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來的失去
搖曳在風中的紅衣女子,她一身從頭到腳都紅得耀眼,紅色的帽子,艷紅的羽絨服,修身褲,配上了一雙黑色的筒靴;空洞的目睹着發生着的一切,一張張扭曲的臉,張牙舞爪的來來去去;那些跟魔鬼一般的在嘶笑,唾沫星子橫飛,把自己塑化成完美的天使墜下凡塵受傷的模樣。
白色的綠色世界裏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猶如那個時候一樣,晴天霹靂的將這個清純的繽紛的世界擊毀,留下的只是滿目瘡痍,此後,這個世界就徹底被黑暗籠罩,一絲絲的溫暖也透不進來,植物枯萎,河水乾涸,一個個的動物全都面臨著被剝奪掉生命的威脅。黑暗的城堡就在天際的那裏駐紮,城堡直接將天空捅破,不時的妖魔就會從那個門裏出現,大肆殺戮。
這裏的守護神去了哪裏?紫羽在喊叫,可沒有人能回答她。在這個世界裏只有她存在,因為她就是守護者。紫羽問: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你們是怎麼闖進來的?為什麼你們會闖進這個世界的?她的問題沒有任何人會回答,她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領地。嘩嘩……罕見的大雨沖洗着大地,一條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出現,紫羽在逃跑,不停得逃跑,好像沒有安全的地方。紫羽大叫:救命……救命……救我……什麼都沒有出現……紫羽跌進了河水裏,不停得掙扎,不停的。
直到雨勢漸小,到停止,河面上出現了很多浮木,一隻大白兔從水裏冒出來,將昏迷的紫羽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它身高數十米,全身雪白,眼睛通紅,脖子上掛着一串胡蘿蔔項鏈,耷拉着一隻耳朵,跨一步就掀起一層巨浪,平安的把紫羽送到了一個小島上,變小后抖落身上的水。等待着紫羽的醒來。哈欠!哈欠!紫羽睜開眼睛,大地分崩離析,成了一片汪洋,好多的小島,可天空仍然是一片烏雲沉沉的把天空從頭到腳的包裹起來,在天際的那邊那座城堡高傲的立在了雲層與大地之間,也許還有一部分已經深入地獄。不知道那座城堡里住着的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來到我的世界?為什麼會有這麼突如其來的災難?如此滅頂。紫羽看着身邊的那隻比自己還大的大白兔,還沒等紫羽仔細打量,它突然轉過頭來盯着紫羽,啃着手裏的胡蘿蔔。“我叫紫羽,謝謝你……”
“你,要去那裏,把他趕走。”
“嗯?你會說話?我一個人嗎?你會和我一起的吧!”大白兔自顧自的啃着胡蘿蔔,啃完一根又開啃一根。“不。你一個人去把他趕走,這是你的世界,只有你才能做到。”大白兔轉身趴在地上,跳一下,整個島都在搖晃,然後消失無蹤。紫羽不知道要怎麼辦,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任風吹着。
忽然天空裏飄下了冰涼涼的東西,紫羽仰望着天空,接到白色的花,卻發現它冰冷怎麼都不化,轉眼間所有的島都被銀裝素裹,看上去特別漂亮;風更凌冽了席捲了這個世界。紫羽帶着憂傷離開了,找食物找住宿。曾經的家是一個屋頂鋪滿綠意盎然花飛蝶舞,花園裏有種着各色爭奇鬥豔的花朵,一個噴水池,每天清晨日暮,噴洒出來的水毫無浪費的澆灌每一株花草;小鳥嘰嘰喳喳的唱歌飛舞,小動物每天跑跑跳跳追追打鬧,好不快樂。可這裏卻只有一個人,披着到半背頭髮,穿着一條白色漸變到粉紅的裙子,上面若明若暗一些雕鏤,穿着一雙紅色系扣的矮跟皮鞋。她在山澗奔跑,在溪邊戲水,好不愜意好不自在,從不感到孤單,寂寞。紫羽蜷在一顆樹洞裏睡著了,她在做夢,夢見一切都沒改變,一切都還是那樣美好。夜半,紫羽被冷醒了。睜開眼睛的她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孤單,寂寞,她流下了眼淚。紫羽把眼裏接到手中看着,發現它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
