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針鋒相對
她看着蘇苑英俊的臉,忽然覺得好氣餒,又好不甘心。她坐了下來,好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蘇苑,你給我等着。
蘇苑坦然的迎上她挑釁的目光,淡淡的笑了。
魚魚叉了一塊嫩牛送進嘴裏,饒有興味的嚼着。
一頓非常不愉快的飯吃完,蘇苑將魚魚和瑪麗送到了賓館。
這是全市最豪華的一家賓館,隸屬蘇氏。
蘇苑將魚魚徑直領到了最頂層的豪華總統套房。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整個城市的夜景,像一簇簇的寶石,散落在每個角落。
魚魚有些觸動的站在玻璃窗前,多少年了,她又回到了這個城市。這個承載了她一生中最幸福時光的城市。她迴轉身看着蘇苑,蘇苑也正在看着她。
“對於我的出現,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魚魚單刀直入,蘇苑挑了挑眉,“娶你?我無所謂。”
魚魚有些意外他的答案,蘇苑不是一直在和穆錦拍拖嗎?為什麼,今天卻會說出無所謂的話來,而且竟然沒有片刻的猶豫。就因為這一句,魚魚對蘇苑的想法產生了變化。
“那麼穆錦呢?你別告訴我,你們已經分手了。”
蘇苑皺了皺眉,穆錦?分手?什麼意思?他疑惑的看着魚魚,挑了挑眉,說:“誰是穆錦?”
魚魚看着他不像作假的表情,心忽然一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心裏想着,嘴上卻問:“穆錦,你不記得了?”
蘇苑念着這個名字,心裏覺得異常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對於自己想不起這個名字的主人,蘇苑覺得心底里升騰起一股濃烈的悲哀,好像他遺落了什麼人世間最為珍貴的寶貝。
他皺着眉,努力的想着,額頭忽然一陣刺痛。他抱着頭蹲了下來。
魚魚急忙過去扶着他,蘇苑倒在沙發上,緩緩睜開了眼睛。穆錦,他在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名字,自己的心就會如此悲傷?
瑪麗一個人在街上閑逛着,感覺這個城市,簡直沒有一個地方是她喜歡的,商場裏凈是些抵擋貨色,酒吧都關着門,自己又找不到門路買搖頭丸,這樣無聊慘淡的生活,對於她來說,簡直和苦行沒有兩樣。
她買了個雪糕,坐在廣場旁邊,無聊的看着行人。魚魚那個女人,她真是搞不懂,書有什麼好看的,竟然在酒店看書!
她舔着雪糕,入口冰涼,一直滑到胃裏,這樣她的火氣似乎才能夠被澆熄。
忽然,廣場一角一陣騷動。瑪麗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反正無聊,就朝那邊跑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就聽見一個男人低低哀求的聲音,“龍哥,我知道我錯了,你饒了我這回吧。等我工資下來,我一準還您。”
“小子,這句話,哥哥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那個叫龍哥的人彎腰拍了拍跪在地上的青年。
“我發誓,我真的發誓。我一定還龍哥錢。”那青年不住的磕着頭,瑪麗看着他斯斯文文的模樣,禁不住癟了癟嘴,又一個沒骨氣的書生。
“好吧,劉凱看在你我一番交情上,這一次,我就再信你一次。”
那個叫劉凱的男人,立刻心花怒放的抱着龍哥的腳,“謝謝龍哥,謝謝龍哥。”
“散了。”龍哥一揮手,帶頭離開了,人群見沒有好戲,也都漸漸散了。
劉凱頹廢的坐在廣場上,用勁的撓了撓頭髮。過了半天,他才發現瑪麗站在不遠處,一直盯着他看,一邊舔着手裏的甜筒。看着瑪麗滿眼的鄙視,不覺心裏來氣。
“小丫頭,你看什麼看?回家洗洗睡吧。”
瑪麗挑了挑眉,終於遇到好玩的了,“小子,你缺錢嗎?”
劉凱看着這個打扮得像個雞的女人,又覺得她的氣勢不一般,一時間躊躇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今天才來到這個鬼地方,一點兒也不好玩。如果你帶我找到好玩的地方,我就給你五萬塊,如何?”
劉凱眼睛一亮,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吸引他了,“先付一半定金。”他抱着一試的態度開了口。
瑪麗二話不說,立刻從包包里丟了三疊鈔票過去,“還是個謹慎的人。”說完,又補了一句,“只有弱者才謹慎,因為他們賭不起,輸不起。”
劉凱看着鈔票,早就心花怒放了,根本不介意瑪麗對他的嘲笑,他一邊數着票子,一邊問,“你想去哪兒玩?”
“隨便唄,有甜品,能H的地方就行。”瑪麗笑了笑,劉凱立刻一幅瞭然的深情。
“明白了,包你滿意。”劉凱得意的一笑。瑪麗眯着眼睛,這個長相一般的男人,似乎還蠻有趣的。
她也笑了起來,啃完最後一口雪糕,瑪麗從花壇上跳下來,整了整衣服,說了一句:“走吧。”
兩旁聳立着並不是很高的樓,招牌的霓虹燈,閃爍着奢靡的光彩,從牆體力延伸出來,將原本就不寬的街道上空霸佔得滿滿的,更把一條街生生弄得非常狹窄。
霓虹燈下,各色各樣裝飾的門頭上,掛着極具誘惑的招牌。黝黑的門洞裏,時不時傳出些銷魂的呻吟聲。
那些野合的鴛鴦,三三兩兩靠在街頭牆角,接吻撫摸。偶爾有些小子,抽着煙,喝着酒,或蹲或站,聚集在一起。
見瑪麗和劉凱走過,都打起呼哨來。
瑪麗毫不畏懼的轉頭看過去,風,騷的甩了一下波浪卷的長發,丟一個飛吻過去。
那些人就哄鬧起來。劉凱跟着瑪麗,揣測着她的身份。然後將她領進了一家叫首領公寓的酒吧。
瑪麗不得不承認,劉凱是一個非常盡職盡責的導遊。劉凱帶她來的,估計是這片地區最大,最火的夜店了。
一掀簾,房頂上的燈投射出五彩的光線,剛才所見的霓虹便放佛被濃縮在這方寸之間,映照着夜店裏的人,斑駁華麗,杯酒交接,頹廢而奢糜。
瑪麗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她欣喜的回頭看了眼劉凱:“小子,不錯。”
劉凱得意的一揚眉,當先領了瑪麗選了個好位置。酒酣耳熱,瑪麗抬着一杯酒,醉眼朦朧的靠在劉凱身上問:“你為什麼借高利貸?”
劉凱緊盯着手裏的啤酒杯,半晌沒有說話,指關節隱隱發白,牙根緊咬。瑪麗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反應,自顧自的又喝了起來。
“不想說就算了。”瑪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也不好奇。”
“不是不想說。我,有我的苦衷。”劉凱忽然接道。
瑪麗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劉凱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憤怒的將瑪麗推開,“笑什麼?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好笑?”
瑪麗這才停了笑,看着劉凱,“哎喲,生氣了?別生氣了。”說話間,又整個人掛上了劉凱的肩膀,“苦衷就苦衷唄。我只是覺得,在這種場合,這樣的氣氛下,苦衷這個詞,似乎顯得太格格不入了。”
劉凱見她說得坦蕩,毫不作假,想了想,也確實是那麼回事。也就不再計較,一口飲盡了杯中的啤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身體裏流竄,似乎將所有的煩愁都壓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