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荀文若也是這做汪直好多的思想工作，但奈何這汪直的思想着實有些愚忠。
要說在荀文若心中裝的是大胤的江山社稷和天下蒼生，所以才會如此盡職盡責。
那這汪直盡職盡責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他心中胤帝的任何命令，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忤逆的聖旨！
什麼所謂的江山社稷或者天下蒼生，在他的心中其實都還要排在這胤帝后，或者說根本就無足輕重。
若是對於其他君王而言，或許這汪直並不算是個好官，但他卻是條好狗啊！
其他人眼中或許是對汪直的貶義詞，若是遇到了像胤帝這樣生性多疑的君王，那汪直可就是深受這胤帝的信任。
“汪大人，如今我們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爭辯了。”
“就算是大秦鷹夜司給咱們的消息不算是特別準確，但天山逃離的那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本事在送來人。”
“禪宗爛柯山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們既然能把人帶去那裏，同樣長安城也是目標啊。”
如今這荀文若心中倒真是心急如焚，汪直不知道心中怎麼想，至少表現出來的仍舊是那副棺材臉，讓人根本看不出來喜怒。
其實這才是真正讓荀文若心中有些無奈的地方，汪直表現出來任何的情緒，他都能夠推測出這人大概是怎麼個意思。
可如今面對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棺材臉，即便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讀心。
到最後終究還是這汪直皺了皺眉，緊接著說道：“這次的事情丞相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
如今這荀文若心中原本就有些焦急，聽到這話后當下也沒有來得及分析，直接就想要乾脆破罐子破摔。
“罷了罷了，我也知道這方面我是無論如何都拗不過汪大人，而且雖然說是由你我共同攝政，真正的行動力卻都掌握在汪大人手中。”
“既然我手下無人，那我就親自去後宮一趟，即便是我荀文若腦袋掉了，也絕不能讓那些北狄蠻子染指我長安帝都！”
其實也能夠看得出來，荀文若是當真生氣，說這些話的時候渾身都被氣的發抖。
而且這汪直跟在荀文若一起共事這些天，雖然說日子較為短，但處理的可都是關乎胤朝命運的大事，因此二人的性格彼此都摸着算是清楚。
在看到他竟是因為此事而被氣成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何原因，一下子還真就是給想通了。
“丞相且慢！”
“陛下御駕親征之前說過，朝中大事由你我二人商議，這次的事情……”
“雖然說比較棘手，但畢竟是關乎胤朝命運的大事，我會吩咐給監察司的。”
然而當下汪直這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荀文若非但沒表明態度，反而愣愣的在看着汪直。
看到那副樣子就好像是還有什麼事，汪直沒有辦到或者故意隱瞞的一樣。
在看到荀文若這副樣子之後，汪直也是無奈的輕嘆一聲道：“皇后那邊監察司的人已經算是不少了。”
“而且你也知道即便是她做的再過分，我們總不能夠將皇後娘娘給關押到天牢中。”
“不過還請丞相大人放心，這周圍的佈置本大人會親自前往，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話說到這份上，荀文若才算是將自己這心徹底的放下了。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今的談話和決定，直接導致荀文若之後的結果註定不會完美。
且先不說等到這胤帝回來之後到底會如何處置這荀文若。
單憑如今他所做的這些決定，就已經算是招惹到了皇後背后的家族。
雖然說誰都知道，如今這皇後背后的家族對大胤的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的，但你不管怎麼說都算是皇親國戚。
而且就以如今這胤朝陛下對民生的看重，只要是皇後娘娘背後的家族極力要求，這荀文若的下場註定好不到哪裏去。
而且這其中若是說最讓人佩服的，就是荀文若心中遠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但是他仍舊執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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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心中甚至都高看荀文若不少，雖然說這次的事情是他和荀文若一起下的決定。
但是不管怎麼說監察司都只是個執行機構，尤其是汪直誰都知道他可是胤帝身邊的老狗。
若是說這胤帝忌憚荀文若，是因為他的才華以及連胤帝自己都欽佩的謀略。
但是汪直對自己的忠誠胤帝還是很有自信，即便到時候不能夠留給下一任儲君，但若是說讓他給自己陪葬都沒有可題。
因此這次的事情本應該是汪直和荀文若兩個人身上的責任，現在全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既然汪大人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自然是信得過你親自佈置。”
“這次的事情所有罪責全都由我承擔，包括對胤帝那邊暫且隱藏這次的消息。”
胤帝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對皇后出手，若是汪直都出動非但是這次的事情隱瞞不下。
即便是當初這太子林岩中蠱的事情，可能朝野上下都會有各種猜疑。
但是如今相比胤朝江山社稷的安危來說，他們不得不做出如此決定。
汪直當下也只是淡淡的看了荀文若，即便他知道荀文若要承擔的後果，而且這件事情的因果，到頭來可能還是要在他手中得到終結。
如今雖然說他們兩個是統一戰線為胤朝服務，今後可能就是要這荀文若的性命了！
畢竟若是這胤帝真是想要荀文若性命的話，肯定是由他們監察司來出手！
當然如果當真是到了那一步，還真有可能是讓汪直來親自動手，倒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主要是要敲打着汪直一番。
畢竟等到這胤帝百年之後，儲君不管是誰汪直的修為都可能說是撐一段時間。
而且不管怎麼說，如今這東宮之位只要不是林岩，那麼等日後做到胤帝這個位置上來就都可能會出現帝位不穩的情況。
到時候若是有汪直這樣的人在旁輔佐的話，那不管是朝廷當中的任何異心都還能夠剷除。
因此胤帝讓汪直的陪葬可能性不大，最多是在臨死之前好好敲打一番。
荀文若和汪直最後也是眼含深意的彼此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今後的結局，彼此心中都已經在此刻大概有數。
“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丞相的信寫好之後交給我便是。”
“雖然說監察司得人做事向來萬無一失，但這件事情還是由我親自動手才比較穩妥。”
荀文若聞言眼含深意的看了汪直一眼道：“汪大人，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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