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聖元訣
周哲並沒有聽清那句話，他在丹田的巨痛中幾乎暈厥，反而是小閑用雙手緊緊抱住他。
“周哲，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快醒醒！”
小閑一邊用力搖晃着周哲，一邊膽怯的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越看越像私塾的那幫男孩子講的鬼域。
在小閑的眼裏，那幫比她還大的男孩子非常幼稚，專講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嚇唬她們這些女孩子。
周哲渾身是血，緊閉的嘴角還在淌，這裏極其漆黑，遠處飄浮着星星鬼火，沒有一滴水。
“周哲，快醒醒！別嚇唬我啊，這是哪裏啊！？”
小閑用力的搖晃，拚命的喊叫，尤其是剛才的那個聲音，蒼老的就像死過很多回的鬼魂。
而且，小閑正抱着周哲飄浮着，跟遠處的鬼火一樣，上不着天下不挨地。
“咳咳。”周哲終於在小閑的搖晃中蘇醒過來：“小閑別搖了，再搖我就真的死了。”
“周哲，你終於醒了！”小閑驚喜的幾乎哭喊起來，更緊的抱住周哲。
“咳咳，快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周哲劇烈的咳嗽起來，趕緊雙手抓住小閑的雙臂往外拉扯。
“周哲，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裏是不是鬼域啊？！”
被周哲拉開，小閑更加害怕起來，一把抓住周哲的胳膊，再次緊緊的抱住。
“死了還能說話？！”周哲沒好氣的懟一句小閑：“你掐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就知道死沒死！”
“疼嗎？”隨着小閑這句莫名其妙的問話，周哲頓時“啊、啊”的大叫起來，小閑的小手正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擰着。
“你幹嘛不掐自己？！”周哲氣的直想推開偷笑的小閑，知道沒死小閑很開心。
難道女孩子天生就會掐人？周哲苦悶的向四周望去，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他的丹田一點都不疼了！
這還多虧小閑掐他一下，否則周哲還真無法這麼快就發現，趕緊內視丹田想要仔細查看。
“周哲快看！”小閑突然抱緊他的胳膊大呼小叫起來，周哲立刻向四周望去。
遠處的鬼火全都斗轉星移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彷彿六片綴滿星辰的夜空，從前後左右上下直奔兩人圍攏而來。
“我們快跑吧！”小閑用力拽着周哲的胳膊，湊近他的耳朵，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生怕那些鬼火聽到。
“往哪跑？”周哲忍着疼痛苦笑搖頭，任由小閑掛在他的胳膊上，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兩人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六片星辰很快組成一個正好包裹住兩人的圓球，並且急速旋轉着，周哲和小閑也身不由己的跟着一起旋轉。
這是一個傳送陣！周哲驚訝的發現，就跟他在聖源星上使用過的傳送陣感覺差不多。
“啊，周哲快停下來！”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小閑雙手緊緊摟住周哲的脖子，兩條腿也緊緊盤住周哲的腰，把頭埋在周哲胸前，尖聲驚叫着。
周哲無奈的摟緊小閑，據說只有天尊才能強行阻止傳送陣，那還得是沒人守護的，他這個三階靈師可沒這個能耐。
六片星辰組成的圓球旋轉的越來越快，就在周哲頭昏腦漲的快要無法承受之時，圓球突然來個急剎車。
周哲抱着小閑在慣性的作用下依舊旋轉了半天，這才緩緩停下，小閑卻是抱着周哲緊閉雙眼不敢睜開。
“哈哈哈，你終於得到聖祖的認可，我也總算有個人能說說話了。”
就在周哲不住晃動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大笑着傳來。
這不是昨晚夢裏呼喚他的那個聲音嗎？！
“你是誰？！”
周哲還有些眩暈的睜開雙眼，隨即便驚恐的喊叫起來，他抱着小閑還在水裏！
跟夢裏一樣，幽藍色的水，只是兩人被一個氣泡包裹着跟水隔開，可他沒有看見人！
“我是輪迴的守護者，守護輪迴天河。”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終於有個身影踏水而來，或者說他本身就是由水凝聚。
“那我是誰？”周哲沒有理會偷看見來者驚恐的更加抱緊他的小閑，壯者膽子詢問鬼魂般的來者。
“你是輪迴聖祖指定的輪迴掌管者，掌管輪迴天河。”
