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蓮劍歌 二十六：老僧與小猴
第二天醒來，樓下桌前圍着吃飯的就只剩下了八人。沒人去問第九人，各自都心中有數。
飯吃的慢，因為大家都在想着事情，又或者是在等待有人開口。只是當飯吃完，沒有一個人提出問題。
“去哪兒？”
“來了當然是去水色谷了！”
出了門，一行人向著水色谷前行。他們所住的小鎮就在水色谷不遠處，因為昨天來得晚所以沒看上。
步行十分鐘左右到達水色谷，遠遠的吹來了一陣涼風，風中帶着水面的濕氣以及花果的清香。水色谷面積很大，周圍被大山包圍成圈，裏面是一個大湖泊。
走進來，兩旁的道路上來來往往都是人，路旁栽種着柳樹，花樹。李青蓮承認花樹的話確實很好看，但相比之下柳樹更加適合在湖邊這種地方。
想想當河岸清風吹起，垂楊柳的柳枝隨風搖擺那才顯得靈動好看。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長安城的西城湖，記得剛來長安那會他經常去那裏，西城湖邊有一家麵館，是一個老婦人開的。
桌子擺在門前那棵垂楊柳下，每次坐在那兒吃飯，湖邊的涼風吹來，一邊享受着西城湖美景一邊吃着飯，那滋味簡直沒得說。
這裏也有麵攤，就擺在柳樹下，又不少人坐在那兒吃。李青蓮親眼看到一個人吃着吃着，就將碗裏多出來的花瓣吃進嘴裏。不用想這肯定是旁邊的花樹榦的，許是它自己在生氣為什麼沒有人在它下面擺麵攤，所以故意搞這一出。
垂楊柳似乎也發現了，於是搖擺着柳枝將那飛來的花瓣打掉，兩棵樹為此吵了起來。
相比較長安的物價，這裏自然是貴多了。走了一會兒五女買了些飾品之類的，價錢竟然是長安的十倍不止。
李青蓮看的心疼，自己辛辛苦苦一個月的採藥錢比不上一朵好看的花？
他選擇避開這一切，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這片美景中。
來這裏幹嘛？賞景，既然是賞景還花什麼錢，長安的東西比不上這裏？
對於一個窮逼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自我安慰。
“喂，你聽說了嗎？鳳求凰出現了！”
“什麼東西？”
“笨啊！傳說中的伴生神魂——鳳求凰！聽說是李白和王昭君，哇塞都是我喜歡的偶像，這對CP我嗑定了。”
原本以為會是一次靜心的旅程，但沒想到周圍人都開始議論起了這個話題。
什麼是鳳求凰？
這就是王昭君一直追求的，世間最完美的伴生神魂。
“熾之鳳，冰之凰！這由兩種神魂組成，據史料記載，這種擁有這種神魂的都是天生一對的完美伴侶。”上官婉兒解釋道。
“就是說老天訂下的婚書嘍！”李信滿不在乎說道。
上官婉兒一臉黑線，“額……也可以這麼說吧！”
“我靠，這都什麼年代了了還搞這套，我們應該提倡自由戀愛啊！”
眾人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他。
不過不得說這確實有點諷刺，昨天還跟隨在李青蓮的身旁，今天就莫名其妙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不得不說，比起那所謂的愛情，大眾的認同或許才是主流吧！
大家不敢多說，雖然說李青蓮和王昭君沒什麼，但又總覺得是有些什麼。現在當著人家的面說這些，那豈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對此李青蓮表示無所謂，他沒有不開心，相反的聽到這件事還很高興。如果那個女的真的和李白成了，那自己也就徹底的安全了。
“昨天剛離開今天就有事了，這進展有些快了吧！”李信感嘆了一聲。
“是有點快了！”眾人在心中嘆息着。
旅行最開始是為了散心，可這才過了一夜，大家都已經心累了。眼前風景雖美，但他們已經欣賞不出了。
“聽說這裏有個販賣寵物的地方，叫‘花果山’。”
“花果山？聽起來好奇怪，去看看吧！”
當他們來到這個所謂的五指山，眼前的場景讓他們頗有些失望。沒有玲琅滿目的攤位，沒有新奇特色的動物，整條街就像是廢棄了似的，也沒有人來這裏。
“看來沒得玩了！還是去釣魚算了。”說著李信轉身就要走。
“你要幹什麼？”
回過頭一看，露娜卻已經走向了街道的唯一一家攤位。李青蓮緊跟着追過去，攤位上已經沒有東西，只有一個籠子，裏面有一隻猴子。
攤主是名年過花甲的僧人，有人過來他還是躺在破椅子上打盹，直到李青蓮走過來，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個僧人賣一隻猴子，這說起來也奇怪，何況這這猴子也奇怪，被鎖在這個叫五指山的石頭籠子裏，而且還有它自己的名字——美猴王。
