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下毒弒父
把過脈后,他嘆息着搖頭:“來的太遲了,她已經去了。”
“什麼?”
春鋤不可置信極了,她一把抓住那大夫的手:“不可能,這不可能的,今天早上我走的時候,我家小姐還好好的。”
見慣了各種生死,那大夫早已麻木了,他抽出被春鋤捉住的手,淡淡道:“逝者已矣,還望節哀順變。”
春鋤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我家小姐還好好的,你一定是騙我的。”
最後,春鋤已經記不得她是怎麼帶着高安歆的屍體離開的了,只記得晌午的太陽很毒,熱的她汗如雨下,可背上那人卻越來越涼,最後徹底沒了溫度。
這些天來,春鋤不是沒有想過向燕司前尋求幫助,即便高安歆被休了,可她依舊是燕司前的生母,照理說,燕司前不該坐視不理。
可是,這段時間,燕司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春鋤得不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根本聯繫不上他。
因着身上剩餘的銀兩不多,春鋤只簡單辦了一場喪事。
就這樣,曾經紅極一時的高安歆在民間病逝。無人落淚,無人弔唁,甚至無人聽聞。
處理完高安歆的後事后,春鋤打起精神,四處打探燕司前的消息,這天,趕巧就讓她在街上碰上了燕司前。
春鋤泣不成聲:“少爺,王妃她,她……”
燕司前急不可耐:“我娘怎麼了,你快說呀。”
這些天以來,燕司前被關了禁閉,因此,對於燕王府發生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昨兒個被放出來后,沒見着高安歆,一問下人,才知高安歆叫燕王爺給休了。
他氣紅了眼,又從下人的口中得知這事兒跟燕凜有關,當即怒不可遏,恨不得殺了燕凜。
但他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高安歆。這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四下尋找高安歆的蹤跡。
從得了高安歆被休的消息后,他是一刻也沒閑下,昨晚更是一夜沒合眼,心裏擔心的緊,生怕高安歆出什麼意外。
春鋤強忍悲痛,哽咽道:“少爺,王妃,王妃她病逝了。”
“什麼?”燕司前不可置信的搖頭,身形一個不穩,險些跌倒。
春鋤老淚縱橫,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少爺,是老奴不好,老,老奴沒有照顧好王妃。”
接下來,她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兒細細與燕司前說了一遍,聽的燕司前雙拳緊握,眸中殺意四起。
燕王爺,燕凜!
現如今,燕司前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滿腦子都在想着為高安歆報仇,仇恨已經左右了他的心智。
回了燕王府後,燕司前心生一計。
一改面上的陰沉,先去見了燕王爺一面。
“爹,孩兒回來了。”
燕王爺抬頭看他一眼,垂眸淡淡道:“今兒個晌午你跑到哪裏去了,怎的一連上午都沒見着你的人影?”
燕司前故作笑意:“府上太悶了,我出去走了走。”
接下來,他又隨意與燕王爺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從燕王爺的房裏出來后,燕司前面色陰沉,周身佈滿殺意,高安歆被休,死在外頭,可他瞧着燕王爺一絲悔意都沒有。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燕司前去了廚房,見着來人後,周遭的丫鬟婆子吃了一驚,少爺怎的來了?
燕司前自顧自的進了廚房,冷聲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日的膳食由我來準備。”
一時間,人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燕司前惱了:“都愣在這兒幹什麼,沒聽見小爺我說的話嗎,還不趕緊滾!”
一聽這話,眾人趕緊離開。
這日,燕司前親自下廚,做了幾道簡單的小菜。
做好后,他安排了幾個丫鬟來端菜。自個兒則是跑到燕王爺那兒諂媚去了。
“父王,孩兒做了幾道簡單的家常菜孝敬您老人家,以前是孩兒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兒,讓父王費心了。”
他這話說的燕王爺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后,燕王爺欣喜不已,並未多想,只當是經了上次一事兒,讓燕司前成熟了些許。
不過,燕凜卻是看出了些端迪,方才,燕司前進來時,他分明瞧見了燕司前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貓膩。
燕凜暗自琢磨,瞧着丫鬟端來的飯菜,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趁眾人不備,他悄悄絆了走在最後頭的那個丫鬟一腳。
那丫鬟驚呼一聲,隨即摔倒在地,手中端的飯菜盡數倒在地上。
不等燕王爺發火,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地上的湯湯水水竟然冒起了白煙,待白煙過後,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竟是叫方才撒出來的湯水腐蝕出來的。
飯菜有毒!眾人心驚。
燕凜眸光一沉,果真是這樣。
燕王爺大怒:“燕司前,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事情敗露,燕司前慌了,對着燕凜一指:“燕凜,是不是你要害我,你一向與我不和,可你怎能拿父王的性命當兒戲!”
燕凜冷笑,狗急跳牆,還想把髒水潑到他頭上。
不等他說話,燕王爺勃然大怒,對着燕司前的臉狠狠甩了一巴掌:“你還想狡辯,逆子,你這個逆子!”
事已至此,燕司前也不再隱瞞,他恨恨的看着燕王爺:“我娘沒了,我娘沒了!都是因為你,我娘才會死!”
燕王爺一驚:“你說什麼?”
燕司前哈哈大笑,近乎癲狂:“你還不知道吧,我娘病逝了,她司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燕王爺怔了怔,隨即沉聲道:“來人。”
下一秒,就有小廝從門外進來,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燕王爺轉過身去,眼一閉:“把這個逆子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燕司前一走,屋內又恢復了寧靜。
燕王爺自嘲一笑,嫡親的骨肉竟想要加害於他,方才,若不是老天有眼,叫端菜的丫鬟摔了一跤,恐怕此刻他已經踏上了黃泉路。
好半晌,他轉過身,望着屋內眾人,聲音冷到了極點:“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誰若有違,格殺勿論!”
此事兒不可宣揚,不然,不止燕司前的性命不保,他燕王府的臉面也要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