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世界本源
龍逸直言道：“老頭，你說你身居神靈境九重，對龍象秘道術不感興趣，可見你胃口足夠大啊。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對我很感興趣……”
“說準確點，是對我體內的那邪惡力量，很感興趣吧？”
看了龍逸一眼，雪千行冷淡的道：“太古邪神，又名九岐邪神，倘若那種生物真的覺醒，別說我想佔為己有了，就連整個諸靈大陸，都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嘖嘖嘖，果然還是年輕啊，自作聰明！”
說這話時，老頭的語氣，很是嚴厲。
哪怕在雲頂天宮，當著眾多弟子和長老的面，他氣場十足，剛毅肅然。
但也沒有像方才那般，冷冽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絲顫抖。
龍逸心頭一動。
猶記得，在之前兩大元龍的神域中，太虛蒼靈龍和神武血獄龍，都說到過龍逸體內的邪惡之物……
在獲得神龍聖體玄魄后，太虛蒼靈龍提醒，一定要好好提防身體裏面的那個東西。
而在獲得神龍之血后，神武血獄龍賜予龍逸懾天神劍，用來鎮壓邪神。
並反覆交代，切不可掉以輕心，過於嗔怒，起了邪念，用情至深，這三點都可使得邪神重見天日。
只是，元龍沒有說過，一旦被九岐邪神，佔據了身體，除了他自己會死掉，竟還會給諸靈大陸，帶來不可想像的大災難！！！
思來想去，雪千行方才所說，絕非虛言！
龍逸伸手抓着自己的胸脯，恨不得將天沖魂池裏的那東西，給一把揪出來。
以前，他竟還覺得，這邪神之力，無傷大雅。
戰鬥中，這股力量曾相助多次，甚至還被當成了一張隱形底牌。
殊不知，這世間之事，當真是福禍相依啊！！
經歷了龍象修鍊之戰，得見懾天劍大損，邪神蠢蠢欲動，不由讓龍逸開始害怕。
他心有大願，越往後面的路越難走，害怕在某一天，萬劫不復，一番辛苦皆成空。
……
過了片刻，龍逸問道：“關於九岐邪神，你還知道什麼？”
雪千行遲疑的道：“這東西，距離我們太過於遙遠，就連諸多古籍上，都也只是隻言片語。”
聞言，龍逸沒有再說什麼。
他微微低頭沉思了一陣，只覺得心中有好幾個謎團，有待自己去解開。
但他隱約有種錯覺，這些謎團，都有着某種密切聯繫。
……
良久，雪千行深深的嘆口氣，似有千言萬語，在胸口沉悶着、憋屈着。
“也罷，讓我告訴你真相吧！”
龍逸頓時就來了精神，瞪大着眼睛，看着雪千行。
這老頭為何執意要收自己做徒弟？
“一頁書”里的諸多秘術，他為何自己不修鍊？
還有，二十年前，在古龍城的葯山，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起來，還得從二十年前的那場戰鬥說起……”
果然！！！
龍逸心神格外激奮。
說著，雪千行背對過龍逸，那道偉岸堅實的背影，在這一刻顯得略微落寞。
龍逸依稀記得，青遊子和雪千行都說過的：
二十年前，在蒼龍帝國的古龍城葯山，青遊子和雪千行大戰三天三夜，只為搶奪界源碎片。
之後，來了一個神秘女強者，修為逆天，後來居上，掠奪了界源碎片不說，還毀滅了青遊子的肉軀……
至於雪千行，毀了真魂，修為倒退，但總算是逃離了葯山，回到雲頂天宮。
未等雪千行先說，龍逸先把這段經歷複述了一遍。
聽完，雪千行苦笑了一聲，輕聲道：“你所知道的，只是表面。這其中，另有隱情的。”
龍逸急忙問：“那……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雪千行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界源碎片！”
龍逸摸着下巴，怔住了。
“界源碎片？”
總覺得，這東西既熟悉，又陌生……
只聽雪千行解釋道：“這界源碎片，既非自然之靈材，亦非某異族之傳承，而是被譽為‘大地之脈’，鐫刻着諸天萬界的終極之秘！”
諸天萬界？
終極之秘？
龍逸心神大震，心中猛的想起一個東西，那便是：世界本源！
他聲音顫抖的問：“老頭，這界源碎片，跟世界本源有何關聯？”
聽了龍逸的話，雪千行雙目瞪大，顯然是嚇了一跳，久久的盯着龍逸，片刻都沒有說出話來。
“喂，問你呢？”
雪千行如受晨鐘暮鼓，拉回思緒，然後近乎是用質疑的語氣，冷峻的問道：
“三萬年前的亂神之戰後，世界本源被毀滅，只留下若干界源碎片，散落於諸天萬界的縫隙里……話說，整個大陸知道界源碎片的人，不會超過三個，更別說世界本源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
龍逸頓時啞然。
他之所以有此聯想，得益於前世。
前世的龍逸，在十九歲就步入到永生境，澆築肉身，不死不滅。
他想要再進一步，想要掌控世界本源，遨遊宇宙天地，最後卻惹得神魔震怒，圍而攻之，再然後就是愛妻君夢晴以輪迴鏡為自己逆天改命，而她卻香消玉殞，不知所蹤……
直到剛才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世界本源，早在三萬年前，就不存在了！！！
前世的自己，所追尋的東西，竟是一場虛妄！
前世身處永生境，不死不滅，卻仍不滿足，繼續貪戀和虛妄，進而丟了大業，毀了自己，連累了妻子，釀成一場天大的悲劇！
龍逸揪着胸口，內心無比的沉重！
“夢晴，夢晴……”
“夢晴……”
“我的愛妻啊……”
懊悔、自責、內疚、悲痛……五味雜糧。
他閉着眼，在心裏一次又一次的呼喚着，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仿若前世種種，虛無縹緲，又如道道傷疤，烙印在靈魂深處，千萬年都不可能平復。
見龍逸神色古怪，雪千行更是狐疑，本想繼續追問，但見龍逸眼角淚光閃過，卻是心中不忍，只好欲言又止。
“這世間之事，正如源木秘道那般，或是輪迴往複，或是羅生萬象。在某種程度上，界源碎片與世界本源，是一回事呢。”
雪千行的這句話，倒是啟發了龍逸。
既然界源碎片，是世界本源毀滅后的殘留物，那倘若拿到界源碎片，就離世界本源近了一步，就算不可能復原，或許能從中找到線索……
為何前世的自己，會遭到滿天神魔的圍攻？
龍逸心中自責內疚，卻更加痛恨九天神魔。
此外，夢晴是否還活着？
前世與神魔那一戰之後的諸多謎團，到了這一世，皆牽繫在界源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