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戰神歸來 第二章 昔年因,今日果!
五年後。
一輛勞斯萊斯南都城外某地駛去。
而且還是一處集污垢、混亂以及骯-臟之地。
勞斯萊斯開到一處斷橋之下。
這裏聚集了方圓十里的乞丐、流浪漢以及某些無家可歸的老夫老太,他們都是因種種原因流落至此的可憐人。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此刻沈麟的目光便落在一位步履瞞珊的老婦身上。
其渾身上下除了遮羞的爛布條外,再無好衣裳,甚至沈麟還看到了不少被撕扯的痕迹,儼然遭到過搶劫。
他揮了揮手,讓緊隨其後的鐘魁與蕭腹停車止步。
他下車,向著那位婦人走去。
這時,早有不少人注意到這輛豪車,紛紛聚攏,竊竊私語。
不過並未擅自靠近。
畢竟,有人心善願意施捨,也有人橫行無忌,直接將他們毒打砍殺一頓都有呢。
這不,那個老婦人當初不就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頓么?
沈麟走近后,老婦人有些不敢見人,不斷躲避沈麟的探查。
他目光複雜,輕嘆一聲后,輕聲道:“媽,是我。”
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何雲英!
沈麟前妻陳婉兒的母親!
也是他沈麟的前丈母娘!
雖說你當初拆散我婚姻,詐奪我財產,但他和陳靈兒一日是夫妻,那何雲英便是他沈麟一日的丈母娘。
聽到沈麟這聲呼喚,老婦人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僵直了。
她轉過身來,瞪大獃滯灰暗的瞳孔,直視沈麟,“你是?”
沈麟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是痛快嘆息,還是悵然唏噓,亦或者是心神悲涼,只見他臉露喜悅地道:“是我,我是沈麟啊。”
何雲英聞言如此遭遇避蛇蠍一般,連連後退,一幅不敢見人的模樣。
見此情景,沈麟非但沒有絲毫幸災樂禍,反而一臉痛心地道:“媽,您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靈兒呢?”
何雲英聽聞‘靈兒’名字后,死寂的眼眸中終於劃過一絲亮光,她如同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迅速攥緊沈麟手臂,聲音沙啞地急切道:“快,快,快去救靈兒,快去救靈兒啊!!”
“靈兒怎麼了?”沈麟臉色一變,急切問道。
見沈麟確有搭救之意,何雲英拉着沈麟便要去救陳靈兒,“先別說了,快,快跟我走。”
然而,她一拉,卻發現沈麟根本拉不動。
她頓時一怔,看向沈麟似有不解。
沈麟卻笑着拍了拍手臂,似要撣去身上灰塵,淡聲道:“媽,你告訴靈兒在哪兒,我來想辦法。”
暫且不提其他,今日了解陳靈兒之事後,他還要處理沈氏呢,豈會真正將心思放在這對忘恩負義的母女身上?
畢竟還有葉晴兒要他照顧呢。
何雲英下意識地指着沈麟,破口大罵地道:“你個窩囊廢說什麼,靈兒正在遭罪,你不去救她,還愣在這裏幹什麼?”
見其依舊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淪落至如此地步,還將他沈麟視作往昔那般可欺,他不禁暗自嘆息,她們混到如此地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至少,何雲英這個老太婆,不會做人!
聽到何雲英如此侮辱言語后,身後鍾魁當即大步上前,啪啪兩聲響亮耳光響起,直接將何雲英侯抽懵了。
他厲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對我家大人?不想活了?”
說完他眼中果真迸發出殺機!
一個撿垃圾的乞丐老太婆,好好在垃圾堆里刨食就好了,還敢辱罵大人,真是活膩壞了!
說完,他便要一拳解決了何雲英。
沈麟微微皺眉,輕喝道:“不得放肆!”
鍾魁當即收了殺機,不再動手,但仍是狠狠地瞪了眼何雲英,還威脅道:“好好說話,大人問什麼答什麼,聽到沒有?”
何雲英早就嚇得渾身顫抖,通紅淤青的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還有平常撿垃圾都未曾感受到的濃濃屈辱,尤其是在昔日那個任打任罵的女婿面前,她這一刻真想死了算了。
但她不能死,因為靈兒還在被那個畜牲蹂躪,簡直生不如死!
她噗通一聲,痛哭流涕地給沈麟磕頭,嚎啕大哭地道:“兒啊,你救就靈兒吧,你趕快去救靈兒吧,她現在被趙氏囚禁在,一直被那趙家小畜牲糟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靈兒好歹跟你夫妻一場,媽求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靈兒脫離苦海吧!!”
“只要你能救靈兒逃出那個煉獄,媽這條命就歸你了,你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
“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財迷心竅,拆散你和靈兒,都怪我,都是媽不對,現在你放心!只要你救靈兒出來,你們立刻重歸於好,馬上去復婚!”
“凌兒你看如何?”
聽到如此內幕,鍾魁不禁眉宇一挑,原來是公子的家事。
沈麟聞言后,心中冷笑,重歸於好,復婚?
這老妖婆倒是打了個好主意!
但他卻並未顯露出來,只是溫聲問道:“媽您放心,靈兒我一定會去救,你就放心吧!”
隨即便轉身走了。
走了?
何雲英神色一懵,這就走了?
按照常情,不是他沈麟喜極而泣,然而好吃好喝將她招待着,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去救靈兒么?
