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又不要你賠
學強好像在聽，又好像什麼也沒聽進去。這會兒，他要忙的事太多了。當她發現他已經在門口徘徊時，就很配合地抬起一隻腿，就感覺他勇猛地闖了進來。
她叫了一聲，說：“你真夠狠的！”
他退了幾分，又狠了一回。她就不說話了，又把嘴送過來，彼此又只能用鼻子呼吸了。她在上面用舌頭在他嘴裏攪，他在下面一深一淺不停進出，都有一種很不解狠的感覺，都有一種要把對方攪碎的感覺。他想，美國帝國主義再強大也沒用，還不是不懈一擊，長驅直入？他便在心裏一遍遍高喊，打倒美帝國主義！喊一聲，狠一回，就聽見她只有呻吟像是在垂死掙扎。
她說，別那麼用力好不好？
她說，站不住了，要倒下去了。
她抱住他又說，你有多大的勁都使出來，使出來！
他卻有點累了，雙腿發酸，不得不停下來喘氣。
她說：“坐下，你坐下。”
他坐在草地上，她坐在他腿上。她可以主動了，就顛簸起來，他不想太顛簸，忙壓住她的大腿，不壓似乎還好，一壓就感覺自己不行了，然而，她比他快半拍，“啊啊”叫起來，身子就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好一陣，她很有些歉疚地說：“喝酒太興奮了。”
他說：“我也是。”
她這才意識到他也結束了，就抱着他“咯咯”笑。她說，我還要。他說，你以為我會那麼快就放過你嗎？她說，誰不放過誰還不知道呢！他說，我們是不是走遠一點？去不會有人去的地方。他說，穿着衣服總沒那麼盡興。
兩人便手拉手鑽進不遠的草叢裏。
這個晚上，還發生了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基地長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着餐廳女離開安娜房間，看着她又回餐廳了，就悄悄溜了過去，先是按門鈴，聽不到迴音，就撥打安娜的手機，手機響了很久，安娜才接。
她問：“誰啊？”
基地長說：“是我？”
她像是沒聽清楚，又問：“你是誰？”
基地長說：“我是基地長。”
安娜再問：“你有什麼指示？”
基地長說：“你沒醉吧？”
安娜說：“我沒醉，很清醒。”
其實，他心裏清楚得很，她醉得聲音都變了，只是嘴硬而已。他說，你開開門，我就在你門外。他說，跟你商量點事。安娜想，不會吧？他怎麼在門外？剛才的門鈴聲是真的？不是幻覺？
她說：“太晚了吧？”
他說：“不晚，才九點多一點。”
她說：“明天不行嗎？”
他說：“如果可以等到明天，我就不會過來了。”
她說：“你等等。”
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想開了門，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就有點後悔，不該讓餐廳女那麼快離開。
門鈴又響了。
安娜扶着?站起來，並沒有去開門，而是進了衛生間。衛生間的浴缸正放着水，“嘩嘩”地響。她想了好一會，才記清楚，剛才叫餐廳女放了熱水才出去的。這會兒浴缸里的水已經滿得往外溢了。她坐在浴缸邊想，應該怎麼應付這件事？她想，只有打電話給少校教官，讓他也過來。
這麼想，才發現自己沒拿手機，就看了一眼掛在?上的電話。這電話是為了方便在衛生間也能接電話安裝的。離浴缸很近，站起來就夠得着，然而，她還沒站起來，就滾進浴缸里了。
喝了酒，她有泡熱水澡的習慣，覺得熱水和熱氣能把酒勁B出來。雖然穿着衣服，讓那熱水一熱，那熱氣一蒸倒清醒了兩三分。
門鈴又響了。
她對自己說，不管他，他要等就讓他等個夠！
她對自己說，他一小基地長能把我怎麼樣？
她對自己說，明天就說自己醉了，說過什麼話都不知道了。
安娜躺在浴缸里，慢慢脫掉身上的衣服，脫得一絲不掛，感覺那熱水燙得很舒服。
手機又響了，想一定是基地長不見她開門，又打她打手機了。她想，你煩不煩？你傻不傻？人家要開門，還會拖到現在嗎？有一點頭腦想一想，人家為什麼叫餐廳女送回來？只是巧合嗎？人家不知道你和她的瓜葛嗎？真是人頭豬腦！
她坐起來，把水調得更熱了，又躺下去，當外面什麼事也沒發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都平靜了。
安娜便想，終於離開了。她又想，不會是躲在門外吧？不會是讓她以為離開了，開門時突然闖進來吧？她在心裏說，你也太無知了，我安娜會開門看你離開沒離開？
她笑了起來，笑得那對碩大無朋抖得厲害，水“嘩嘩”往外溢。她想起了黃家歡，彷彿靠在門外高昂着頭。這個黃家歡真夠逗的！這個黃家歡，你說他不是白紙不是璞玉，她安娜還真有點不相信。
她想，全場的人就數他喝得最少。她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醉，只是不想戳穿你。她又想，你沒醉怎麼就不關心關心人？怎麼就不來看看我都醉成什麼樣了？
如果，剛才按門鈴的是黃家歡，她會毫不猶豫就去開門。她對自己說，你真夠傻的，剛才怎麼不叫黃家歡送你回來？叫他送你回來多好，你才不會要他離開呢！他見你醉成這樣也不會離開的。
她問自己，如果，他不離開會幹什麼呢？她說，她要泡熱水澡，他會給她放水嗎？他會把她抱到浴缸里嗎？他看見自己這麼一絲不掛，是不是又會流鼻血？
她發現自己也人頭豬腦了，你都這樣了，一絲不掛了，黃家歡還管流鼻血不流鼻血？早迫不及待想把她揉碎了。於是，她便想像自己的手是黃家歡的手，那手就走遍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特別是在她很想停留的地方停留，很想盤旋的地方盤旋。
她對黃家歡說，你用點勁好不好？你別擔心弄壞了好不好？又不要你賠！她就用勁了，就不怕弄壞了，直到自己忍不住叫起來，才很有些寫意，又不很滿足地一動不動。