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欺負你又如何

不知誰喊了一聲夫子來了，眾人立馬正襟危坐，就連齊鳴也收斂了不少。李夫子對學生出了名的嚴厲，聖上為了能讓他鎮住這群王孫貴族，還給他派了武將，賜了御鞭，專打不學無術之人。京城裏的紈絝見了李夫子，那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乖的不行。

女子考核不過就是琴棋書畫，男子考核重在辯論與騎射。

國子監年年的考核都會讓京都的少年與小姐們躍躍欲試，因為在考核中，會有許多有名望的大儒與權臣皇子，甚至有時皇帝也會親自駕臨來觀摩。

若是能夠在國子監的考核中表現優秀，少年或許能得到入仕的機會，而這些王孫貴族的姑娘們則會有個好名聲，日後能加入世家做一家宗婦，嫁的如意。

總之為了這一年一次的考核，眾人都會拼勁全力希望拿個名次。蘇晴月才學皆為上乘年年都能拿個不錯的名次，蘇晴雪在才學上雖不及蘇晴月，但是在棋藝方面還是有點造詣，每年都有不錯的名次，這蘇晴窗年紀尚小，不再比較之列。古靈精怪也有小聰明，所以說排最後的還是她蘇晴落。

琴棋書畫樣樣不行，每每考核都是墊底這麼多年沒有一次翻身。蘇晴月有多風光，她就有多落魄。堂堂鎮遠將軍的嫡次女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連個花瓶都不如。

如今看來，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把戲，她堂堂一國之後，曾幫皇帝平定天下，安撫後宮，什麼陣仗沒有見過，考核，不過一場遊戲，她的一個棋子。

“六姑娘，今日考核，可是想要拿一個好的名頭？”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姑娘笑眯眯地說道，清澈的眼睛裏沒有半點諷刺，彷彿好友之間的問候。

雲復秋，雲家的小女兒，雲家與謝氏有些淵源，很少有人知道兩家是世交，在國子監能唯一一個不嘲諷，看得起她的人就是雲復秋了吧。

“自然想要得好名次。”蘇晴落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道，“名次拿到固然好，拿不到也無妨，左右不過是一場比試，輸贏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

雲復秋微微詫異，沒想到蘇晴落如今如此落落大方，坦坦蕩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跟平日裏的風格完全不符合。

“切。”一聲嗤笑傳來，殷施雅一臉不屑，“的確輸贏對於六姑娘來說不重要，畢竟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名次啊。”

面對殷施雅的挑釁，蘇晴落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側着身子跟雲復秋說話，彷彿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像殷施雅這種被寵壞的大小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無視，她剛要發作，一旁的蘇晴月拉住她的手，“雅兒姐姐，夫子來了。”

考核是第一步便是抽籤，打亂順序，女子從琴棋書畫中抽取，男子則分為文與武。

雲復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白紙，笑着問道，“六姑娘你抽的是什麼？我抽中了書。”

蘇晴落將白紙攤開，一個‘琴’字赫然出現在雲復秋的面前。

正說著，蘇晴月與蘇晴月兩個人施施然走了過來，當然身後還跟着殷施雅。還真是陰魂不散把。蘇晴落有些煩悶地皺了一天眉頭，倒不是因為她抽到了琴，而是三番兩次被這些蠢小孩挑釁，真的是不快！

“六妹妹抽到了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蘇晴月想要親熱地拉着蘇晴落的手，不過被她輕輕一躲，躲了過去，蘇晴月也不尷尬，臉上掛着好脾氣的笑容，“畢竟大伯母快回來了，這樣她們也開心一些。”

“月兒妹妹，你管她做甚？！”殷施雅不耐煩地說道，“她是爛泥扶不上牆，你把人家當妹妹我看她沒有把你當姐姐吧！”

“雅兒姐姐，你胡說什麼啊？”蘇晴月三分嬌嗔，七分委屈，一時間眾人還真是覺得蘇晴落不識好歹。雲復秋平日裏對蘇晴落說不上喜歡，但礙於謝氏不會落井下石，但她對於蘇晴月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蘇五姑娘，您在這兒吵得我頭疼，樹上的烏鴉都比你叫的好聽。”

“你！”

“雲姐姐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你們……欺負人！”蘇晴月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雲復秋這個人向來是你對我溫柔我對你溫良，你跟我橫，我比你更囂張！

“欺負你又如何？！”

“雲復秋，你別欺人太甚把！”殷施雅一把護在蘇晴月的身前。

“怎麼？殷家要為蘇五姑娘出頭？”若是殷施雅自己，可以說是小孩子拌嘴，若是扯上兩大家族，什麼事情都得掂量。殷施雅雖然蠻橫，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