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門暗器(一)
千里風接着要來紙筆,寫了兩封信,一封寫給李克用,把原信的內容複述出來。千里風不但輕功絕頂,記憶也特別好。有時他們送信,不能用信箋,必須腦記,鍛鍊出了過目不忘的本領。聽到唐無為念了兩遍信后,他已牢記在心。另一封信寫給李嗣源,報告自己遭遇,讓他儘快採取補救措施。寫好后交給王頭領。王頭領速派人把信送出。
千里風吃了些東西,顧不得休息,和王頭領一道,出去搜尋目標。
晉中城雖然不勝算大,但當時戰火紛飛,人們都朝無戰事的地方擁,加上它是太原府到洛陽的交通要道,所以人們熙熙攘攘,顯得格外熱鬧。千里風好不容易才轉了兩圈,找不到酒色和尚和無影鏢的影子。好在從捕快處打聽到早晨有兩人在美味樓里鬥毆的事。捕快描述的衣着長相,正是無影鏢和酒色和尚兩人。
千里風想:信終歸要到梁地洛陽,還是守住必經之地晉州,把握來得大些。於是,他回驛站要了馬匹,向晉州奔去。
無影鏢唐無為拉着唐素素迅速離開了晉中鎮,見酒色和尚沒有追來,便放慢了腳步。兩人來到寄馬處,要了馬匹,上了馬,並排走在回晉州的路上。
“哥!”唐素素說到:“我們是不是害苦了千里風?他信被劫,無法交差,是要被殺頭的。我們只是為了證實一件事情,無怨無仇,害了他性命,我過意不去。”
唐無為嘆了口氣:“我也是實屬無奈,本想將信看完后還給他,補封漆的事不成問題,不會影響他的差事。可還不明白究理就有人來了。原以為信有密寫什麼的,所以未曾給還他。哪知遇到酒色和尚,急切之間,只好用它來交換你啦。”
“那你為何要報自己姓名呢?可改裝蒙面啊。”唐素素埋怨着。
唐無為辯解道:“千里風何許人?中我暗器,還不知道是我唐家的嗎?與其藏頭露尾,還不如大大方方。”
“你就是爭強好勝,以為你唐家暗器獨步武林。還說李克用逞強好鬥,都是一丘之貉。你就不用腦子想想,我們劫的是官文,與晉人為敵,以後我們的鏢還怎麼走?”
唐無為不着聲,他也明白自己犯了個大錯誤。
唐素素繼續道:“若是陳興文,他絕不會像你這樣有勇無謀。”
唐無為難受她的奚落,說:“那個無用書生,十個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說不定你十個加起來鬥不過他一個。關羽張飛厲害吧,能抵得過諸葛亮?若他說的是真話,你就再練一百年的飛鏢,也不是他的對手。”唐素素說到。
“我才不信他有那種本事呢。若真有的話,他為何還要躲着我們?”唐無為答到。
唐素素:“一定是另有原因。若他做不到,為何要寫信叫我來?”
唐無為:“誰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唐素素又道:“我還是過意不去。要不我們想法把信奪回來,還給千里風。”
唐無為:“應該!只是酒色和尚不好對付,智取才行。”
唐素素接著說:“先找到他,跟着他,見機行事。”
唐無為:“行!”
兩人轉過馬頭,向原路返回。
回頭走了不遠,看到前面來了幾個人。唐氏兄妹練的是暗器,眼力極好,認出最前面坐在馬上的人,正是酒色和尚。
唐無為趕緊貓下腰:“酒色和尚!”說完韁繩一拉,轉了馬頭。
唐素素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駕!”加快了腳步。
唐無為:“他們有好幾個人,不好下手。”
唐素素:“只能等到天黑。我猜想他們會沿着這條路過晉州去洛陽。我們趕到黃泥峽去攔截他們,到那裏天正黑。”
說完兩人“駕!駕!”快馬加鞭。
唐無為常在此路護鏢,對路境相當熟悉,何處上坡,何處拐彎都很清楚。他們走走停停,酒色和尚一行的行蹤,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而酒色和尚全然不知。
當太陽的餘輝照着大地的時候,唐氏兄妹兩人趕到了黃泥峽。此處道路狹窄,路旁兩邊陡峭,人馬經過時不但需要減速,動武起來人多還不好施展,是理想的伏擊地。
“哥,有把握嗎?對方五個人,個個都是練家子。那個瘦高個,精神閃爍,身形敏捷,一看就是高手,功夫雖抵不過酒色和尚,但也極其難纏。”唐素素說到。
“沒問題。”唐無為自信地說:“先射酒色和尚和他,其餘三個就好對付了。
“用五步斷魂嗎?”唐素素問。
唐無為沉思片刻:“還是用七步消魂吧,我們的目的不是要他們的性命,而是要拿回信件還給千里風。再說,若他們當即斃命,信件又不在他們身上,線索就斷啦。”
“我真想取了那淫僧的性命,免得以後再去禍害他人。”唐素素恨恨地說。“可若不及時制住他,恐怕他瞬間就能反擊我們,對付他絕不可大意。”
唐無為道:“打不過他,躲着他還不成嗎?我們只要不動,片刻他也就動彈不得了。再說了,我武功雖不及他,應付他十招八招的不成問題。我擔心的是你,你用吹管吧,離他們遠些,這樣安全。”
唐素素還是有些擔心:“吹管不能連發,對方畢竟五人,他們的手段我們心裏也沒有底。”
“你就對付那個瘦子,其餘的我來應付。”唐無為說到。
兩人選好位置,找了些樹枝隱藏好身子,靜候着。
不一會兒,酒色和尚一行人來到了峽口。
溫將軍“馭!”了一聲停了腳步:“此處地勢適合伏擊,大師留意了。”
酒色和尚也勒住韁繩:“將軍太小心了吧,有幾人敢伏擊洒家的?”
溫將軍:“與李嗣源過招,大師勝算如何?”
酒色和尚抽出熟銅棍,說到:“沒照過面,估計會有一番惡鬥。不過他要出擊,不會選在此地。以他脾性,對付我等區區幾人,還不正大光明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