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沖鴨
綵排每人只有不到半小時，時間很緊。
徐放的綵排還算順利，因為作品完成的早，已經和魏婉討論了數次。
下午的綵排，徐放唱過兩遍，又和魏婉商量了一下，做了些微調。
總體上，這首歌和記憶中一樣，不過編曲在魏婉的幫助下，又做了稍許符合當下潮流的改變，也更適合男聲演唱了，徐放十分開心。
聽了綵排現場，魏婉也很滿意，現場有樂隊伴奏，這種強烈氣氛下帶來的驚喜感，是練習室感受不到的。
“好聽，今天晚上別熬太晚，千萬別過度用嗓，維持好狀態。”魏婉諄諄教育道。
徐放只有點頭份：“明白。”
“緊張嗎？”魏婉問。
徐放不答反問：“明天台下多少人？”
“不到一千。”
“你演唱會多少人？”徐放又問。
“不緊張就直說，繞什麼圈子！”魏婉瞪向他，揚起拳頭揮舞兩下，狠狠道，“明天現場你要是掉鏈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能不能，為了要到老師的合照、微信和手機號，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徐放說的一本正經，魏婉的板栗也結結實實落在他腦袋上。
因為魏婉站在高一級的台階上，這一拳打的並不吃力，當然手也沒用勁。
徐放若無其事的揉了揉頭，工作人員那邊已經在提醒時間，要下一位選手進場排練了。
徐放跟魏婉說了聲，就回到休息室。
第二期，正式舞台，每個人都全力以赴，哪怕是綵排，都能從一些選手臉上看出緊張，比如羅揚。
“綵排你緊張什麼？”徐放坐過去問道。
“說不定明天我就要走了，能不緊張嗎。”羅揚唉聲嘆氣。
徐放安慰道：“沒自信可不行，一會去綵排看看效果，魏婉不是說你進步很大，這一期很看好你嗎？”
“說的也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怎麼緊張了。”羅揚一如既往的心大，瞬間痊癒。
幾個小時后……
綵排完的羅揚興沖沖的進了屋：“魏婉和樂隊老師都說我表現的不錯。”
徐放笑道：“是嗎，那明天加油。”
“嗯，加油。”羅揚用力點頭。
魏婉這一隊是最後綵排，所以等他們完成，已經是晚上十點。
就在大家準備坐車回去吃泡麵的時候，魏婉帶着助理進來了，小助理手裏拎着好幾個外賣袋子。
見休息室一群人眼睛都亮了，魏婉忍俊不禁：“這麼晚了，都餓了吧，我請大家吃壽司，吃完再回去。”
話音剛落，休息室差點被掀了。
“老師你太好了！”
“魏婉老師，做你的學員太幸福了。”
“別拍馬屁。”
“我說的是實話。”
“等等，別搶。”
“餓死我了，趕快分。”
休息室亂成一鍋粥，魏婉笑意盈盈看着這些人，突然發現徐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躲在角落裏吃上了。
魏婉心裏忿忿，眼中倏的閃過一絲狡黠，朝徐放的方向問道：“好吃嗎？”
大家一扭頭，震驚，這傢伙什麼時候吃上的。
徐放根本沒和這群人一樣圍着魏婉拍馬屁，而是直接溜到小助理身邊摸了盒壽司就跑。
他正吃的開心呢，聽到詢問，抬頭就發現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圍了過來。
“你竟然先吃。”
“還吃的這麼安逸！”
徐放發現幾個餓死鬼衝到他身邊，一人伸了下手，他眼前的壽司就沒了。
“噗……”看到這亂糟糟的一幕，魏婉沒忍住笑了起來。
一群人胡亂對付了壽司，和魏婉道別後坐車回宿舍。
看着大巴車緩緩離去，魏婉突然有點失落，明明是相仿的年紀，明明兩年前她也是從這裏走出來的。
這兩年來的奔波，讓她收穫了人氣，金錢，口碑，可也讓她在一次次通告和商演中，感受到了寂寞和疲憊。
那些曾和她一起參加選秀的姐妹，雖然還會偶爾聯繫，但也只限於幾句文字上的問候，好朋友會時長打幾通電話，可見面的有幾次呢，好像掰着指頭就能數得清。
有點懷念當初的時光。
“婉姐，不舒服？”小助理見她突然有些低落，連忙問道。
“沒，回去吧。”魏婉搖了搖頭。
……
第二天晚六點，錄製現場的觀眾席坐滿了人，一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應援牌，以四位導師居多。
各個選手的粉絲也有不少，分區落座，應援牌聚集在一處，方便尋找，粉絲之間也不會打起來。
這時候，徐放妝已經化好了，極簡，再多化一點他都要激烈反抗的程度。
從後台屏幕上可以看到現場情況，徐放知道現場票的名額沒有路人，選擇的都是導師和選手的粉絲，然後按比例發放，他很好奇現場有沒有自己的粉絲。
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他的粉絲聚集在觀眾席中央偏左側的位置，應援牌不少。
“嘖嘖嘖。”徐放咂着嘴，感慨着，每日追星，沒想到現在也有人追他了。
沉浸在別樣的小情緒里，突然工作人員一聲吼，將他拉回了現實。
“都檢查一下身上的設備，沒問題就準備出場了。”
熟練的檢查了設備，徐放和羅揚等人站到指定位置，開場他們要配合自己所屬的導師，完場開場秀，魏婉是第一個出場。
這時外面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10……9……8……
燈光，喧囂，在節目開始的瞬間，場館內外彷彿變成了兩個世界。
此時此刻，有人歡呼着，有人激動着，有人崇拜着，這裏有音樂，有夢想，有未來，彷彿一切都是那麼光彩奪目。
多少人在一瞬間便迷離其中，不可自拔。
而徐放卻在此刻想到了一句話，車開的再好，一陣抽搐之後也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怎麼有點不正經呢。
徐放沒有被現場的氣氛影響，按照綵排練習過的站位，隨着音樂走上舞台。
依然是那首《向前》，是魏婉自己選的歌。
“寂靜無聲的房間，瀰漫著絕望的黑……”這一次，是由徐放來唱第一句。
接着是下一位選手，然後是下一位……
當魏婉走上舞台唱出副歌，唱出那個最高音的時候，現場沸騰了。
徐放握着手裏的麥克風，微笑着，他知道眼下這個舞台並不屬於他，但很快，他就會擁有人生中第一個只屬於他的舞台。
前世的他，渴望這個舞台，也本有機會走到這裏，可陰差陽錯，足足耽擱了四年。
只是他如今的心態早已不同往日，站上這裏，不會激動的發瘋，不會緊張顫抖，也不會患得患失，甚至沒有彌補前世遺憾的釋懷，有的只是一點期待和享受。
“那麼，我準備好了。”徐放在心裏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屁的情懷，屁的文青，為了魏婉的合照手機微信號，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