突然的失去讓她不知所措,這個夜註定無眠。咔~好噁心,胃好難受,這個無眠的夜,已經哭得紅腫的雙眼,穿着單薄的短袖短褲,卻在夜半時分受了涼意。這個燈光昏黃的大屋裏,一直持續不斷的回蕩着重複着同樣悲哀的樂章;棺槨就擺放在那裏,很希望他可以從那裏面蹦出來,大喊,太冷了。玉紫靈最喜歡的就是看電視劇,看仙俠,看魔幻,看古裝,看熱血,看動漫等等。玉紫靈最多顏色的衣服就是紅色,艷得出血的紅色,可她的臉色卻是蒼白的;玉紫靈一如往昔的撥弄着手中的遙控器,想要看到喜歡的電視節目,看得正津津有味的時候,被子裏掩埋的電話鈴聲響起,玉紫靈剎那間回過神來,翻找掩埋在被子裏的手機,當找到手機看到了顯示號碼,立馬點擊接聽;轟,整個腦子一霎那被電波閃過,心咯噔一下,整個人木訥住。胡說的吧!不是真的吧,今天又發什麼神經啊!老媽的話猶如命令一般讓玉紫靈服從,手裏緊緊的拽着手機從床上蹦下來,大吼道:“老爸突然昏迷不醒,正在醫院裏搶救,快去找大清法師瞧一瞧。”關上電視機,現在誰還有心情看電視啊,丟掉捧在手心裏的遙控器。心裏的毛燥不安開始了,坐在床邊就剩下發獃了。等待了沒多久又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她的語氣平穩,毫無緊張驚恐,她讓弟弟到福壽路等着,一起去看老爸。
花白頭髮的奶奶,滿頭銀髮的爺爺囑咐着大孫子路上小心點,帶上點錢防身。看着他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剩下的唯有他會傳達來好的消息。
紫羽在森林裏閑逛着,發覺不對勁,好像腳下的地有輕微的波動,地下的動物倉皇而出,林間的鴉雀喳喳鬧得不停。天空的四周都泛起了罕見的血紅雲彩,煞是迷亂了人心。紫羽能從很高的地方跳下安然的落地,奔跑的速度也快。她感覺到了不對勁,跳着跑回了住所,關上了房門,躲在窗下看着天際的變化。“這是怎麼了?百年前也有過這麼一次浩劫,這次又會是什麼浩劫嗎?”紫羽也在等待着下面會發生的什麼……
玉紫靈安慰着白髮蒼蒼的奶奶跟爺爺,不要想多了,不是說是突然昏迷了嘛,不是正在搶救嘛,不要着急。白髮蒼蒼的爺爺和奶奶等不急了,要我趕緊打電話去詢問詢問。電話那頭嘟嘟……幾聲后,電話通了。玉紫靈問:弟?怎麼是你接電話?老爸怎麼樣了?那頭支支吾吾的不明所以,只是叫我們趕緊到街上去。“玉墨羽,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了?”砰!!!一道閃電直擊到地面,轟然燃起熊熊烈焰,不滅的山火將整個山吞噬,不停得蔓延,猶如地獄裏來得野獸,狂傲嘶吼,好像要把這裏變成地獄一般;天空不停得轟鳴着,烏雲遮蓋了天,黑壓壓得讓人透不過來氣,雨,大雨磅礴而行,與嘶吼的野獸正面相迎,互不相讓;最後只剩下難聞的煙味,充斥着整個天間。想不到來得如此兇猛,天層里還在輕聲轟鳴,偶有電光閃現。風呼嘯而過,天陽西斜映照得我們與這裏完全的格格不入。我們驚慌失措,手足無措,心緒空白,身體顫抖,力氣你去哪了?誰偷走了你?眼裏婆娑,四周的景緻都模糊不堪;不要哭,不要哭,我們還沒有看見,我不相信;不可能,怎麼會,沒理由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玉紫靈這麼對自己一遍一遍的告訴,看着車窗外的景緻晃眼而過,車上的人無不神情凝重,氣氛異常的壓抑,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錶情,沒有一滴眼淚。玉紫靈下了車,她感覺自己不像這個世界的人,好像自己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外星人,所有人的眼睛都鎖定着我們,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一絲一絲的悲涼撲面而來,屋裏的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們的身上;那個人是誰?