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有因有果
過完這個春節，清如第一件事就去尋找李映雪，跟她說了武科舉策論的事。
沒想到李映雪一點都不急，“我看齊濬慢悠悠的，以前是恨不得整天玩弄他的兵器，現在反倒是閑着的時間多了，想來肯定是胸有成竹，你家夫君就更不用擔心了。”
清如不明白，“我見他最近很少出門，怎麼就不用擔心了，難不成在以前，他就有往年策論題目的渠道？”
突然想到了無所不能的薛家，清如一下就沉默了。
李映雪笑了笑，“我祖父曾經來信，就說了，要不要去給齊濬找些資料過來，讓他到時能夠參考一下，就如同我爹我兄長考秀才一樣。但齊濬說了不用。”
清如還不明白，“齊濬不用，怎麼就表明了蕭行之同樣不用呢，蕭行之以前好像沒有去考武舉的心思。”
在清如看來，他似乎更想從小兵當起。
“齊濬是不用，但如果你夫君需要的，齊濬肯定就會要過來了呀，沒道理他沒有想過你夫君的事。”
想想也是，清如頓時放心了，“我剛剛腦袋還在薛家那邊轉悠，沒能想到齊家的身份來，話說，我夫君和齊家來往太少了，以至於我從未聯想過這家。”
李映雪給她細細詳說了一遍，“齊家現在看着是風光，但在朝廷實在是寸步難行，齊老太爺現在幾乎是閉門不出，也不見外來人，怕引起聖上的懷疑。”
像齊家這樣位高權重，功高震主的家族，最忌諱引來帝皇的猜疑，否則就不是滿門抄斬的事了，而是誅九族掃門庭，也就是齊老底下的門生一個個都跑不掉。
聽到李映雪所說的，清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某某皇帝一震怒，菜市場的街道上的血，三天三夜都沖刷不幹凈。
“齊家減少和你夫君見面的次數，也是為了保住你夫君，倘若以後要是遇到不測之事，不至於牽累到蕭家的命脈。”
清如頓時感動連連，“沒能想到齊家已經到如此艱難的地步，一句話一舉動都能引起聖上的猜測，所以齊昊在外花名是為了轉移聖上的目光？”
“一部分是這樣，但更重要的，還是想替明王轉移視線。”
清如下巴差點就掉了下來，“怎麼又牽扯到明王，這齊家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力氣去護住明王？再說了，義親王還在呢，不至於保不住自己的嫡長子吧。”
李映雪搖了搖頭，“清如，事情不是這麼的簡單，齊家和義親王表面是看着不相關的兩個家族，可義親王在外之只是一個幌子，齊家出不了京城，義親王不能近京城，所以……”
未開口的話已經很明了，清如當真是嚇到了，小聲詢問，“兩家選擇合作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風險，牽一髮而動全身！
兩個如日中天，功高震主的家族聯手一旦被聖上發覺，清如想，就不是三天三夜的事了，將會是伏屍百萬的地獄場景，不可想像，不敢想像。
她撫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內心百感交集，實在是不知要如何開口，言語都無法表達她內心的恐懼了。
她緩和心境，慢慢開口詢問，“你祖父怎麼說？”
在她心理，李家祖父就是一個神人存在，看人賊准。
李映雪苦笑，“富貴險中求，我第一次見到我祖父說他毫無把握，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但族長都同意了，李家二房想退出是不可能的事了。”
除非他們立馬就出海，選擇生生世世在外海生存，否則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齊家這艘大船。
成，榮耀加身，敗，做喪家狗。
對李家來說，是一次豪賭。
清如安慰李映雪，“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實在不行，還有高個頂着呢。”
李映雪頓時笑了，“也只能看開了，不然整天憂慮度日也不是辦法，對了，給你說件好消息，晴妃晉陞了，成貴妃娘娘了，後宮中唯二的兩個貴妃，一個衛貴妃娘娘，一個便是李貴妃娘娘。”
清如神情複雜，“這麼快咱們就要改口叫娘娘了。”
這升職速度堪比坐火箭啊！她都要給李望晴跪了，這女人天生就是宮斗的料子，虧她先前還在擔憂對方在皇宮內會不會得了憂鬱症。
李映雪捂嘴偷笑，“還是得多謝你的詞曲，還有白蘭地。”
原來在年底，晴妃不小心得罪小衛妃娘娘，被下了禁足令，晴妃心生憂慮，信件也送不出去，只能整天在院子裏彈奏《月滿西樓》這首曲子。
恰好有一晚上，聖上從她院子前經過，聽到這首曲子，頓時被吸引，再加上晴妃有意端出白蘭地，做了號稱“斷片酒”的冰茶雞尾酒。
此款酒還有淡淡的茶味道，但喝多了，後勁大，聖上喜茶愛酒，對這酒簡直是愛不釋手。
於是兩人重歸於好，皇帝每隔三天就要去一次晴妃的院子，禁足令從此形同虛設，倒是因為禁足令免去了衛貴妃兩姐妹的騷擾。
清如不太相信皇帝會那麼恰好就從一個被禁足的妃子院子前經過，這肯定是有人設計好的路線。
想來想去，只能是皇帝身邊的宦官，她極小聲問，“是你們李家的人？”
李映雪遲疑片刻，“其實到現在，我還不太清楚，但似乎是從前我曾祖父隨手救下的，
當初那人剛進宮，年紀極小，被杖責到奄奄一息，曾祖父本來就要外放到外地上任，也就無所謂得罪誰了，於是就給那人求了情。
先皇因為無法留住我曾祖父，對他也有想補償的心，於是就給當初的小太監免去了死罪。”
清如就像在聽天書一般，她張了張嘴巴，最後小聲問，“你曾祖父當初是得罪了誰？”
“先皇后，那小太監也是得罪了先皇后。”
清如咽了咽口水，心裏開始在算族譜，先皇后的話，那不就是蕭行之的祖母？
她都要風中凌亂了。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太子才是先皇后的嫡子，她問李映雪，“寧親王是先皇后的嫡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