鬼魂隨着水流飄動着，長袍就像緩慢流動的瀑布，連頭髮和幾根鬍子都像窗前的雨線，臉上的皺紋也像水的波紋。
“你是來找我的嗎？找我幹嘛？”
周哲忐忑的再次想起昨晚的那個古怪的夢，什麼聖祖，什麼輪迴，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幫助你從輪迴中汲取情感力量，成就聖位。”
鬼魂很健談，大概就像他所說，已經很久沒人跟他聊天，逮到周哲有問必答。
“情聖啊！？”
周哲滿臉苦笑的望着鬼魂，他現在活着都成問題，還哪有心情談論感情的事情。
“好了，你先修鍊聖元訣，有事去聖元空間找我。”
鬼魂對這番交談心滿意足，飄身就要踏水而去，周哲趕緊抬手大喊：“聖元空間在哪？你叫什麼？”
“聖元空間就在你的腦袋裏，我叫靈老。”
蒼老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周哲無力的放下手，他的腦袋裏怎麼會有一個空間？
“我們剛才就去過聖元空間。”
小閑見周哲抓耳撓腮的跟個猴子似的想不明白，揚起頭瞪着兩個大眼睛輕聲提醒。
“什麼？”周哲被小閑的話弄的一愣，正要追問聖元空間在哪，只聽見“噗通”一聲，兩人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周哲，我們出來了！”
周哲的後背和屁股先砸在地上，小閑被他抱在懷裏毫髮無傷，而且還壓在周哲的身上，邊四下張望邊興奮的大呼小叫。
“小閑，你、你先下去！”
周哲呲牙咧嘴的往下推小閑，掙扎着坐起來，遠處正是城牆足有百丈的聖靈城。
還有即使百丈的城牆也擋不住的直插雲霄的聖山。
“周哲，你說我們是怎麼出來的？”
小閑一邊拉周哲起來，一邊有些奇怪的問，既然兩人進入什麼聖元空間，怎麼又會跑到城外來？
“是輪迴天河把我們帶出來的。”
周哲站起身，打量一下周圍，這裏是聖靈城東南方的一片山林，距離位於南面的靈湖湖底的通道出口很遠。
他已經大致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是他和小閑是怎麼進入那個什麼聖元空間的？對了，那個靈老說，聖元空間就在他的腦袋裏！
周哲立刻盤膝坐在地上，任小閑怎麼叫都不理睬，緊閉雙眼，意識沉浸在腦海。
從靈力枯竭，到胸口的劇痛，周哲幾乎昏厥，又經歷傳送陣的頭昏腦漲，被那個什麼靈老說的更是迷迷糊糊。
剛剛摔在地上，又被小閑壓一下，周哲總算清醒過來，傳送陣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聖元空間。
周哲剛理清這些，便發現腦海里憑空多了很多東西，以聖元力沖開丹田、心海、紫府。
三者同時修鍊，凝聚玄體，引導星力灌入一百零八處大穴，玄體與肉身相融，開闢空間！
這是真正的聖元訣！不是師傅教給他的那個殘缺的功法，要丹田、心海、紫府一個個修鍊。
他需要聖元力！周哲興奮的睜開眼睛，真想抱住正貓腰瞪着他的小閑親一口。
可是聖元力在哪？周哲瞪着也在瞪着他的小閑，撓撓頭上的短髮，猛然想起聖元空間來。
既然叫聖元空間，那就應該有聖元力！而且那個靈老說，聖元空間就在他的腦袋裏！
周哲繼續不理睬小閑叫喚，再次意識沉浸腦海，急切的搜尋聖元空間。
周哲只是一個三階靈師，雖然是巔峰之境，但也只是凝鍊出靈元力，比魔族和神族的三階巔峰武師強那麼一點。
他現在只能內視到丹田和已經打開的經脈穴位，意識沉浸腦海，也只是讀取記憶。
在周哲想來，既然腦袋裏多出一個什麼聖元空間，那麼他總會有些記憶吧。
周哲完全是按照冥想的模式，用內視的辦法，將意識硬往意識海裏面沉浸。
對於一個三階靈師來說，即使是巔峰之境，意識海里也只是意識比普通人強大。
按理說應該只有意識，可是周哲漸漸進入空靈狀態之中，突然間在小閑的眼前消失不見。
這一下可是把小閑嚇的夠嗆，急忙大呼小叫的四處尋找，連山鼠洞都沒放過。
最後累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嚎啕大哭，把周哲罵成拋棄她的負心漢。
周哲再次進入到那個到處是鬼火的空間，把自己也給嚇一跳，隨即便立刻盤坐在虛空冥想。
周哲跟隨周文清這些年，本事雖沒有太大長進，靈族的典籍倒是翻看過不少。
他雖然沒有進入過空間，但從典籍上了解不少，既然這個聖元空間在他的腦袋裏，那麼就已經歸他所有。
只是他的意識太弱，還不足以徹底掌控這個空間，到處亂撞也沒有什麼意義。
既然叫做聖元空間，那一定是充滿聖元力，周哲急切的想要修鍊剛得到的完整聖元訣。
周哲並不知道聖元力是怎樣的力量，只能從字面理解為聖祖凝鍊的元力。
想到這裏，周哲在心裏不禁苦笑，如果真是聖祖凝鍊的元力，他如何能夠吸收，更不說同時沖開丹田、心海和紫府。
那也要試試！周哲咬緊門牙，準備開始呼吸吐納，六族已攻入聖靈城，佔據聖源星，他這個三階靈師隨時都會斃命。
不對！周哲突然間想起什麼。
在靈湖湖底的通道中，他的靈力枯竭，靈元力幾乎消耗殆盡，那他是怎麼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