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結局
雖然他們一直小太子小太子的叫着,但是十六當初是為他起了一個好名字的,單單是智宸二字,便能看出十六在這個孩子身上寄託了多大的希望。
“皇叔此次除去拓跋孤,可謂是平了一大心患,想要什麼樣的賞賜,朕都可以做主。”
溫智宸緩緩開口,小小年紀,居然有了皇帝該有的威嚴,就連一旁本準備開口的丞相都不由的低下了頭。
“臣只願從此躬耕,做一界閑散人士。”
溫智宸雖說喚溫良夜一聲皇叔,但是君臣有別,這些細節的東西自然不願意被那些言官拿去說教。
溫智宸微微蹙眉,但是心中也是理解溫良夜的。
母后那樣的慘劇,溫智宸再不想看見。
“那朕便留着皇叔王爺一職,從此不用受職務擺佈,皇叔想要自由的生活,但朕永遠把你當朕的皇叔。”
溫智宸說的十分認真,眸光里獃著熠熠的光彩。
溫良夜拜倒下去,就連尹子染也行了大禮。
“謝主隆恩。”
溫智宸緩緩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一禮,溫良夜即便不再去帶兵打仗,但只要溫良夜在京中,就是對邊疆最大的威懾。
“世子。”
溫智宸緩緩啟口,眸光看向那少年郎,身邊有一女子,面容英氣勃發,雖說面色有些許蒼白,但依舊掩蓋不去將門之女的氣質。
“皇上。”
溫向陽當即一行禮,等着溫智宸的后話。
“雖說功在主將,但是父皇常與朕提起世子,此次定然也要給世子一個賞賜才對。”
溫向陽聽着溫智宸的話,不由得沉思:“恕臣大膽,再跟皇上討要賞賜之前,可否先跟身邊的姑娘問句話?”
溫智宸緩緩點頭,算是應允下來。
溫向陽當即行禮。
“謝主隆恩。”
他緩緩轉過身去,首次認認真真打量着梅楨的面容,當日裏梅楨擋在他身前的樣子,溫向陽依舊在腦海之中鐫刻着,怎麼也翻不過去。
其實早之前,溫向陽就發覺了,他深刻的明白眼前的這個姑娘在他生命之中是特別的,只是他不敢去承認這一份感情。
雖說溫向陽在行兵打仗上獨有天賦,但是在面對男女之間的感情,確實笨拙之極。
溫向陽不明白自己夜裏為何會不知不覺走到梅楨的屋前,似乎是習慣,他曾無數次的躲避自己的情感。
可是在這一刻,溫向陽想要正視。
“梅楨,我能確定我對你的心意,也有意求皇上賜婚,但我從不是強求他人之人,故而要問問你的意見,不知你可願意,成我妻?”
溫向陽說的認真,彷彿再部署軍營的人物一般,梅楨不由得翻一個白眼:“什麼強求不強求,我難道不是個惜命的主?若不是在意你……”
梅楨話音一落,這才發覺大殿上的目光都聚集於此。
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話語,不由得紅了臉,氣極了卻是不知道怎麼發泄出去,只好狠狠的瞪了溫向陽一眼。
溫向陽緩緩拉起梅楨的手:“那我便當你答應了。”
梅楨看着眼前的人,之前的豪邁氣息頓時消失無蹤,好似一隻貓兒一般。
“求皇上指婚,將梅將軍的嫡女嫁於向陽為正妻。”溫向陽帶着梅楨齊齊跪下,二人神色微紅,似乎整個大殿都感到了婚姻的喜慶味道。
溫智宸當即點了頭,擬了旨,這門婚事算是正正的定下了。
……
溫向陽大婚之日,尹子染雖說面色蒼白,但是嘴角還是揚了笑意:“我的楊梅,可算是成了。”
溫良夜看着自家夫人這幅得意的樣子,不由得勾唇,望着滿是紅布的府邸,也不由得感慨。
“向陽也到了成家的日子。”
尹子染卻是撇了撇嘴:“怎麼,你嫌我老了?”
