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懷疑
清如瞬間有點不好意思，“蕭大哥快別說了，你幫我的更多。”
她說的可不是客套話，蕭行之於她確實幫助很大，這點無可否認。
在公主備嫁的這段時間，反倒是清如和蕭行之最閑暇的時候，兩人珍惜這段難得的時光。
或許是蕭老夫人終於等到心心念念的蕭家有后的好消息，這幾天罕見的再也沒有讓人叫他過去東院吃飯。
而舞嘉公主更是出不了宮，清如都快忘了這個人。
直到出嫁那一天，她在兩個丫鬟攙扶下，來到了仙居茶樓眺望着那長龍的車馬，清如恍然想起，這個京城以後怕是再也沒有這麼一支縱馬取樂的公主們了。
蕭行之坐在駿馬上，氣勢驚人，而身邊的，清如看到了跛腳的景行和健壯的高天，這兩人是自願隨着蕭行之出行到邊境。
對於景行的堪輿術，清如極其相信，因此聽到他願意跟隨在蕭行之身邊，她是樂意見到的。
反正也就是轉手一個身契的事，最讓清如吃驚的是，在蕭行之得到兩人的身契后，直接給撕毀了。
他說了，只要有這個心，有沒有身契都無所謂。倘若沒有這個心，千百張身契都鎖不住一個人。
至此，景行和高天就正式跟在蕭行之身邊做事，成了他的幕僚。
車隊慢慢往前行，直到看不到身影。
李映雪過來扶着她入座，“現在還看不出孕相，再過幾個月恐怕就難出門了。”
隨後小聲問，“你婆母怎麼願意讓你出門了？”
清如失笑，“有楊婆婆跟着呢，再說了，真要讓我不出門，那才要崩潰，我那些生意總得要看着吧。”
說起生意，李映雪嘆了一口氣，“李家的錢徵用了一半以上，當真是令人無語凝噎。這個國庫虧空的禍，恐怕沒人能承擔。”
最讓人心涼的是，邊境的仗打完了，他們這些商人也只能得到一堆無用的票據。
清如似乎有聽過蕭行之給提起，“那些錢換了你父親一個縣令來當，值不值得？”
李映雪失笑，“賣官鬻爵，也不知是誰想出的餿主意，我都要替咱們大商的未來感到擔憂了。”
“說實在的，我也是，一想到當今天子是如此的不靠譜，真是要感到絕望。”
兩人在茶樓是常客，而且身邊也帶了部曲，說話都不用太過忌諱，以她們捐出去的錢財，即使犯了議論天子的罪證，恐怕沒過幾天也是要放出來了。
理由無他，朝廷欠她們一堆債呢。
不一會兒，翠兒也過來了，手裏抱着一個一歲半的孩子，正是她來京城後生下的胖大小子。
每次見到這孩子，清如都要抱一下，這次，翠兒不敢讓她抱着的，擔心孩子手腳沒輕重，要是衝撞到就不好了。
翠兒將孩子交給婆子去帶，自己則是關心問清如情況怎樣，“我見你氣色還好，就是似乎瘦了點。”
清如笑笑，“瘦了是因為對飲食更加精細了，以前可不禁嘴的。我還想問你呢，最近怎麼就晒黑了不少？”
翠兒拿過杯子潤潤喉，“前些日子寧成回來了，就陪着他去酒庄忙了一陣，沒能想到日頭這麼毒辣，才幾天，就黑了不少。”
這些年各地乾旱情況越發明顯，幸虧占城稻的及時推廣，大商堪堪穩住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
倘若沒有穀子在穩着，恐怕揭竿而起已經是常態了。
想到這裏，清如不禁蹙眉，“總感覺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可我們又能怎麼辦？”
不得不說，翠兒在京城生活了三年，對局勢的敏感還是有的，她低聲開口，“寧成說京城怕是要變天，讓我們回梁州去避避，可如今你剛好有身孕，不宜跑動，我給拒絕了。”
翠兒也是一番好心，如果遇到事了，還能照看一些，不然真回了梁州，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清如蹙眉，“其實之前，行之也建議過，讓我出京城，可萬萬沒想到，這孩子是在這個時間點來，既來之則安之，我只能在京城待產了。”
聽到如此，李映雪也說了，她不會回丘縣，“而且陳芳華的父親似乎要調回京城來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不管怎麼說，陳芳華的父親為人正直，在朝廷並不拉幫結派，只要不站在齊家的對立面，一切都好說。
三個月後，清如收到了蕭行之從邊境寄來的信件，信上說了，他在邊境已經安定下來，身邊有高天和景行在，讓她不要擔心。
整封信都在讓清如好好照顧自己，在這個重要的時刻，他沒能陪在妻子身邊，清如看得出來蕭行之十分自責。
拿過紙筆，清如立馬給蕭行之回復了封信。
信中給說了，齊濬最近忙碌得很，皇帝似乎一直在調查今年武狀元背後的來歷。
清如再三叮囑了，讓蕭行之保護好自己，朝廷派去的人，不可全信，因為皇帝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這才是令清如最為擔憂的事。
寄出的信經過層層加密，使用的是齊家的通信渠道，快馬加鞭送往邊境去。
之後清如再也沒收到蕭行之寄來的信件。
好幾次，她來往店鋪和肖宅，都能發覺有人在跟蹤，只要不上來打擾她，清如都是直接給無視了。
因為皇帝派人跟蹤，導致薛家齊家不再輕易和她聯繫，就連李映雪因為宮中晴貴妃的關係，也只能減少來往的次數。
這段時間，來往最經常的，莫過於同村的張翠兒一家了。
這天，張翠兒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寧東哥大發了，中了秀才，小丘村都在做喜事慶祝咱們村再出一個秀才了。”
清如接過信件一看，果然是講周寧東中秀才一事，她看到後面香兒還特地囑咐了，說她要過來京城玩，帶着幾個好友，讓姐姐給安排好房子，頓時就笑了。
“香兒她們要過來，就住我莊子吧，那裏什麼都有，全是現成的。好久不見她們幾個了，怪想念的。”
翠兒點頭給答應了，“行，就住你那邊，她可煩人了，我現在都不太想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