁帆輕笑道,他確實答應了沐兒,不會在把自己關在這裏。
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裏,離開了他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待着。
或許是早就習慣了再這樣黑暗的環境中,走出去了倒是覺得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你是個正常人,能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原本他找洛郁沒想要生氣的,可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他不生氣都不行。
“我已經習慣了,何必呢?”
洛郁帆看着他,他是答應了沐兒要好好生活,可是離開了這裏,他也不知道出去能做什麼。
外面的事情,有歐德操辦,他也不用擔心。
“習慣可以改,你答應過她,不會再把自己關在這裏。”
安均煜看着他,之前他不以為然,若不是這一次看見了,他都不知道原來這二十多年,他一直把自己關在這樣的地方。
若非這裏有燈,他都以為這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了。
“她沒有回來,你不告訴她就行了。”
洛郁帆看着他,見他眼裏流露着不高興的神色。
在這裏都已經待了二十年了,這裏反而更像是他的家。
外面帶有光亮的,帶有色彩的,反而讓他覺得不舒服。
若非沐兒受傷,他都沒想過要從這裏走出去。
只是正好這麼巧,遇到了莫家的人。
既然遇到了,他總要為絮兒討回一個公道。
而現在,他已經解決了這些事情,他回到這裏是正常的。
“你這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怎麼可以欺騙沐沐,她可是你的女兒。”
安均煜沒想到他把這樣的話說的這麼直接,之前他都已經答應了,現在卻不作數,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他是這樣表裏不一的人。
既然自己做不到,之前他就不應該答應沐沐。
他都已經答應了,現在卻趁着她不在,在這裏做這樣的事情。
他以為他不會這樣的,可現在,他讓他很失望。
“沐兒會明白的。”
他是答應了沐兒不會再關着自己,可若是沐兒和他一樣,他相信沐兒會理解他的。
但他不會希望沐兒和他過一樣的生活,她該有一個美好充滿陽光的生活。
“我想她應該和我一樣,沒有辦法理解才是。”
安均煜搖着頭,他並不認同洛郁帆說的,他想沐沐應該和他是一樣的,沒有辦法理解他這樣的做法。
之前他都已經答應了不會在把自己關在這裏,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若是當初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就不應該答應。
若是沐沐回來看到了,她心裏該多難受?
上一次,他不辭而別,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若是她突然回來,知道他還把自己關在這裏,她心裏不知道該有多難受。
“沐兒和你不一樣,她心思細膩,這些事情你告訴她,只會平白增添煩惱。我想你也不希望她難受,她以後很少回來,沒必要和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洛郁帆當然知道沐兒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當初聽到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當時毫不猶豫的答應,就是不想讓她心裏有負擔。
可他自己心裏也明白,他根本就做不到,這麼多年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
沒有陽光,沒有生氣,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當年,但凡他相信絮兒,她就不會這麼年輕就離開了人世。
本就是他對不住絮兒,這些都是他該承受的。
“你答應了她。”安均煜只知道這一點,他當初答應了她,如今卻做不到。
難道這就是他教他的嗎?
“安兒,不要認死理。”
洛郁帆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讓他不要認死理,他是答應了沐兒,可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變通的。
他又何必一直在這裏認死理,不肯放下?
“這不是死理,這是你原本就答應了的。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做不到你當初就不該答應她。”
安均煜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認死理,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他從小學到的東西是答應了別人就要做到。
一諾千金,這是歐叔從小就教他的。
“安均煜,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從這裏出去之後,我能做什麼?”
洛郁帆站了起來,他不想鬧的這麼厲害,可是他一直在這裏為難他。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已經做了決定,不是他能阻攔的。
這是他虧欠絮兒的,他應該還。
“總比你一直在這裏要好,你是一個正常人,你為什麼要過這樣不正常的生活。你把自己關在這裏,能改變什麼?沐沐的母親回不來了,她已經死了。”
安均煜知道他把自己關在這裏,是因為覺得自己虧欠了沐沐的母親。
可已經二十年了,他把自己關了二十年,夠了。
而她早就已經死了,他還不清的。
“出去,馬上出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