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窩心
張皓軒冷笑兩聲,道:“虧你還是直播員呢,五靈搬財,這等陰邪環境,搬得就是歪財陰財,因為這周圍並沒有陰財,所以才搬不得,要是有陰財,它們不搬才怪!”
我一想,確實,也是這麼理兒。
但想到白天的事兒,我又道:“你不是準備對貔貅打劫的直播現場動手嗎,怎麼現在是對着整個五靈搬財局下手了。”
張皓軒道:“就算是搬陰財,五靈搬財局也並不受什麼影響,但所謂搬財,就是要看他們能不能吃得下。”
“對面兒那些直播現場裏面兒,吃財的有啥,只有貔貅打劫而已,但要是讓貔貅吃下了這些陰財,你覺得他們的生意會變成什麼樣兒?”
頓了頓,張皓軒又冷笑道:“況且,一個貔貅打劫直播現場,能吃得下這麼多陰財嗎?”
他越說,我眼睛便越亮,原來對付直播現場,還能用這種招數。
我不得不感嘆他頭腦清奇,並道:“這下三濫……咳咳,這招兒你是今天聽我講解的時候想出來的?”
他看了看我,道:“你沒想到嗎?”
我搖了搖頭,還感慨的嘆了口氣。
出乎我預料的,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我肩膀,道:“這不怪你,畢竟我是天才,而你是蠢材嘛。”
前半句時,我聽了還挺窩心的,但到了後半句,尤其是最後一句,聽的我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着了。
大火一直燒到了清晨,畢竟那麼多的冥鈔,不可能一塊兒燒嘍,到時候火勢都控制不住,而我們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是準備了幾個鐵桶,一點點的燒,正因此,這一燒才直接燒到了天亮。
一晚上沒合眼的我跟張皓軒去吃早飯,途中他跟我說:“哼,你看着吧,不出三天,那邊兒就得歇菜。”
我道:“為啥啊?”
他笑而不語。
快吃晚飯的時候,他好奇的問道:“你既然有當直播員的本事,那幹嘛還在這酒店干服務員兒呢?”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你以為我想啊,我是欠了這兒老闆錢了。”
他眨眨眼:“你都給她布了那麼多環境陣了,還沒還清?”
看他那眼神兒我就知道,他是在驚嘆我欠錢的功夫。
幾個環境陣都還不清的錢,那得是多少?
我解釋道:“這不是一碼事兒。”
他主動跟我聊起來,聊不一會兒,我心下便琢磨起了個事兒。
我壓低聲音問他:“你在這行兒上也混了好些年頭兒了,聽沒聽說過有個長了雙瞳的人。”
問完了后,我呼吸都屏住了。
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我這個時候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我希望他說知道,因為這關乎我心底那刻骨銘心的大仇。
但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他說不知道,因為這仇……我很清楚,我現在想報仇,還差了點兒。
“你說的這個人……”
我緊張的看着張皓軒的嘴。
“你說的這個人……我好想聽說過。”
心頭一震,眼睛亦是猛地一亮。
我追問道:“都聽說的啥?”
他被我嚇了一跳,古怪的看了我兩眼,而後道:“聽說這人是個邪術師來着。”
邪術師?
他講道:“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正邪好壞之分。”
稍頓,他道:“其實我倒是不太贊同這樣的看法。”
“不管是正是邪,其實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正邪,真需要分的那麼清楚嗎?”
我沒去聽他有感而發的話,而是追問道:“那個邪術師呢,你知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之類的。”
他緩緩搖頭:“我也就是這麼一聽,我哪兒會問他具體啥身份。”
我苦惱的抓了抓頭皮,埋怨道:“你怎麼不問問呢?”
他瞪着我,道:“你是在怪爸爸嗎?”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事實上確實如他所說,這事兒之後沒出三天,對面兒的天元就倒閉了。
一開始是這樣的,送陰財之後的第一天,他們公司的好多人就夢到靈來要錢。
一開始誰都沒當回事兒,但到了第二天兒,已經不僅僅是工作人員在做夢了,而是整個酒店的人都在做夢,夢到了成群結隊的靈在酒店裏面兒撿錢。
最主要的是,好多客人深夜回來,卻無故聽到了靈話。
“這麼多錢,真是太好了!”
“這是家兒好店啊,給我們都發了這麼多的錢。”
“快撿錢啊……”
“哎,你倆怎麼不撿錢啊……哦,你倆是人。”
這麼段話兒,是個人聽了不都得瘋嘍?
到了第三天,整個酒店就熱鬧了起來。
大白天的,所有人都在吵着退房。
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那些靈直接不走了……
是日日鬧夜夜鬧,搞的整個天元都雞飛狗跳的。
我問過張皓軒,這都是為啥,他冷笑連連的說,就是貔貅的胃口,也有吃不下的時候。
它吃不下,自然就要吐出來。
這麼多的陰財,孤魂野靈的能不動心才怪。
正所謂玄竅開時竅竅開,一局破就局局破。
利用五靈搬財搬走了陰財,因此而破了貔貅打劫,貔貅打劫直播現場因為吃不下這麼多的陰財,所以撐破了肚皮,也因此,一局告破,滿盤皆輸。
當天,何正輝跟那個直播員就狼狽的跑來了我們酒店。
一看到我跟林如晴,破口就罵了起來。
我則故弄玄虛的一嚇唬,兩人灰頭土臉的就跑了,還揚言會回來的。
這次他們那麼風光的來我們尚且不怕,還弄的他們賠了個底兒掉,下一次再來,我們怎麼會怕?
這事兒了了后,我跟林如晴也提出了辭行。
我的理由很簡單,無關欠債不欠債。
我發覺自己喜歡林如晴,但我們之間的差距無疑也很大,況且我還大仇未報……
且……要是不走的話,我真擔心我和林如晴之間會發生點兒什麼事出來。
總之是種種原因吧,所以我就是想走。
林如晴的辦公室,我說我要走的時候,她足足愣了一分多鐘。
“為什麼?”
她點燃了一根女士的香煙,問我,一雙眼睛隱含淚花的看着我。
我其實本沒打算說什麼的,但真看到她那雙眼睛,我又想說點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