我媽,她傻愣愣的痴痴獃呆的矗立在那根柱子邊,整個人都是那般的憔悴。我爸呢?掀開棺槨我們就這麼面對着他的遺體。我該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罵天咒地,撕拉拽扯才對;怎麼一回事,我也傻掉了,什麼話都沒有,什麼表情都沒有,什麼眼淚也沒有,我又不是冷血動物為什麼什麼都沒有,連思想也消失了;風停了,雨停了,火息了,雷不響了,電也不閃了,生命靜止了一般,連呼吸都要停掉了。唯聽見砰砰……在跳動,呼呼……在呼出,喳喳……身邊不絕於耳的說話聲,噼里啪啦……火炮不時間的,baba……吸煙,時常聞到討厭的煙味;啊……啊……我的兒啊……什麼聲音?我的臉頰潤了,眼眶紅了,鼻涕抽動。心好疼,喘不上呼吸了;紫羽順勢倒了下去,手捂着胸口;渾身如螞蟻啃咬,如烈火焚身,如掉進寒冰窖,如被繩子勒住脖頸;紫羽掙扎着,在地板上翻騰。
天黑了,黑得如此可怕,黑得如此不見一切,好像一切都被抹殺掉了般;但是黑得不見任何的空間裏,卻能聽見砰砰的跳動聲,微弱的喘息聲。天已入夜,這個時間斷我們都是該團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了;今天也不列外,我們被請到了一家館子裏,看着已經擺上桌的菜,圍坐在一起;吃着不想入口的飯菜,眼淚婆娑着,心揪着疼。再疼也要吃啊,餓壞了自己怎麼辦,老爸會擔心的。肚子裏不知道被堵上了什麼,吃了一點就已經飽了。我看見那邊的態度還可以,他們帶着我們走進了一條漆黑的樓道,來到了一個家的客廳里坐着,整個客廳被挨着坐滿了人,老的少的中年的男的女的,彼此從今天以前走在大街上都不可能會說話的兩家人,就這麼分成兩撥坐着;起初,沒有人與對方搭話,因為沒有必要;奶奶很難過,時不時的就流下眼淚;我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協商,一個人獨自下了漆黑的樓道,靠着手機微弱的光;在一個人都沒有的百來個平方的大房間裏,跪在了那副棺槨面前,手裏剝下一張又一張的黃紙扔進火里,轟,一下就燃了個乾淨,剩下火紅的灰燼;啪嗒,啪嗒……泣涕如雨,怎麼都抑制不住;心被絞着生疼生疼。這個時候該大聲的吼叫出來,啊……啊……老爸……老爸……,可是泣不成聲,吼不出來,喊不出來,被淹沒在了淚雨里。
轟隆聲乍響,驚醒了朦朧的紫羽,紫羽緩慢的爬了起來,卻發現地晃動得厲害,屋裏的擺設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紫羽趕緊逃出屋子,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都在崩碎,分離;水壩決堤,如洪水猛獸般奔騰而來。紫羽站立不穩,她腳下的地裂開了一道口子,萬丈的漆黑,紫羽在裏面沉沉的睜着迷茫的眼睛,感覺到自己沒有沉下那萬丈的黑暗深處,而是在永無止境的漂浮,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這個世界的大地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玉紫靈掏出手機,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手機上的聯繫人;在QQ上和姐妹聊天,跟他們說自己遇到了噩耗;安慰,節哀的字眼出現在視線里。心也慢慢恢復了平靜,眼淚戛然而止;祈盼的心急切,看着棺槨好想裏面的人可以馬上推開棺蓋坐起身來,大喊好冷啊。猝死?是猝死嗎?怎麼會?他的死亡我們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都不願意承認,怎麼可能啊?一個人可以說猝死就猝死嗎?原因呢?沒有原因說倒地就倒地了?在他死前難道是什麼人說了極度傷害他的話才會氣血翻騰,導致心臟驟停?一個正常人想要突然猝死,那麼必要的條件就是這個人心腦血管存在疾病,或者突然摔倒撞擊到了頭部,撞擊到了心臟。