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合
吃完桂花糕,我犯飯後困,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
我有個讓所有的朋友都羨慕的好習慣,就是不管在哪兒不管什麼情況,只要沾上床,我肯定能在5分鐘內與周公進行親切友好的會面。典型的一個沒心沒肺。
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我尖叫了一聲,忙拉住被子蓋住自己的頭。我是十四阿哥的福晉,這個男人怎麼能在我睡覺的時候進來我房間還坐在這裏?難不成……他就是傳說中的老十四?
我拿被子矇著自己好一會兒,發現外面沒有聲響,又掀開被子。他仍舊坐在那裏,仍舊是面無表情地看我。恩……想必就是老十四了。我上上下下仔細地把他打量了一番,小月說他跟我一般兒大,恩恩……出落得還真是如辛小月說的英俊啊,一身白色的旗裝,真不愧是皇家的阿哥,氣質實在是好得不得了!
“你看什麼?”見我一直盯着他,他開口問。
我才發現自己原來跟辛小月一樣犯了花痴,“嘿嘿”乾笑兩聲,尷尬得正欲開口想說點什麼,卻見他站起來,背對着我。“不是我願意來,我額娘非要我來看你,說你剛好,精神上不爽,現在一看,精神好得很嘛。”語帶不屑。
看來他不是不待見完顏瑞雪,是根本就是討厭。
“以後你少讓姨娘在我額娘面前說什麼,我都娶了你,還想如何?”他又說,連頭都懶得回過來看我。
我怒,你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你呢,憑什麼誣賴我讓我額娘在你額娘面前嚼舌根?見他說完話欲走,我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他轉身看我,一臉錯愕。我突然想起來,雖然自己是他老婆,但是依皇家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或許我不能這麼跟他說話吧?但是……不管了,我安雪被人怎麼欺負都行,但是就是不許冤枉我!在巴黎讀了3年書,學到最徹底的就是“女權至上”。
“我什麼時候叫我額娘去嚼舌頭了?你自己小器,可別說別人的壞話。”我掀開被子下床,站在他面前,叉着腰作母夜叉狀。
這一站不要緊,我發現他還真是高。昨天我起身比了比,覺着自己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幾,“矮冬瓜”一個,現在站在他身邊跟他一比,也只到他肩頭。我心裏哼了一下,小小年紀,發育得真好,誰說古代人不高,等我安雪回去以後就出書立傳,擺事實講道理,證明那些所謂專家的話都是錯的,看我還不賺翻了,哈哈!
他瞥了我一眼,冷笑,“昨日你醒來,姨娘來看了你又進了宮,今日早朝以後我就被額娘叫去訓誡了一番,還說不是你?”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我娘看了我以後就進宮了,我當她真是去給德妃娘娘報平安呢,原來是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進宮找德妃娘娘給我要老公去了,我不由心裏又一暖。
把自己拉回現實,好吧,事實雖然是這樣,但是我沒理由吃虧的。再說,還真不是我叫我娘去的。於是我也挑釁地看回他,“我再告訴你一遍,耳朵不好也得給我聽清楚了,我、沒、讓、我、額、娘、去、找、你、額、娘,understand?”
“什麼?”他被我最後一句英語唬住了。
我一下反應過來,捂住嘴,眼睛滴溜一轉,“什麼什麼?反……反正,我就是告訴你,我沒讓我額娘去說什麼,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要是我額娘自己說的,就不關我事了,有本事你吼我娘去,別來這裏朝我撒野。怎麼?不怕我找我額娘哭去,讓你額娘再訓你一次?”
他也冷臉,“我是讓着你,皇阿瑪說,皇子當樹家和萬事興的典範,你還當我怕了你了?”
我丟過去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敢當,您是皇子您怕誰啊?我說好聽點是個福晉,說不好聽了也就是一個病的時候丈夫不來探,病還沒好老公……呃,丈夫……反而怒氣沖衝來問罪的可憐女人,十四爺您哪裏讓着我了?您是給我端了葯了還是倒了水了?”
“你是誰?還由我來給你端葯倒水?”他拿鼻孔對我。
我怒,“我是不是誰啊,不過是你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妻子而已。孔子都說了,人不獨親其親。知道什麼意思不?不知道我教你,就是說,人不能只把自己的親人當親人,我被你娶進了門,是你的親人不是?您倒好,連自己的親人病了都不知道主動端葯倒水,還反問我?我還反問你呢,你的皇子風範呢?自幼你可學過仁政愛民?可是你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善待,如何仁政,如何愛民?”
“你……不可理喻!”他看着我半晌才擠出這句話。
我乘勝追擊,把胸一挺,頭抬得高高的,用下巴對着他,“沒錯兒,我就不可理喻,怎麼著?你還打我啊?我告訴你胤禎,你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你呢。別以為你長得好,又有個皇帝當爹,封王封爵,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這些你哄其他女人去,別在我面前顯擺!”一副“愛誰誰”的表情。
他不語,表情極其複雜地看了我半天,終於“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我一下坐在地板上,心裏忿忿。辛小月你告訴了我他很帥他很酷,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他還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