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補習
下課的時候，安娜把黃家歡留了下來。她問，你說的話算不算數？黃家歡左右看看，就“嘿嘿”笑。她說，你是不可救藥了。黃家歡說，我還是學到許多東西的。安娜說，其他知識不是不重要，但不會比學會喝酒更重要。黃家歡說，我真不能喝。他說，你也看見我剛才的態度了。如果，我能喝，比剛才還堅決。
安娜說：“你是不想改變自己。”
黃家歡說：“我是改變不了。”
安娜說：“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惠穎怎麼就改變了？當初，我也不會喝酒，不是也改變了嗎？這世上只有不喝酒的人，沒有不能喝酒的人。”
黃家歡說：“你不要那麼絕對好不好？”
安娜說：“你不聽教官的訓導嗎？”
黃家歡胸一挺，說：“聽。”
安娜說：“那你就要改變自己，學會喝酒。”
黃家歡牙痛似地吸冷氣。
隔了幾天，又是下課，非洲黑人纏着安娜叫她給他補課。安娜說，你的酒量已經不錯了，再增加多幾分勇敢就夠了，沒必要補課。非洲黑人卻說，我不是希望自己更長進嗎？安娜說，想自己更長進，每頓飯喝兩瓶。非洲黑人“嘿嘿”笑，露出很白的牙齒說，我一個人不是喝得悶嗎？安娜說，這還用我教你嗎？找個人跟你喝。她說，叫日本太郎跟你喝。非洲黑人順着安娜教官的目光望去，只見日本太郎站在不遠處盯着自己，便不敢羅嗦什麼了。
他可不敢招惹他。
學員中，都知道日本太郎喜歡安娜教官，都害怕他那排山倒海的空手道。
正好黃家歡從身邊經過，安娜便把他叫住了。
她問：“這幾天的課聽得明白嗎？”
黃家歡說：“聽得明白。”
她又問：“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黃家歡說：“真明白。”
她就說：“那你想通沒有？什麼時候補上喝酒這一課？”
黃家歡說：“非常感謝安娜教官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一定儘快補上這一課。”
安娜說：“不是儘快，是馬上。”
她說，今晚到我房間來，我要知道你能喝多少酒？上次酒拼，你並沒有真正表現出你的酒量。
她想了想，又說，你叫學強一起過來。
她必須掩人耳目，別讓人一眼就看出她對黃家歡有什麼特殊？少校教官很奸詐，基地長又虎視眈眈，如果，知道她單獨給黃家歡補習，對自己，對黃家歡都不好。何況，這第一次補習，她也沒想要把黃家歡怎麼的！
走進餐廳，黃家歡就四處張望着找學強，見他跟美國女生坐一張桌吃飯，就走了過去。美國女生問：“家歡黃，又挨安娜教官批評了？黃家歡說，安娜是表揚我，說我這幾天上課認真。學強笑着說，黃學員除了喝酒不行，其他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黃家歡就苦着臉對學強說：“晚上，安娜教官要給我補習。”
學強說：“很應該啊！”
黃家歡說：“他讓你也去。”
學強卻笑了起來。
黃家歡問：“很好笑嗎？”
學強說：“你就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叫我去干苦力，等你喝醉了，好扛你回來。”
黃家歡說：“三杯我就裝醉，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學強問：“她要你去哪喝？”
黃家歡說：“去她房間。”
學強就點點頭，說：“你別裝了，你就真喝一回吧！”
黃家歡說：“我要能喝還不真喝啊？我是真不能喝，以前不是沒喝過。我醉過兩次，一次三杯啤酒就醉了，一次二兩白酒就被放倒了，而且，都醉得一塌糊塗。”
學強說：“看得出來，你向她認錯后，她對你已經改變了看法。知道她為什麼叫你去她房間喝嗎？為什麼只叫我去嗎？她是用心良苦，是不想要你在其他人面前出醜。”
黃家歡說：“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她是在公報私仇。”
學強說：“就算為了那個決定吧？不讓她把那決定放檔案里，你也要真正地喝一回。真不行，她也不會B你。”
黃家歡說：“你也太樂觀了！我怕她要我醉了一回，再醉第二回……她要把我喝酒的潛力挖掘出來。簡直就是扯蛋！”
學強說：“如果醉三回四回你都沒長進，她還會不放棄嗎？”
黃家歡說：“那我還不酒精中毒？”
學強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主要還是沒有真正認識到喝酒的重要性。”
他說，如果，你酒量不長進，你在基地學到的東西，對你以後幫助都不大。如果，你在官場沒有酒量，就比別人矮一大截。為什麼把喝酒放在課堂第一課呢？我認為，是就讓大家有更多時間逐漸增長酒量。
他說，別再裝了，喝酒沒什麼可怕的，酒精中毒沒什麼了不起。
黃家歡說：“你會喝酒當然不怕，你想喝酒當然想真喝。”
學強說：“你別以為，我想喝，其實，大多數人都不想喝，大多數人喝酒都是苦的澀的辣的，都是閉上眼睛硬往嘴裏倒的。”
黃家歡想看來只有真喝了，否則誰都不會放過你，包括學強。老實說，他們對你夠苦口婆心了，只是他們那些都是歪理。
學強突然想起什麼，說晚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不能陪他去安娜那喝酒。黃家歡問，基地長找你談話嗎？除了基地長找你學強有事，否則，你應該沒有比陪我黃家歡去喝酒更重要的事吧？
學強搖搖頭，卻又說：“與他有關。”
黃家歡等了一會，見他不說，便問：“你不會是找這麼個借口，跟美國女生去鬼混吧！”
學強說：“我跟她怎麼叫鬼混呢！”
黃家歡說：“我都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都決心醉一回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肯陪我去，不肯扛我回來。”
學強說：“你別誤會了。真與基地長有關。我不說，是怕你喝了醉，告訴了安娜教官。”
黃家歡很清楚自己醉后吐真言的慘況。
他說：“那我也不去了。”
如果，他醉了，又沒人把他扛回來，在安娜教官面前胡說八道，把那次見她穿游泳衣的想法，那次看到她穿着透明睡衣的邪念，還有夢見她的情景都說出來，那可就完蛋了。
學強說：“我真走不開。”
他告訴黃家歡，今晚可能會出大事，所以，他要想辦法制止，不過，又擔心聽到假傳聞，還不能提前上報基地長。
他說：“我不能說得太清楚，只能點到即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