好不能接受,今天我都還沒和他說上一句話,我們都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上,我們見到的只是整理過後的遺容;為什麼要整理他的遺容?是為了讓我們看了不至於那麼難過嗎?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慢慢的我也得知了老爸去世所謂的真相,那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他說:他呀正在沖洗地板,突然間就暈倒癱倒在地上,原本還有個十來分鐘就該下邊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就這麼不省人事了啊;發現了就趕緊打120,在此期間我們給他揪痧,痧都揪不起,掐人中,針刺放血,那個手指頭的血都放不出來;120還在路上,我們商量趕緊把他直接送去醫院,我告訴醫生,無論如何啊都得給我救回來啊。這麼做了是好人對吧,他這麼做了,我是這麼認為的;
紫羽睜開了眼睛,她躺在一片柔軟的青草地上醒來;她看見自己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出現了好多好多的溝壑,都是深不見底的萬丈。在天際的那裏,蔓延出了烏雲,電光閃現,轟隆作響。紫羽這麼看着,一座城堡破天而降,直至扎進地底深處;紫羽捂着心口跪了下來,冷汗直冒。
那個人不停地重複着重複的話,越聽越像編造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是同樣的,好像早就統一了說辭。他跟我媽哭訴,說自己也有一個殘廢的兒子,我怎麼就攤上了這檔子事兒了呢,我才真是冤哦。我坐在臨近的對桌子邊聽着,總感覺很虛假,可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他這麼說了,我們也就這麼相信了。我覺得他既然有着誠心誠意的相談,也應該會滿懷愧疚之意的把該賠償的賠了就是了,幾天後老爸也會下葬,安息,我們也會慢慢的平復內心的傷痛過回平淡的生活。他和白髮蒼蒼的爺爺說,我也有爸爸,他跟你差不多大吧;哎呦你還比他小那麼一點。老太爺呀,現在生意不好做啊;我也有個殘廢兒子啊,不過他能自食其力,自己找給自己吃;我們那個廠小,賠付很少,我也困難啊。夜的風呼呼吹來,沁人心涼。我看着玉墨羽不言不語的默默的點香燒紙,他不知道也躲在了哪裏哭過了。
紫羽在森林間走動,採集野果果腹時,一隻豪豬穿了出來,嚇了她好一跳;只見他眼神通紅,怒氣沖沖,筆直的沖向紫羽,紫羽拋掉了手裏的果子逃跑,被狂追的豪豬一頭猛撞進了矮樹叢,滾下了山坡。失去蹤跡了,豪豬自顧自的走掉了。“啊……疼……疼……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攻擊我?我怎麼還聽不到他內心的聲音?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紫羽慢慢的爬起來,身上好多擦傷,眼角掛着淚珠,似掉非掉。“哇哇……我想哭,怎麼一夕間變得這麼可怕,怎麼辦?怎麼辦?”
玉墨羽幾乎都沒有睡過覺,他就跟他名字一般,墨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句話;我們玉家不是有錢人家,只是一般的普通家庭;一家人在同一屋檐下總是吵吵鬧鬧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老爸的名叫玉樹明風,長得雖然不是很玉樹,但是是個老實巴交善良的人,疼愛家人,有孝心,愛抽點香煙,偶爾打打麻將,偶有下下象棋,做事誠懇負責;他很疼愛子女,自己寧願省吃儉用也要把最好的給子女。他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那繭很揦人,但是我就喜歡被他揦人的手拉着。這個家養了點雞鴨小兔子貓貓狗狗什麼的,何其不簡單逍遙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