再看露娜，她好似着了魔緊盯着籠子裏的猴子。
“怎麼就這一個猴子？就沒有別的寵物？”李信吐槽道。
看着一臉沉迷的露娜，李青蓮問道：“怎麼，你想要這隻猴子？”
“啊！我……！”從着魔中清醒，露娜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無所下口。她真的好喜歡那隻猴子，莫名其妙的就喜歡上，這是她從出生以來如此想要得到一樣東西。
李青蓮看出她內心的迷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隻猴子多錢？”李信問道。
“不買！”老僧張口說道。
“不買你把猴子放在這兒，是要拿東西換嗎？”狄仁傑問道。
“整個大周！”老僧說道。
“沃日！”李信頓時就爆粗口。
這老和尚張口就來，怕不是瘋了吧！拿整個大周來換，以為這猴子真的是神物不成？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露娜用祈求的語氣問道。
這一下李青蓮都驚了，他可從未想過露娜會有如此的語氣和表情，這讓他不由得重視這隻猴子了。
但即便是露娜這樣的絕色美人，在老僧眼中也不過是粉紅骷髏。只見他連看都不看，冷冷道：“你的命！”
“這……”
眾人不再冷靜，前兩個回答沒啥，但三個下來對於不同的人老僧的回答卻各不相同，很明顯這就有問題了。
狄仁傑警惕起來，手中已經凝聚起了令印，只等老僧有所動靜便要一擊擊殺。
他的行為老僧自然看在眼裏，他沒有恐懼，也沒有生氣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李青蓮攔住了狄仁傑，他對於這個老僧的印象不壞，畢竟他自己本身就是被達摩老和尚養大的。
當他走到攤位前，對任何人都面無表情的老和尚唯獨對他露出了微笑，這是很真誠友好的微笑，帶着一種敬畏和信仰。
“施主，可否自我介紹一下？”
聽到這李信當場就炸毛了，“我擦嘞，剛才鳥都不鳥我，怎麼到他這態度這麼好？”
“李青蓮！”
“李青蓮！好名字，出淤泥而不，濯清漣而不妖！果然人去是嗎，好啊，好啊！”老僧連聲喝道，滿面紅光正是他內心的反應。
看着眼前的老和尚，李青蓮總覺得有些眼熟，不禁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大師的姓名是？”
老僧和煦一笑，雙手併攏喃昵一聲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如來！”
當他們走出街道，李青蓮的肩膀上蹲着一隻小猴子。毫無疑問他買下了，並且沒有花一分錢。
“多錢！”
“不要錢！”
當李青蓮詢問價格，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老僧似乎對他很有好感，且從頭至尾只看他一人，從不看周圍其他人。彷彿在他的眼裏只有李青蓮，容不得狄仁傑等人。
“那這籠子怎麼打開？”露娜迫切問道。
看着小猴子被這石籠困住，她真的好難受，不想讓它受到這種束縛的折磨。
只是當她將手伸向石籠，結果卻是石籠里出現了雷電，嚇得小猴子嘶叫起來，身上的皮毛被燒焦了。
“怎麼會這樣！”
“即是交易，自然是要交易后釋放！”
露娜氣憤道：“你不是說了不要錢的嗎？”
“那是對青蓮施主而言！”老僧緩緩說道：“除了青蓮施主外，其他人想要打開五指山都需要交出贖金。”
“你……”露娜剛想要破口大罵，李青蓮將她攔住並站在她面前。
“我打開就可以？”雖然老僧說的很認真，但他聽着卻有些玄乎。
“當然！”
看着老僧堅定的目光，李青蓮小心翼翼將手伸向了石籠。
露娜禁不住握着雙拳，
狄仁傑一臉思索摸了摸下巴，
李信好奇盯着籠子，
小猴子緊張的縮成一團……
咔嚓！
石籠開了。
當李青蓮的手碰到石籠那一刻，整個石籠瞬間碎成了粉末飄散在空中。小猴子激動的跑了出來，跳到李青蓮的肩膀上親昵的蹭着他的臉頰。
“真有這事？”李信驚道。
李青蓮一把將小猴子從肩膀上拽下來，扔給了露娜。他自己走到了攤位前，仔細盯着老僧。
“他死了！”
“哈？”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李青蓮伸手碰了一下老僧的身體，瞬間那身體燃燒起來。
不等眾人阻止，從開始到熄滅只用了一分鐘。
當塵埃落定，眼前一無所有，只剩下了一堆灰塵，隨着一陣風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