溫良夜很是無奈,但依舊將人兒攬進懷裏,溫聲細語的安慰着:“子染在我心裏,永遠最美麗的姑娘,永不凋謝,永不敗落。”
尹子染錘了錘溫向陽,不由得輕笑出聲:“我自然是要在你的心裏長長久久住着的,別人想進來,也得看我的拳腳答不答應。”
婚禮算是空前盛況,不少大臣前來祝賀,可是把溫向陽喝了一個大紅臉,原本清俊的少年,此刻卻平白添了幾分妖冶。
“梅楨。”
溫向陽晃晃悠悠的打開婚房。
那紅燭搖曳,一身紅衣的人兒坐在雕花的木床上,安靜極了,只是一雙素白的小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溫向陽嘴角揚着笑意,緩緩蹲在梅楨面前。
“你既然嫁予我,便是向陽這一生唯一的妻,我會待你好,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你要我也會去摘。”
梅楨躲在蓋頭後面,也是第一次聽了這樣的情話,一張小臉居然惹得比胭脂還要紅上幾分。
“獃子,還不快給姑奶奶把蓋頭掀了,我快悶死了。”
溫向陽當即嗤笑出聲,很是利落的將蓋頭掀去,原本英氣的容貌,卻在這花燭的映襯下變得柔和,一雙朱唇引得人如痴如醉。
“看什麼看!”
被溫向陽盯着難受,梅楨當即挑眉,嬌呵一聲。
“看自己的夫人。”
溫向陽藉著酒意,笑的極為開心,當即就吻了下去。
春夜帳暖,只留下一室氤氳的氣息。
幾日後。
江肆坐在河邊,背後是紅艷了半邊天的京城,丞相府終究沒有動,但是江肆卻不願意再去計較這些。
是江肆放下仇恨了嗎?
其實不然。
只是時間漸漸地淡去了感情,現如今他已然是能獨立的男兒了。
溫向陽是江肆此生最大的太陽,是溫向陽將江肆從黑暗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拽了出來。
江肆看着河水裏印出的月亮,不由得喃喃自語,“薛無崖那個老東西去哪了呢?”
身後卻是傳來了腳步聲,江肆當即起身,手裏的匕首已然出鞘,看見來人之後,不由得一愣。
“蒙將軍。”
江肆行了軍禮,蒙毅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薛無崖雖然是丞相府的人,但實際卻跟他們並不相熟。”蒙毅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望着河水的走向,似乎永遠沒個頭一般。
江肆緩緩低下頭,似乎在等着蒙毅的下話。
“你不要怪世子,薛家對於這個國家還有太多的用處,仲然你心中有恨,但是這大好的年華,你就要浪費在你最不齒的人身上嗎?”
蒙毅看向江肆,很是認真。
“江肆,人的一生不該為不值得人浪費,你應該做的是,尋找對自己生命重要的人。”蒙毅語重心長,也不知道江肆聽進去幾分,轉身離去,似乎是去喝喜酒了。
江肆望着月亮似乎在思考什麼。
“那小子能聽進去嗎。”
薛無崖站在衚衕裏面,很是豪爽的喝下一罈子酒,蒙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又不是不能說,還要我替你說,大老爺們,矯情。”
薛無崖不可置否的挑挑眉。
“此次失蹤夠他們找的,丞相府我也不願意多呆,還不如跟你這個老東西拼拼酒來得痛快,那可是老子的肺腑之言。”
“至於那小子能不能聽進去,我不管咯。”
薛無崖說罷又喝了一大口,笑的極為爽朗。
“你現在可是渾身功力全無,也虧你笑得出來。”
蒙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雖說是為了救王妃的性命,但是看着自己老友現如今沒有功力傍身的樣子,也不由得擔心。
“別給我整這不值錢的一出。感覺喝酒,你看看的碗,養魚呢?”薛無崖當即又給蒙毅滿上,二人誰也不讓誰,喝了個痛痛快快天昏地暗。
幾日後。
城外。
“世子,我準備外出遊歷,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江肆一雙桃花眼即為好看,帶着光彩,似是這個少年時代獨有的光。
溫向陽挽着梅楨的手,很是鄭重的點點頭:“這山河錦繡萬千,你之前錯過了太多,的確應該好好看看,只是江肆。”
溫向陽極為認真,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有事定要來找我。”
江肆的嘴角帶了笑意,原本身周圍陰冷的氣息也變得淡然許多,也不多說,只是一點頭,轉過身去揮了揮手,向著夕陽緩緩離開。
一如那日在薛無崖手裏戰敗的場景,只是這一次,江肆是洒脫的離去了。
王府。
溫良夜站在土地上,居然揮着鋤頭,尹子染在一旁磕着瓜子,還不忘啰啰嗦嗦:“你可給我仔細一點,我的西紅柿要是沒長好,你就等着睡側房吧。”
溫良夜雖說心中無奈,但是嘴角還是掛了一絲笑意,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尹子染:“如今這苗子長的這樣好,子染也該給我些甜頭。”
說罷,也不顧尹子染一臉懵的樣子,直直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