眼看沈麟即將上車,她當即一個激靈,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凄厲痛苦聲:“哎呀老婆子的閨女真是慘吶,遇人不淑啊,本以為遇到一個好夫君,沒想到被賣了不說,還將她推入火坑,現在還在遭罪啊。”
“真是沒天理啊,有沒有哪位好心人幫幫我這個可憐的老婆子啊。”
“我那可憐的閨女好慘吶,現在都還在被人糟蹋,活得生不如死啊,老天爺啊,求求你開開眼吧,好好看看這個吃人的社會吧,讓那些狠毒無恥的人遭受報應吧。”
聽到一連串近乎痛訴他沈麟的凄慘話語后,即將上車的沈麟眉頭微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微微偏頭,淡聲道:“告訴她,管好自己的嘴,我便答應將她閨女救出來。”
鍾魁聞言一怔,他正有些猶豫。
依照他的意思,這種膽敢冒犯公子的東西,應該當場滅殺!
哪能容她活過當晚。
不過得等公子離開之後。
倒是旁側的蕭腹反應快,當即點頭哈腰,朝着沈麟躬身之後,迅疾跑到何雲英面前,惡狠狠地訓斥道:“住嘴吧,老妖婆!公子答應去救你閨女!”
何雲英眼中當其鬆了口氣,似有得色。
小樣,老娘還知道你,一個小計倆便能將你吃的死死地。
但蕭腹久經商場,豈會易於之輩,他目光深沉,低聲道:“不過,公子雖然答應救出你女兒,但此事終究還是交給我們這些下人。”
“你若真想你女兒活着回來,那就該識相點!”
他目光陰狠,“拿東西來換!”
何雲英聞言心中一顫,壓下心中恐慌,“你要換什麼?”
蕭腹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道:“聽說過主辱奴死這句話么,你方才指桑罵槐地辱罵了公子,已然罪該萬死!”
“還想要救你女兒,真是痴心妄想!”
這話一出,何雲英徹底癱軟在地,滿臉絕望!
但蕭腹話鋒一轉,“不過,倘若你待會從這橋上跳下去,以一命換一命的話,我們倒真的可以考慮救你女兒出來!”
說完他便欲起身離去,也不給何雲英回話的機會。
“記住,你自己死就行了,別給我們公子惹麻煩,否則,一切的賬都落在你女兒身上!”
他大有深意地道:“即便最後公子將她救出來,老子也有一萬種方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何雲英臉色慘白,幾近昏闕。
俄而,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何雲英滿眼悲哀,絕望與悔恨。
不過令人驚詫的是,她悔恨的不是當初苛刻沈麟,而是將陳靈兒送入趙曙手中,倘若換個人,結局是否會好一些?
但她永遠不會知道,那位號稱在整個南都市隻手遮天的趙氏少主早已命隕沈麟之手。
類似何雲英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有醒悟的人,更不會對昔日迫害、苛刻過他人的行為感到羞愧與悔悟,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惡毒!
而令人可悲的是,這種人在社會上比比皆是。
車上,沈麟沉默不語。
不知過去多久,似有砰地一聲傳來,他微微閉瞼,心神複雜,輕輕一嘆。
逼死何雲英,雖不是他直接授意,但蕭腹作為鏖戰商場多年的老狐狸,自會懂得如何揣摩上意。
沈麟微微閉目,神色平靜。
片刻后,輕聲道:“先去一趟趙氏集團吧”。
鍾魁當即轉向,身後蕭腹所在車輛自然尾隨。
少頃,兩道小轎車停在一棟百層大廈之前。
有數十位保安迅疾衝出,儼然誤以為老總到來。
轎車熄火,停車。
鍾魁開門,沈麟下車。
而於此同時,在第九十九層的某個豪華辦公廳內,一位面目威嚴的中年人厲聲咆哮道:“不見了?那還不快去找?”
只見房間所有東西都被砸爛,除了一位哭哭啼啼的年輕美婦外,還有幾位趙氏集團的得力幹將,“都愣着幹什麼,通知下面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聯絡一切關係、合作方、公司以及夥伴,立刻切斷沈氏的商業網絡,立刻向警方揭發這些年沈氏的違法犯罪活動,包括他們走私、販賣軍火、打壓同行、操縱沈股、暗結國外極端勢力,不管用什麼方法,陷害也好,打壓排擠也罷,只要能扳倒沈氏,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做!”
“缺錢,找公司財務;缺人,找孫總;缺信息渠道,找張局。總而言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立刻、馬上、現在將沈氏徹底吃下!”
說完大手一揮,“還愣着幹什麼,還快去辦?”
眾人當即如蒙大赦。
不過中年人並未察覺,某位副總離開前,與美婦悄然對視一眼。
而哭哭啼啼的美婦不知何時止住哭聲,呆愣愣的看着那位中年,她滿眼悲慟,不禁脫口而出地痛哭道:“老爺,你現在不去為曙兒報仇,還在想着這些作甚?”
中年人名喚趙鑄,正是趙氏集團的掌權人。
也是趙曙的父親。
至於這位美婦人,則是趙曙的繼母。
不過,這位繼母為趙曙的慘死,似乎、好像有些傷心過度。
也不知緣何他們之間感情會如此之深。
趙鑄冷笑道:“敢殺我兒,自然讓他不得好死,還有沈.......。”
忽而,一道輕笑聲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響起:“不得好死,不知趙董事長如何讓我不得好死?”
趙鑄霍然轉身,目光死死地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